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季临陡然睁大眼睛,噌的一下翻身躺平,惊魂未定地瞪着天花板。

这是喝糊涂了,睡蒙了,看到闻羽反应不及,一时大脑当机。

闻羽皱起眉头。

不会是断片了吧?

醒了?闻羽的嗓音有些哑,两个单字包裹着一丝莫名的性感。

季临倒是没断片,就是看到闻羽那张脸,昨晚发生的一切霎时涌现在眼前,难为情了。

嘴里干涩,舌尖也隐隐泛疼,季临默默拉上被子,把自己的脸挡住了。

脸挡住了,泛红的耳朵却暴露在被子外,闻羽俯身,靠近,嘴唇在他耳朵尖上轻啄了下。

裹在被子里的人很明显地浑身抖了下,整只耳朵顷刻间变得通红。

闻羽脸皮比季临厚很多,倾身压了上去,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诶你不会是不记得昨天的事了吧?

明知故问,恶劣得很。

安静片刻,季临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记得。

都记得?闻羽又问。

季临嗯了声。

闻羽满脑子的骚话涌到嘴边,嘴唇动了动,还是刹住车,咽了回去,他不再逗弄季临,手伸进被子里揽住季临的腰,轻轻一带,把人捞进自己怀里。

季临都快瘦成纸片儿人了,想当初闻羽见他光着膀子还能看到匀实的腹肌,如今是扁平的一片,一点肉也没有。

怀里的人浑身僵硬,杆子似的杵在闻羽温暖的怀里。

闻羽撩开被子一角,抓了抓季临脑袋上的乱毛,我们昨天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个遍,这会害羞什么?

闻羽不是个克制的人,昨晚要不是情发突然没做准备,季临又醉得迷糊不清,就季临那副勾死人不偿命的模样,他大概是会做实了的。

当然,还有一点顾虑,那就是他不知道季临是哪边的。

毕竟他在这方面完全没经验,别说跟男人,就连跟女人,他最亲密的接触也就是法国那边膈应人的贴面礼了吧。

季临透不过气,终于把脑袋从被窝里伸出来,探出翘翘的鼻尖,呼吸新鲜空气。

闻羽见状立刻凑过去在他鼻尖上轻咬了口。

这回季临没躲,睫毛轻颤几下,目光清明地望着他。

我鼻子快给你咬坏了。季临的鼻音有些重,他真想穿越回昨晚好好数一下闻羽在他鼻尖上一共咬了多少口。

感冒了?闻羽皱眉,怎么鼻音这么重?

季临摇摇头,嗅了嗅鼻子:我早起鼻子都会有点堵。

咬坏了挺好。闻羽捏了捏他的鼻子,不用去拍戏了。

季临闭了闭眼,微微勾起嘴角。

一天到晚净说胡话。

总觉得梦还没醒,昨晚上的现实交织在梦里,一直延续到现在。

昨晚闻羽把人扒得精光后,他怕季临感冒,临睡前又给他套上了衣服,裹得严严实实。他的手在季临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挠着,此刻觉得这衣服真是碍事。

季临任凭他的手在自己背上不安分,神思飘远,他沉思了会,还是不想对闻羽有隐瞒。

闻羽曲起食指在他鼻梁上刮了下,问:想什么呢?

我昨天见到你季临停顿了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钱盈,想了会,最终还是道,我昨天见到你妈妈了。

闻羽手一顿。

我还问了她你以前的事情。季临抬眸看了眼闻羽。

闻羽哦了一声,反应出乎意料地平淡,他轻搂着季临,她不是我妈。

嗯,我知道。季临回抱住他,触碰到温热的肌肤,他才发现闻羽竟然没穿衣服,手心一阵发烫,季临顾不得害臊,把他搂得紧紧的。

你会生气吗?季临问他。

不会。闻羽垂下眼皮,我上回也没生气,是我话说得太重了,我每次一看见那老东西就来气,不是针对你。

季临嗓子一哽:我不是故意冲你发脾气的。

发呗。闻羽满不在意,我就喜欢看你因为我着恼的样子。

也不该不搭理你。季临眼皮耷拉下来。

发脾气不是故意的,但不搭理却是故意的。这话季临没说。

大概就是欲情故纵那一套吧,只是季临这个毫无恋爱经验的人并不是很使得来这一招。像个笨蛋一样。

爱而不得的人是会任性而为的,闻羽要是知道季临还藏着这样孩子气的负面心思,怕是又要兴奋好一阵。

两人一阵沉默。

闻羽原打算说的话被钱盈抢先一步告诉了季临,要把自己烂糟的过去亲口诉说给季临,这对他来说不是易事。项南说得对,他运气好,走向季临的每一步路都有老天在帮他。

也许过去失去了很多,但是遇到季临之后,总感觉岁月翻过去的每一页都在熠熠发光。

闻羽开口:我过去那点破事儿,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我现在全部说给你听。

季临摇摇头。

阿姨她到底是跟你说了多少啊?闻羽有点无奈,不会是从我穿开裆裤的时候说起的吧?

季临没吭声。

闻羽叹了口气:我之前不愿意告诉你,是觉得你没必要知道那些事儿。

知道他秘密的人,或同情,或哀叹,闻羽早已厌烦那些目光,也从心理上抵触季临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季临环住闻羽腋窝的手微微收紧了些。

现在的闻羽在他面前终于是一个完整的闻羽。

我在此说明一下,我喜欢你。季临说,昨天说的那句喜欢跟你的过去,跟那位阿姨告诉我的一切都没有关系。这个喜欢从九年前就存在了,一直延续到现在,并且以后还会继续延续下去。

季临将他的喜欢跟闻羽厌恶的同情撇清了关系。

闻羽眼底掠过一弯微光,他低头在季临的额头落下一吻。

两人身子紧贴着,季临感觉到闻羽的心跳在加快。

现在时间尚早,闻羽掀开被子下了床,光着膀子从季临的衣柜里挑衣服。

他的衣服昨晚被弄脏了,只能临时穿下季临的衣服。

季临手抓住被子边缘,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偷瞄闻羽。

闻羽穿着衣服显瘦,但人高,身形是很高大的,这下脱了衣服就能看出来,他骨架大,手长脚长,腰杆挺直时,脊柱深陷,背脊线蜿蜒而下,格外性感。

季临悄悄咽了下口水。

闻羽打开季临的衣柜就是一阵懵逼,季临的衣柜里清一色的运动服,还都是套装,款式各不相同,颜色基本都是黑白灰这三个色系。

估计平时没有品牌方提供服装,他也懒得购置私服,就靠这一柜子的运动服过活。

打开下层的抽屉,还能看到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色针织袜。

闻羽蹲在衣柜前,乐得眼睛眯起来。

怎么了?季临坐起身问。

闻羽挑了件黑色的运动服,套在自己身上,笑问:你是运动服终结者?

季临一愣,继而憨笑了声:在家里穿运动服舒服。

红袜子好鲜艳哦~闻羽贱贱地感叹了一句,婊气扑面而来,我昨天瞧你内裤也不是红色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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