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当然可以随便,但现在她手上还扎着针。
路悔心里有点生气夏秋不爱惜自己,但不敢生气的很明显,她去检查夏秋扎着针的手有没有回血和鼓针,认真的说,你手上还扎着针,用太多力气会鼓针的。
无夏秋对上了路悔认真检查的脸,她嗓子里剩下的无所谓咽下去,徘徊了几圈,改成了,没事。
这个角度看,路悔真的很漂亮。
卷翘的睫毛,雪白乖巧的脸颊遇到了阳光,照出了细细的绒毛,尤其是认真的样子,在这个大到有点寂寞的房间里,显出了几分融融的暖。
夏秋有点恍惚的想起了被路悔照料的那朵蔫巴巴的郁金香。
不知道在她的照料下,有没有精神起来。
下次可以直接喊我。路悔认真的说,我会扶你起来的。
夏秋别开眼,你刚才去换衣服了。
你喊我一声呀。路悔说,只要你喊了,不管在哪里,我都会第一个跑回来,把你扶起来的。
如果你在地球的这一边,我在那一边。夏秋随意的问,你听不到怎么办?
问完才觉得这个问题有多幼稚。
一定是路悔她太傻了。
连带着她,也变得有点幼稚起来。
路悔嘴角也弯起来,不会的。
你的声音那么好听。她说着,连眼角也弯起来,人也那么好看。
她本能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我怎么舍得跑太远,远到把你忘在地球的另一边呀。
她说完,脑袋才蓦然一空
啊啊啊啊她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这种话这种话,听起来好奇怪啊简直,就好像在表白一样。
夏秋,夏秋很好,很好看,人也很温柔,还会给她出气。
她真的好喜欢她啊。
她怎么能不喜欢她
可是夏秋她才认识她一天,她就说出这样奇怪的话,简直太不知羞耻了!
路悔的心砰砰砰跳的厉害了,她目光游移着,甚至不太敢看夏秋的表情。
路悔懊恼的想。
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藏的住啊。
你看着她的时候,眼里的火焰火急火燎的,你为了掩饰,挪开眼睛不看她的时候,你的心就会火急火燎的,拳头会努力的攥紧,整个人都绷着,然后又不经意的,让她满满的占满你的余光。
甚至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不经意的提到她,你想的每一件事的细枝末节里,总会有她的剪影。
甚至连句无关紧要的玩笑,都似乎是关于她的情话。
路悔难过的想,喜欢一个人,要藏起来,好难好难的。
是吗?
夏秋笑了笑,似乎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在夏秋眼里,路悔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见到一个特别好看的人,停下脚步,大声说一句你真好,我好喜欢你啊,而已。
夏秋会为这样的话感觉到开心愉悦,但她并不会因为这样一句天真的话,就说,好,我们在一起一辈子吧。
她自己的日子过得像个玩笑,却并不想拉着路悔,把她的日子,也过成一个玩笑。
路悔这样的小姑娘,满脑子都是天真可爱的想法,所以,她更适合天真可爱的未来。
而不是和她这个没有未来的瘸子,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
路悔偷偷瞄了她一眼,有点松了一口气,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失望。
然而还没失望多久,便听夏秋轻声道。
伸手。
路悔哦了一声,伸出手来。
夏秋在她手上放了那个已经被捏到变形的创可贴。
路悔愣了一下,她下意识的看向夏秋,却见女人已经淡淡的望向了窗外,白皙的脸上,那一道不知道被什么划出来的血痕已经结了痂,有点颓丧的美。
路悔拿着创可贴半天没动作,她有点茫然。
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个还给她?不喜欢云南白药的创可贴吗?可是她也没有其他牌子的了
夏秋微微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把脸侧到了原来的位置。
啊!难道?
路悔陡然福至心灵,她小心的撕开创可贴,试探贴到了夏秋脸上。
是这样吗?
她小声问。
夏秋低低的嗯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是这样了!她真是个聪明的小天使!
路悔靠过来的时候,顾及着夏秋的心情,努力和她保持着距离,创可贴贴上的时候,也只是轻轻一下,像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夏秋很厌恶别人靠近。
尤其是带着假惺惺的笑容,装作温柔的那种靠近。
那会让她有种沾染了什么脏东西的恶心感觉。
可是路悔身上没有。
她身上,有着一种孩子一样,没有办法让人厌恶的天真和欢喜。
夏秋想,路悔知道她讨厌别人靠她那么近。
她的事,路悔好像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她身上的花香味道淡淡的,好像风一吹就散了,却又带点散不尽的细细缠绵,像是被风刮过的蒲公英。
路悔贴好后,嘴角弧度情不自禁的往上爬爬爬。
好好啦。
路悔偷偷瞄了一眼夏秋,嘴角明明勾的大大的,却还是若无其事的小声说,这个创可贴捏很久了的样子,胶会不会不粘了
没关系。夏秋说。
她就低着头,轻轻的说了一声。
没关系。
你靠近,好像没有关系。
但是,不要靠的太近。
就这样,不远不近,我能看见你,刚刚好,就好了。
这个距离,不用担心被束缚,也不用担心会太远。
路悔没有听到夏秋那句自言自语的没关系,她只是,一下就被夏秋吸引了。
普普通通的,云南白药的创可贴,贴在白皙的皮肤上。
说话的时候,好像受伤的凶戾堕天使。
那个堕落的天使终于肯低下她高贵的头颅,像只温顺的,在撒娇的猫儿。
即使是这样偶尔软绵绵的,也有点小冷漠的,小骄傲的样子,也是这样的美好。
路悔真的从没有遇到这样好的人。
天上地下。
再也没有比夏秋更好的人了。
路悔过了很久才回过神,她捏着兜里的创可贴,她有很多创可贴,这其实是那个被夏秋赶出地下室的助理的,她听了她在地下室发火,鬼使神差的,就把那些创可贴要过来,藏在了自己放糖的兜里。
她甚至有种冲动,她也想像夏秋一样,在同样的位置,贴一个小小的创可贴。
和她戴一样的戒指,穿一样的情侣装,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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