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扬怒气冲冲地把弹幕机关掉。
既然丁哥也这么说了,我们就这么做吧。安栎发现势头不对,马上拉住秦扬,可怜兮兮地向丁鹤道歉,对不起,他太冲动了。
丁鹤友好地笑了一下:没事,是我没说清楚。
安栎露出两个小酒窝,眨眨眼,语气有些雀跃:那我们快去找花瓶吧。
丁鹤点点头,温柔地道:去吧。
【安宝好可爱啊。我觉得和丁鹤有点配?】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和霍初安悲壮的呼喊同时响起:你没事吧!没被瓷器割伤吧?
郁谨面无表情地踢了踢脚边的碎片:没事。
真的没事吗?顾心裁也担忧地问,想要掏出自己的小药箱,我帮你看看吧说不定有的伤口太隐蔽,你自己发现不了。
既然是隐蔽的伤口,也不方便让别人帮忙。丁鹤拨开顾心裁和霍初安,走到郁谨面前,不由分说地牵起他靠着桌子的那只手臂,划伤没有?
郁谨甩开他的手:没有。
丁鹤抓住他的手腕,拇指按了按他的手心。他掌心一阵发痒,手上有些脱力,手指条件反射地蜷起,正好让丁鹤握住。
丁鹤掀起他紧裹着手臂的衣袖,沿着纤细的手腕向上探寻。
长久不见阳光的白皙皮肤暴露在所有人眼前,比起脸上刻意化出的惨白,这种白更为健康和有活力。
手臂的肌肉在指尖轻柔的触碰下微微收紧,不断尝试着退缩。
丁鹤手上力度加重,不让他缩回去,低声道:别动。
弹幕有些不和谐。
【哇,男神为什么要帮他啊。这是个黑子诶。】
【男神还是人太好了。】
【所以节目组为什么非要请他来?】
郁谨默默地让他反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在弹幕开始怀疑的时候,吐出五个字:鳄鱼的眼泪。
第67章求生真人秀(十)
五个字一出,化妆间内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顾心裁和霍初安都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观众们在短暂的怔愣后,怒火上涌,无数人直接涌入郁谨的直播间,开始对他的讨伐。
【请问你知道良心是什么意思吗?你知道什么是脸吗?】
【说别人是鳄鱼的眼泪,自己又是什么呢?白眼狼?】
【算了算了,别骂了,说不定有的人就指着被骂出名呢。】
丁鹤脸上却不见恼意,气定神闲地帮他把衣袖拉下来,遮住雪白的手臂和跃动的青色血管,拍拍他的手臂:好了,不害羞了。你以前被你哥打离家出走,还不是我帮你上药,怎么长大了还害羞了。
他自然地把郁谨的手放下,找了个摄像机看不到的角度,轻轻按了按他的掌心:一个月没见,怎么就生分了。
霍初安小声问顾心裁:他真的是害羞吗?
顾心裁不敢说话。他觉得郁谨刚刚说话的语气不像作假,眼睛里的冷傲和声音里的愤怒是实打实的。
但当事人都不在意,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郁谨抿抿唇,抬了抬下巴,语气冷淡矜贵:我没有害羞。
他说话到最后的时候,有些颤抖,音调陡然变高,底气明显不足,像是只弓起背吓唬敌人的小猫,架势很足,但一指头就能推倒。
看起来更害羞了。
真没害羞?丁鹤凑近他看了看,端详了他几秒,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脸红了。
那是因为你在捏我手心。
郁谨愤怒地在心里反驳。但他如果说出来,就更坐实了两个人的关系。
他和丁鹤既然已经告诉其他人彼此关系不好,就一定把戏做全套。丁鹤刚才的动作已经让人怀疑了,他不得不表态。
而且他觉得,要是被丁鹤的粉丝发现两个人的关系,他只会被骂得更惨。
出发前你哥特别跟我交代了,要我好好照顾你。丁鹤拍拍他的肩,像是稳重的兄长面对调皮的弟弟,你小的时候身体就不好,要是受伤了,你哥又要着急了。
郁谨嘴唇动了动,坚持自我:我不用你照顾。
他自认为语气铿锵有力,气势非凡。却不想在其他人眼中,都只是在逞强。
好好好,我不干涉你。丁鹤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眼里满是宠溺的笑容,你想做什么先自己去做,需要帮助再叫我。
他对着镜头,用一种说悄悄话的神态对观众说了几句话,把郁谨的行为解释成年轻气盛的弟弟不愿永远处于哥哥们的庇护下,因此拒绝哥哥的帮助,只是太过傲娇让人误会。
弹幕渐渐安静下来了。
虽然害羞这个解释并不能成为郁谨骂丁鹤的理由,但大家都看得出来两个人之间并不是那么水火不容。
丁鹤明显不想他们为难郁谨。之前也有传闻,丁鹤和郁谨的大哥是大学室友,当初关系不错。
男神还是人太好了。
观众们抱怨了几句不喜欢傲娇,又慢慢回到自己喜欢的直播间。
当然,也有一些口味独特的观众慧眼识珠,磕上了稳重兄长x傲娇弟弟的新cp。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可爱。】
【这个CP该叫什么?鹤谨吗?】
【dbq我打成了合卺哈哈哈直接喝交杯酒了。】
观看直播的不仅有每个明星的唯粉,还会有单纯的节目粉或者什么都不粉的路人,他们就比较自由了。
粉上新CP的观众们悄悄开始创建tag产粮。
丁鹤台阶都给得这么明显了,稍微有点情商的人,都该顺着话题说下去。
郁谨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不情不愿地点头,烦躁地说了句:知道了。
好,那走吧。丁鹤笑着答应,又看看等在旁边的另外两个人,礼貌地做了个手势,请他们先走。
顾心裁和霍初安知道他是要和郁谨单独讲话,识趣地抢先出门。
郁谨瞪着丁鹤,眼睛里明晃晃写着:还有什么事。
丁鹤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指,装作没看见他眼睛里的问题。
郁谨低声道:之前明明说好了。
说好了要假装不和。
丁鹤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反问他:说好了吗?
我们说好过什么吗?
郁谨一时不知怎么接他的话。这个计划确实是他们在圆桌上突然想到的,他没和丁鹤私下交流。
他知道丁鹤能看得懂他的暗示,丁鹤之前的行为,也明显是在顺着这个计划走。
谁知道他怎么突然反悔了。
丁鹤漫不经心地道:一个游戏而已。
为了一场无关痛痒的游戏而故意和自己的恋人疏远,这样也太无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