那么大个东西从天而降,难道就没感觉吗?!
季芳泽侧身,面对叶澄,苍白无力地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在看你。
叶澄和季芳泽呼吸相融,这距离有些过近了,他本来想退开,却刚好听到这句话。
于是叶澄看着季芳泽眼中的自己,俯身亲了下去。
季芳泽极少得到这种待遇。叶澄平日虽然对他好,却并不常和他有什么过界的亲密接触。
他像是一只趴在冰天雪地里,等待了许久的猫,浑身都快冻僵了,他等待的鸟儿才姗姗来迟。他将爪间的锋利都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只露出柔软的肉垫,恨不得连嘴里的尖牙都给磨平了,生怕吓跑了那只在他唇边轻轻试探的鸟儿。
他知道自己心里的狰狞和恐怖的占有欲,害怕因此吓到叶澄,所以尽管恨不得当场把人按住,一口一口咽下去,还是乖巧地躺在地上,并不展现出什么威胁性。
叶澄其实亲的很温柔,这是个缠绵又纯情的吻,并不带什么欲念,但心尖上的人,趴在自己身上亲来亲去,有些反应不是说忍就能忍住的。季芳泽感觉到某种不太妙的预感,叶澄随时都可能发现他的不对劲。他不知道叶澄会是什么反应。
但是今天的气氛太好了,他觉得可以试试更进一步,于是他在叶澄和他唇齿分离的间隙,抬手试探着搭在叶澄腰带上,轻轻喊了一声:师兄
但是他声音落下那一刻,叶澄恍如大梦初醒,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他身上起来了。叶澄眼珠子乱转,就是不敢看他:咳,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柜子门忘了做。
季芳泽眼睁睁看到嘴边的雀儿扑棱一下飞走了,连挽留都没来得及。
是我太着急,吓到师兄了吗?
他坐在雪地上,深吸了一口气,想将喉咙间的郁卒和不甘咽下去,但咽了半天,还是咽不下去。于是他恨恨地捶了一下地面,震落一地腊梅花瓣。
叶澄随意找了个借口独自出门,一路直奔最近的城池,进了一间茶室。
晏长东正坐在里面喝茶:不是在陪你的小道侣,怎么突然良心发现,有时间找我?
叶澄:找你要点东西。
什么东西?
叶澄摸了摸鼻子:那什么,你不是书多嘛。有没有双修功法之类的东西,给我看看。
晏长东惊讶: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这个了?
叶澄委婉道:我以前只看过男女的。
晏长东终于明白了,非常无语:你不是已经和人家好上三五年了吗?
三五年了你才想起来找我要这玩意,你是不是有病啊?
叶澄忍不住悄悄看了眼结界是否牢固:我以前忙啊!
晏长东鄙夷:别给自己找借口。你能有多忙?
少废话,给不给?
给给给,我兄弟的终身幸福,能不给吗?不过我觉得你也没必要找这个,问问季芳泽不行了吗?
小狼崽子惦记叶澄这么多年,说起来,也怪能忍的。
他应该也不懂吧,我哪儿好意思问他?
晏长东这些年也习惯了叶澄对季芳泽的不正确认知,选择性地忽略了前半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问他才名正言顺好不好。难道你们还停留在嘴唇碰嘴唇的阶段?
叶澄沉默。
晏长东非常不能理解;那你们这些年都干什么了?
叶澄给自己也倒了杯茶,颇有些丧气:他到现在都还喊我师兄。本来也有几次,气氛正好,我想,反正就是和他稍微亲近一下,结果他喊我师兄,我就,不敢动了。
在床上喊爹的都有,你道德底线这么高?
叶澄用死亡视线凝视这个骄奢淫逸,动不动就开黄腔的好友:你不懂。
叶澄难得有点迷茫:芳泽性子有点执拗。我总担心,他不是真的恋慕我,而是不够成熟,怕失去我。所以我一直没有正式提合籍的事,也不大敢对他做什么过界的事。
因为我若对他明着示意,他肯定说愿意,但是我没办法确定,他到底是真愿意,还是为了讨好我,才愿意。而且,自从我答应了他,他其实也不大主动和我亲近了。
叶澄苦笑:你别看我要了这个东西,有没有机会用,还是两回事呢。
这还不好办,晏长东鄙视他:你喝点酒,醉醺醺地回去,脱两件衣服,稍微表示一下兴致。他若激动主动的话,你就顺水推舟,水到渠成;他要是但凡有一点抗拒,或者不接你这茬,你就倒头一栽,假装睡死过去,第二天装失忆。进可攻,退可守,一步到位。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166章
叶澄一开始喝得并不多,毕竟按照晏长东的那套计划,今晚还是有一点演技上的需要的。万一醉得不省人事,满嘴胡话,可就不太妙了。
他在晏长东的注视下,喝了两壶,保证身上带着酒味,但是神智还清楚,便装作跌跌撞撞的模样回了家。
谁知家里没人。
叶澄不知道季芳泽去干嘛了,在屋内等了许久,不见季芳泽回来。他犹豫了一下,把晏长东那里要过来的秘籍从乾坤袋里翻了出来。
晏长东此人浪荡惯了,身边藏书无数,也不知道叶澄喜欢哪种,干脆给了他一大摞,让他带回去慢慢学习。
叶澄也看过这种书。
青崖规矩严,但十四五岁的少年,难免会好奇。有一次,不知是谁从外面偷偷带了一本来,大家挤挤攘攘地挤在屋子里看,结果被叶澄抓了个正着。在一众师弟们战战兢兢的目光中,叶澄淡定地把书从头翻到尾,然后揣进兜里,罚他们挥了一万次剑。
那时候,满心都是吓唬师弟们的快乐,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或好奇。至于那本被他没收的书,大概随手扔在哪个角落里了,叶澄没兴趣翻第二遍。
但此刻,叶澄摸着那一摞画册,却觉得心跳微微加快,忍不住做贼心虚地设了个封闭的结界。
他掀开了最上面的那本书。
好像,和男女的差别也不大。
叶澄又翻了一页。
这样的话,会不会有点难?
叶澄将看完的一册丢开。他本来就有点紧张,现在看完这个,更觉得浑身不舒服,坐立不安。季芳泽的身影还时不时在他眼前晃,晃得他喉咙有些干,脸热得要命。
叶澄觉得自己需要喝点酒,冷静一下。
而且叶澄突然想到一件事,他的酒量如何,季芳泽是清楚的。如果像现在这样,喝的太少,应该很容易被发现不对吧。怎么说也要到真正微醺的程度。
于是他成功说服了自己,从乾坤袋内自己的珍藏中,随手摸了一坛出来,仰头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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