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传回来了,容瑾的轿子直接被抬到了院子口,下来的时候执意拒绝了上官云的好意开什么玩笑,就算是兄弟,被一个大男人那样抱着进房,他也受不了。
容瑾当了有些日子的七公子,虽然心里一直觉得没谱,但面儿上已经有几分主子的样子了,他可不想在下人们面前丢脸,留下舌根子,要知道,这安王府里的八卦风不是吹不起来,只是上面有袁烈压着,都不敢在表面上吹罢了。
容瑾这病了一个多月,一直反反复复的,时好时坏,把大夫那一把老骨头也折腾的不轻,容瑾心想这古代的医疗技术就是不发达啊,兴许在他们那个年代,拍个片儿什么的就能看出他到底啥毛病了呢。
总之又是一场兵荒马乱,别管容瑾是因为气的还是怎么,又得趟床上老老实实的喝中药。
那黏人的上官云被冷着脸的袁烈叫走了,容瑾也松了口气。
金豆儿抹着眼泪,“公子,您今儿可吓死人了。”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容瑾无力的摆摆手。
“呸呸呸,公子那字可不好乱说。”
容瑾砸吧砸吧嘴,捏了块杏脯放在嘴里,忽然想到什么,阴沉沉的开口:“郡主回来了吗”
“小的刚才瞅见郡主的轿子了,兴许是刚回来。”
“那蓝十呢”
“四,四爷”金豆儿注意到容瑾脸上的表情,立马吓的低下头,七公子生起气来的时候,平日里那双漂亮璀璨的眼睛变得黑沉沉的,看上去竟有些渗人,“小的不知道,要不,小的现在就出去打听一下”
“算了。”
毫无疑问的,他今天吐血的直接原因就是蓝十。
那混蛋果然就是个祸害
容瑾愤愤的想着,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从看到蓝十第一眼起,除了被气得吐了一口血之外,总觉得似乎从哪里见过这双眼睛可是没道理啊,就蓝十那妖精的样貌,哪怕只是一双眼睛,他要是见过也绝对忘不了。
女人太美容易祸水,一个男人美成那样,肯定也没什么好事。
想起那双深邃幽暗的双眸,容瑾就觉得胸口一紧。
妈的,不能再想了。
躺在床上,容瑾怎么也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这会儿下人们也都下去了,他便随便披了个袍子,想去院子里走走。
夜风微凉,皓月升空。
静下来的安王府别有一番韵味,可惜容瑾也没什么心情欣赏。
不知不觉间,容瑾走出了自己的院子,走着走着,突然听见一阵缥缈的笛声。
笛声婉转动人,却有种说不出的寂寥之意,在这安静的夜里,令人的心绪都沉静下来。
就连胸口憋闷的苦意,也渐渐淡了。
容瑾忍不住随着笛声而走,一直走到了水池边。
王府中的池子很大,还连着府中好几个院子里的小池子,池上还有一座不大的石桥,此时,那石桥之上,就站着吹笛的人。
月光下,一袭白袍的身影显得清雅出尘。
长发随风而起,宽大的袍袖也跟着起伏。
那人长身玉立,吹着玉笛,仿佛仙人一般。
会是谁呢
容瑾暗想,安王府中,袁烈和上官云他是认得的,其他几位公子都不在,如果说他没见过的,看这气质,那个残暴嗜血的二公子是不可能,五公子现在还跟安王爷在一起,那就只有六公子,洛景澜。
容瑾没有上前打扰,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听着寂寥的笛声。
过了一会,他走到池边的一块石头旁,坐了下来,那人也发现了容瑾,远远的,那双看不清楚的眼睛弯了起来,似乎带上了笑意。
如同天上的皓月,清冷,却也温和。
没有因为被打扰而停下,也没有恼怒,好像丝毫不介意有人聆听。
寂寥的笛声转为悠扬,转变却丝毫不突兀,反而柔和自然,仿佛吹笛之人的心情,一下子从孤寂转为了欢喜,连调子也一起变得轻快起来。
容瑾心里突然泛起一股淡淡的喜悦,唇边也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
胸口那股积郁不散的闷气,终于一扫而空。
晚风吹起他的长发,心情舒畅的容瑾,伸手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把吹到前面的头发挽到背后,抬起头,望着天上的夜幕皓月,轻轻闭上了眼睛。
第025章为他准备的晚宴
又是一个神清气爽的早晨。
难得昨晚上睡得舒坦,容瑾想着多睡一会儿也没什么,反正安王爷不在,又没有王妃,这王府里也没那么多规矩,不过跟上次一样,他晚上睡的是不错,但懒觉是睡不成的。
“公子”
容瑾坐在床上,怀抱着被子,睡眼朦胧,一副还没有睡醒的表情,“你说,我听着呢。”
金豆儿咳了两声,说:“公子,大公子说您身体要是受得住的话,晚上的晚宴还是照常举行。”
容瑾打了个哈欠,“都有谁呀。”
他的声音本就略显稚嫩,这样懒洋洋地说话更是显得软绵绵的,金豆儿笑着放软了声音,道:“本来是有不少人的,七公子被王爷收为义子,朝中的大臣,那些大人们的家眷都派人来递过帖子,不过大公子说您身体未愈,全都回绝了,大公子说今天晚上只是个家宴,来的都是自家人,您要有什么要求就跟管家提,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去办。”
容瑾眉毛动了动,道:“郡主来不来”
“郡主肯定是在的。”金豆儿见他脸色已经好了很多,白嫩的肌肤透出淡淡的晕红,嘴唇也有了血色,这下放心下来,说:“我听人说,郡主大清早就进宫去了,说是要去宫里请几位乐师过来,不过三公子说从天音坊里叫几个过来,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呢。”
容瑾心下了然,“最后三哥肯定是听郡主的吧”
“那是。”金豆儿笑嘻嘻道:“三爷最疼的就是郡主了。”
金豆儿说完这句话,瞧了瞧容瑾脸上的表情,又道:“不过小的觉得,现在三爷也很疼七公子您呢。”
容瑾:“”
“我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回过府里”
金豆儿怔了一下,“这个小的不知。”他晚上睡得死,昨天晚上守夜的不是他,因此不知道容瑾晚上起来过。
容瑾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现在已经认定了,昨天在石桥上吹笛子就是洛景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