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夜太长,有游客敲了林晏他们的房门,邀请他们一起下来嗨皮。林晏兴然,宋成蹊又恢复成他的人模狗样出现在人前。
院子里燃起了篝火,一个意大利小伙抱着尤克里里在唱歌,是一首舒缓的那不勒斯街头小调。其他游客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打着节拍,民宿的老板为他们准备了生啤。
宋成蹊表演了一段B-box下来又把林晏拉上场,其他人都善意地朝他笑,宋成蹊还吹了声口哨。
林晏清了清嗓子,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歌,而最近一次听着歌不闻窗外事,就是刚回英国那段时间。
春去白了华发落寞了思量,
剪下一缕愁丝遮目让人盲。
今人断了肠,今天各一方,
今生与你相见无望。
繁华落幕离人难敢诉衷肠,
昨夜又见当年弃我不归郎。
今夜太漫长,今两股痒痒。
今人比枯叶瘦花黄。
我应在江湖悠悠,留佳人等候,
梦里殇此情高几楼。
梦里殇此情高几楼。
宋成蹊看着篝火照亮那人的脸庞,眼角低垂,脸上却没有歌中的无限落寞与愁思,只是没什么表情。
宋成蹊站起来离开人群,吹了一会儿寒风。
再回到篝火前,已经不见了那人身影。
宋成蹊依旧与其他人一起唱歌跳舞,喝得微醺,然后清醒地回到房间。
林晏背对着他,闭眼躺在椅子上,耳朵上挂着耳机。
宋成蹊走过去,摘下一只耳机塞进自己耳朵,仍是刚才那一曲《离人愁》循环播放。
他们说明天的极光爆发指数为5,去追极光吧。
林晏睫毛微动,并没有睁开眼,应了一声。
宋成蹊把耳机摘下,放回林晏的耳中走开。
宋成蹊将车停在了平坦开阔的缓坡上,在背风的岩石后扎好了帐篷,铺好一张软垫。
宋成蹊和林晏并排躺在地上,等待极光出现。
一阵风吹过,宋成蹊冷得哆嗦了一下,往林晏那边凑了凑。
林晏从车上抱下一床民宿的被子,扔给宋成蹊。
宋成蹊哆哆嗦嗦地裹好,还不忘分给林晏一点。
幕天席地,你说是不是?宋成蹊笑着问。
嗯。
哎你看那边!北方的天空上出现了一点点绿色,然后越来越亮。
宋成蹊一骨碌爬起来,用相机连续按了好几张。然后嘟囔这么丑,像条鼻涕虫。
林晏笑出声,搭好三角架,把相机放在上面,然后等待,20秒过后,画面定格,是一道照亮了天穹的漂亮极光。
宋成蹊嫉妒,试了几次,终于也拍出了大片。满足地躺回到林晏旁边,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极光。
极光慢慢布满北边的天空,绚烂的绿光忽而如浮云,斯须变幻如锦缎,倒影在湖里,如花如雾。
毕业之后,你会回国吗?宋成蹊问林晏。
以前曾经想过要加入一个国际考古考察队,全世界流浪。是不是特别有英雄情怀?有把此身此心全部奉献给考古事业的悲怆?林晏笑一声。
你爸妈会同意?
不会。现在我也不这么想了,就去国内的考古所好了,说不定也能碰上良渚古城、海昏侯墓这种大项目。
高校呢?
我做不好立德立言、教书育人这种事。
怎么做不好?宋成蹊转过头看向林晏。
林晏不答。
两年了,你忘记他没?
怎么?
忘了没?
林晏笑起来,怎么会忘。你该问我放下了没。
那放下了吗?
我不知道。林晏望向天穹,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有什么好执着的呢。更何况吾生须臾,应当绚烂如夏花。
你把他放下,把我放进去。
林晏也转过头,用一只手支着脑袋,看向宋成蹊。你不是喜欢女人。
本来是啊。奈何一见周郎误终身。宋成蹊苦恼地说,原本我还不知道我原来是个深柜,都是因为你我才认识到还有这类人。
我什么都没做。
你什么都不做,对我来说就是诱惑。我觉得我病了,病入膏肓。
有病就治,会好的。
不会好了,要么你来救我。我们试试好不好。宋成蹊眼巴巴地看着林晏。
林晏半晌没有回答。
宋成蹊凑过去,慢慢把脸压下。
对方的脸在眼里放大,林晏一把把宋成蹊推开。
宋成蹊跌回地上,舔了舔嘴角,然后猛地扑到林晏身上,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林晏的嘴唇。刚想撬开林晏的牙齿,肚子上就受到了一击,宋成蹊只好放开林晏的手捂住肚子滚到了一边。
林晏站起来。
宋成蹊不去看林晏的表情,随手拔了一棵草放在嘴里抿了抿。
同性恋是被这个社会排斥的,你不要走到这条路上来。
宋成蹊扔掉手里的草,站起来面对林晏。
那又怎么样?现在我喜欢你,这个社会就要为我让路。宋成蹊丢掉了嬉皮笑脸,他都抛弃你了,你难道还要为他守身如玉?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给谁看,恶不恶心人。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