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赵莃把玩着手里的短剑,这是她哥去年送她的生辰礼物,削铁如泥的利器。
过会儿,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层透明的胶质薄膜,这就是江湖上流传的人·皮·面具了。
这是她师父早年留给她的,若是这次流落南诏,凭着这个或许可以躲过一劫。
重新把东西都塞进怀里,赵莃靠在树边闭目养神。
第二天凌晨,距离日出还有约莫还有半个多时辰,所有人都肃穆的站着,等待着他们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
人太少,他们干脆都集中在一起,孤注一掷,能多活一个算一个。
一行人偷偷摸摸到了半山腰,还是惊动了夜间巡逻的南诏士兵。
紧接着,就是一番殊死拼搏。
黑暗中,赵莃只知道不断挥舞手中长剑,直至渐渐麻木。
黑暗中猩热的血染红了她的铠甲,飞溅到她的脸上、长发间。敌人的,战友的,自己的,染红了她的眼。
力气逐渐抽离,意思也开始模糊,赵莃内心苦笑:看来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
挥剑的速度越来越慢,对面长矛眼看就要刺穿她的胸口,却再也没力气去挡。
横空穿出一只长木仓,打偏了长矛,赵莃偏头,少年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郡主,撑住了。”
他一只脚依然有些行动不便,身上伤痕累累,却决绝挡在赵莃身前。
赵莃重新提剑杀敌,两人力竭之前,终于抓住机会逃离敌军包围圈。
但这还不是结束,他们在前面往山下跑,后头大批的南诏兵追着。
这并不比砍人轻松,何况如果甩不掉后头的追兵,他们进入南诏地界也是死路一条。
直到被追着跑到了那条大河边,两人对视一眼,现在这个季节河水还挺凉,伤口遇水也容易恶化,但对他们而言,这已经是唯一的生机了。
没有别的战友和他们一起跑来,想来都是凶多吉少。
赵莃这时候到觉得有些平静,轻声说:“要活着,阿穆。”
那少年洒然一笑,“郡主也是。”
眼见追兵将至,赵莃回头望了一眼,“分开走。”
这时候一起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分开倒有可能转移他们注意力。
阿穆点头后,两人毫不犹豫,冲着河道两头游去。
赵莃顺着水流往下,阿穆终究还是护着她的,下水的刹那率先逆着水流游去,把更省力的一边留给她。
赵莃仅是顿了一下,就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游,现在没有计较的时间了,多拖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只有拼尽全力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赵莃顺着水流游了不知多久,也许她命不该绝,南诏兵射下的箭没有伤到要害。
直到接近晕厥,她从水里稍稍冒出个头。
居然真的甩掉追兵了!
赵莃慢吞吞的从水里爬出来,咬牙拔掉了肩膀上的箭。
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浸到发白,她挪了几步,认命的在原地坐下。
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是肯定走不远的。
使尽了最后的力气将身上残破的铠甲扒下来扔进河里,又摸出怀里的面具戴上。
最后,赵莃顺着一边隐蔽的草丛爬过去,她也不知道爬到了没有,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昏迷前,赵莃还在想:这次是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加更,如果还有显示更新的话应该是改文改错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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