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国木田独步有点担心,拉开了椅子站起来,正准备去找太宰治,撕开了新的零食包装来吃的江户川乱步就平静地说:不用担心,他只是去找一直蹲在下面的笨蛋狗而已。
国木田独步有点懵。
而另一边,从武装侦探社下去,还和一楼咖啡厅小姐姐打了个招呼的太宰治来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
喂举着雨伞的黑发男孩拉长了话语,他举着伞的时候还转动了一下把手,让雨伞转了个圈。他用有点懒洋洋又带着稚嫩的声线说:你要继续站在这里吗?
执拗地站在武装侦探社对面楼下,一直望着那里的港黑的野犬抬起头来,他看上去有点茫然,似乎是不敢相信太宰治竟然会过来,雨水淋湿了他的发丝,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芥川龙之介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他抿紧了嘴唇,又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说不出半个字来,在身体因为心中剧烈的情绪而颤了几下后,他才勉强地蹦出几个压抑着浓重情感的字语:太宰先生...
太宰治眨了眨眼,慢悠悠地想,长大后的『我』,你又招惹了一个非常麻烦的人啊。
不过看着对面那个显得有些狼狈的芥川龙之介,太宰治的心中不知为何有点微妙。
这难道不就是他刚刚和江户川乱步看剧的时候,男主角捡到流浪犬的情节吗?
黑发男孩摇了摇头,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抬着头对芥川龙之介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说:你要一直站在这里吗?
芥川龙之介沉默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太宰治叹了口气,说:你还真是麻烦。
芥川龙之介低着头,明明如今他才是年长的一方,然而在小男孩太宰治的面前,芥川龙之介却一如既往地像是仰望对方的一方。
他本身就是个比较沉默寡言的人,也就只有太宰治以及涉及太宰治的事情能够让港黑的野犬一下子情绪爆发,歇斯底里地做出任何事情。
算了。我们出去走一走吧。太宰治说道。
好。芥川龙之介这下总算给出反应了,他点点头,说道。
嗯...太宰治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伞,又看了一下自己和芥川龙之介现在的身高差距,不管是他来举伞还是让芥川龙之介来举伞,都务必会让一方或者两人都淋到雨。
于是他想了想,对芥川龙之介伸出了手,做出了一个求拥抱的姿势,说:抱我起来,然后你来举伞,这样我们都不会被淋湿了。
芥川龙之介愣住了,不可思议地说:让在下抱你?
有什么问题吗?太宰治笑眯眯地问道。
不。没什么。芥川龙之介含糊地应着,他蹲下来,僵着身体用左手将太宰治抱了起来,然后用右手举着伞。
你身上都被淋湿了。太宰治抱怨似地说,因为在他下来之前,芥川龙之介的衣服就被淋湿了些,虽然不至于湿透,但是还是让被他抱起来的太宰治触到一片冰冷,颤了一下。
抱歉。太宰先生,这样会好点吗?芥川龙之介换了只手抱,让太宰治靠在没怎么被弄湿的一边。
就这样吧。太宰治笑眯眯地说道。
两人就这样一起行走在雨幕下。
由于异能力的特殊性,芥川龙之介其实非常讨厌下雨,他的全身会被淋湿,异能力会发动得很困难,『罗生门』也会变得无精打采。而且那也会让他想起还在贫民窟的时候。
到处散发着脏臭气息,充斥着罪.恶与贫困,死亡与挣扎的那个地方,下雨总归不是好的事情。特别是雨后,伤口总会疼得厉害,芥川龙之介也会不停地咳嗽,浑身发软,几乎做不了其他事情,这种代表软弱的地方总是让他无比的厌恶。
但现在似乎不一样了。
拥抱着怀里那个小小的、他所尊敬的太宰先生时,芥川龙之介垂着眼睛,看不出表情地想到。
这实在是非常奇妙的事情。在芥川龙之介的眼里,太宰治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他高高地站在芥川龙之介触及不到的地方,冷酷、强大、令人畏惧,总归是这些词汇。
所以当太宰治叛逃港口黑手党,去了武装侦探社时,芥川龙之介才会感到深深的恨意和痛苦。所以看到太宰治对中岛敦的温柔与赞扬时,芥川龙之介才会感到深深的嫉恨。
不仅是那种如同被抛弃了的痛苦,也仿佛是看到自己所信仰的神从高坛上走下来的那种绝望与不可置信。
从一开始,芥川龙之介对太宰治抱有的情感就是异常扭曲,近乎信仰一般狂热,对方在他眼里似乎是什么都能做到那般。
但此时,这位小孩子时期的太宰治却在他的怀里,就在芥川龙之介的怀里。
这个事实让港黑野犬的大脑空白了起来,他僵着身体,几乎是如同木头人一般僵硬地行走着。
你抱得太用力了。有点不舒服的太宰治抱怨道。
啊、芥川龙之介反应过来,自己有些用力了,下意识地松了一些力气,然后又张了张嘴,有点笨拙地说:...抱歉。
他在太宰治面前似乎总是什么都做不好,这让迫切渴望得到对方肯定的芥川龙之介有些挫败。虽然很多时候他也明白是由于自己的固执。不过也正是因为自己的固执,芥川龙之介总是更坚持自己的想法,就算撞墙上了,浑身是血,伤痕累累也不肯轻易回头。
太宰治挑挑眉,望着道歉的芥川龙之介,说:你的这种性格真糟糕啊。
芥川龙之介愣了一下,几乎以为接下来就是毫不留情的话语了,然而黑发男孩只是非常平静的说:你最好还是改一下吧,否则迟早有一天,自身化作的利刃会将你自己给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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