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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那个转校生 一宸 2303 字 2023-09-15

姜老哥的音乐品味e有点一言难尽,吵得人耳膜都疼,好像要掀了车顶,飞上天空与太阳肩并肩。小小的汽车好像都镇不住这个躁动的音乐,整个跟着颤抖起来了似的。

好在,这个狂躁的音乐没能嚣张多久就被姜恒手机来电铃声切断了。

何小叶暗暗松口气,真想感谢一下打电话的这个活菩萨。

姜恒看了眼手机,顺手就接通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头就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说了起来。

“恒哥,你他妈哪儿呢你媳妇儿喝醉了,跟这儿一顿哭,快来凯京酒店接她啊,我们弄不了”

等姜恒反应过来摁断电话时,这段噼里啪啦的话早飘满了车厢。

何小叶愣了一瞬,随即垂下眼,浓密的羽睫覆下,阴影掩住了所有汹涌的情绪。

脑子里嗡嗡的,思维断片了,眼前是一片空白,何小叶茫然地盯着自己的手指,心头涌上一股股酸涩。

早知道他有女朋友,早看过照片了,但终究跟现实中亲耳听见是不一样的,那种疼也是不一样的。当初的难过里还带着些不甘心,现在的难过是死心后的麻木。

尴尬的气氛再次占领空间,但这一次,两人似乎都觉得没必要打破它,谁也没有再开口,空气里安静得让人窒息。

终于到了小区,车刚停稳,何小叶就手脚麻利地解开安全带,推开了车门。

姜恒单手扶着方向盘,一直侧头看着她,像要将她的一举一动一点点都刻进脑子里。

何小叶下了车,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微微低头,平静的说了声“谢谢”。

既然已经尘埃落定,那就体面些,当个礼貌而疏离的陌生人。

姜恒僵着身子没说话,死死盯着她,手指下意识收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关节泛白。他的腮帮子鼓了鼓,似乎磨了磨牙。

何小叶站在门外等了片刻,也没等到他说一句话,她干脆率先道别,一语双关道:“再见了,姜恒。”

她说完,没再看他,自己转身向小区门口走去。

身后响起引擎轰鸣声,何小叶下意识回头,小oo已经开了出去。

好像突然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了般,她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他没有进小区,他没有回去,看方向应该是去凯京酒店了。

他有了视如生命的人,不是她。

毫无预兆的,何小叶的难过突然汹涌而至,酸涩胀满胸腔,洪水般翻涌着往上袭来,眼眶跟着发酸,思维也被席卷一空。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拉回她的一丝理智,她看见飞驰而去的汽车猛地停了下来,但只一瞬,又加速开走了。

小oo在模糊的视线中越走越远,何小叶才惊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小oo彻底消失,那股一直支撑着何小叶的无形力量骤然间也消失了,身体里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她一下子蹲了下去,将头埋进膝盖处,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几年过得挺好的,没有他也挺好的,只是坐车会刻意避开72路,因为会经过理工大学,只是一直不敢打开抽屉里的那个盒子,里面放着他的打火机和那枚戒指,只是放假不想回家,怕在小区碰上,只是

从现在开始,都结束了,姜恒,再见了。

汽车飞速离去,后视镜里那个单薄的身影立在路灯下,孤独的让人心疼。

心口猛地抽一下,疼得厉害,姜恒下意识踩了刹车。车一停稳,意识回笼,他死死掐住了方向盘,随即用力踩了一脚油门。

汽车在马路上飞驰而过,拐过弯,在何小叶看不见的地方靠路边停了下来。

姜恒整个人像泄了气般,一下就瘫在了椅子上。他茫然地盯着远方,看着明暗交替的路面,觉得身体里某个部分被挖空了,再也填不满了。

姜恒对她太熟悉了,当她打了他那一个耳光之后,他知道,三年了,她终于要放下了,她不再较劲,放过自己也放过他了。

他一直期望她能够放下过去,但发现她真的放下之后,他心里的失落几乎难以控制。

姜恒苦笑了一下,“姜恒,你他妈的是不是太自私了给不了她未来,还不准人忘了你你他妈算个什么玩意儿”

他自说自话,伸出拇指抹了抹脸颊,似乎刚才何小叶打上去的温度和力道都还留在上面。

烦躁、痛苦、茫然、无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把姜恒的脑袋挤炸,他发泄般狠狠一拳锤在了喇叭上。汽车鸣笛声骤然响彻云霄,仔细听,里面混着低哑的呜咽。

半小时后,汽车再次启动,朝着凯京大酒店的方向开去。汽车开过凯京大酒店外,没有停下,连速度都没减,直接向着西郊墓园的方向开去了

姜恒早上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闭着眼,半天没有回过神。等意识逐渐清醒,袭过来的是一阵头疼和凉意。

他使劲闭了闭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身下冷硬,硌得他难受。姜恒翻身坐了起来,一脚踢倒了地上的酒瓶。酒瓶滚落,撞上了旁边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空酒瓶,丁零当啷的一阵响动,在空寂的野外里显得十分突兀。

姜恒抬眼看一下四周,清晨的墓园雾气还没散尽,薄雾缭绕在一座座墓碑间,凄清而瘆人。

他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宿醉后的头疼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铃声响了很久,那头挂断了,但立刻又打了过来。这次姜恒没犹豫,在裤兜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了手机。

是沈非。

“喂。”姜恒微皱着眉,声音带着宿醉后的不耐和干哑。

“恒哥,我知道今天不该打扰你,但是我这边儿有信了。”

姜恒的眉目舒展开了,眼也微微瞪大了些,“说。”

“th车队要招新,我已经帮你弄到报名表了,已经快递回晋南了。你拿到填好了给我寄回来,我尽量疏通一下,但是恒哥你也知道,兄弟我也只是个小喽啰,估计没多少作用,你加油吧。如果没意外,下月底在北京选拔。”

“知道了,”姜恒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支烟咬上,含糊道,“谢了兄弟。”

当年高考完,不出意外,沈非以屎一样的成绩名落孙山,最后家里出钱上了个野鸡大学。不过沈非这小子挺有出息,上野鸡学校都要去帝都上,野都比别人野得有眼界些。

他到了大学,照样的吃喝玩乐,不事学业,跟一般混子成天介的疯跑,在帝都大街小巷留下了他封盘的脚印。后来跑着跑着,就上一大型酒吧干活儿去了,说是干活儿,其实就是跟一帮混子看场子。巧的是,这场子是赵怀的。所以得知姜恒想进赵怀的车队时,他就动用了自己所有关系,才弄来这么一张报名表。不过他就是个小喽啰,连赵怀的面都没见过,估计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姜恒挂了电话,站起身来,原地跳了一下,活动活动在冷硬地面上睡了一晚的僵硬身体。

稍微暖和过来后,他将地上的酒瓶一个个捡进垃圾袋里,然后走到了墓碑前,拍了拍墓碑,道:“这段时间可能会比较忙,等我从北京回来再来看你吧。”

姜恒又拍了拍墓碑,这才拎着一袋垃圾独自离开寂静的墓园。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急,火葬场必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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