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2)

gu903();邱天霎时松了口气,又笑自己有点神经兮兮。

然而等到船靠近,她发现撑船的并不是陆爷爷,也不是陆丰年,而是一位国字形脸的男人,似乎有点眼熟。

距离渐近,那国字脸对她笑了一下,这一笑邱天便想起来了,这人她曾在陆丰年家见过,是陆丰年的朋友,叫葛顺。

可是……怎么是他撑船?陆爷爷呢?

船还没停稳葛顺就朝岸上跳,一脚踩进泥窝差点滑到。

“哎呦呵!”他夸张地喊了一声,待到站稳才扭头问眼下唯一围观他窘况的小姑娘,“小丫头要坐船?”

语毕他立刻认出了邱天,声调一扬,“嘿,这不是陆丰年家的小亲戚嘛?”

邱天视线从他脚上收回,因这不太贴切的定义而微微脸热,“……不是亲戚。”

算了,跟他解释这个做什么,“陆爷爷怎么没来?”她改问正事。

葛顺穿着鞋走进水里,蹭掉鞋上的泥,“这不摔了一跤嘛,腿摔破了。”

邱天一惊,“啥时候的事?”头几天见着还好好的。

“就昨天,陆丰年回来把他高兴的,呱嗒摔门口了。”

陆丰年回来了?

邱天微微愣神,又问,“那陆爷爷摔得重吗?要紧吗?”

“没大事,丰年带着去看了,骨头没事,就扭着筋了。”顿了顿,葛顺突然想起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便问,“嗨你过河不?”

邱天纠结了一会儿,虽然她挺想去看看,可又觉得贸然造访对陆爷爷来说可能是一种打扰,便道,“我不过河了,”转身却把那筐桃拽过来,“麻烦你把这筐桃转交给陆爷爷,让他好好养伤,早日康复。”

葛顺愣了半晌,似有些不相信如此得体大方的话是从这小丫头嘴里说出来的。

“咋了?”邱天不解地在自己周身扫视一圈,也没啥不妥的呀。

葛顺这才“呵呵”笑了两声,“行,我给带过去。”又说,“还告诉我不是亲戚,不是亲戚平白给人送桃吃?”

邱天心想这人大概没啥逻辑,话还挺密,便回嘴道,“那你平白替陆爷爷撑船,你也是他家亲戚?”

葛顺噎了一下,哭笑不得,“行,怪不得陆丰年夸,这小嘴巴巴的,我是说不过。”

邱天心中颤了颤,停顿须臾故作平淡地问,“陆……哥夸我?”

“……夸了。”葛顺叹息着点头,有几分不想承认,陆丰年损他的时候每每提及北角村大队的小妞妞,说他快二十的人了,还不如一个七岁小姑娘。

邱天又问,“他怎么夸的?”

葛顺瞧她一眼,自然不能把陆丰年损人不带脏字的原话告诉她,便省简着搪塞道,“夸你灵呗。”

“灵?”

这是个……形容词?

邱天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言简意赅的褒奖,虽与过去加诸于她身上的溢美之词相比是敷衍了些,她却挺高兴的。

葛顺吧唧着嘴,撩起衣襟擦了擦汗,“行,你既不过河我就先回了。”

说着又朝北角村的方向瞄一眼,入目之处没有赶来坐船的人。

邱天看着葛顺把那筐桃提至船上,随口客套一句,“哥,筐里桃挺多的,等会儿你也分点回去尝尝。”

葛顺惊喜地瞪大眼,“还有我的份?”

“嗯,有的,谢谢你帮忙。”她笑道。

葛顺已经撑起桨,船缓缓调头。

“小姑娘是灵,陆丰年夸得轻了。”

“……”、

邱天站在岸边,讪笑着手动送他离开。

然而回去的路上她屡屡想起那个“灵”,也不知是不是这暖风熏的,她觉得自己的脸好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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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知道陆丰年回来,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人却没露过面。

这么说似乎有点绝对,毕竟她并不确定在她上学的时间里,陆丰年是不是已经来过了。

邱天感觉有点没着没落的,类似于她小时候盼出差在外的妈妈归家,希望她早点回来,又怕她在自己上学的时候匆匆而来、匆匆而走。

邱天想索性坐船去陆丰年家里瞧一瞧,可她心理年龄到底是个成年人,这么唐突冲动的做法只想想便罢了。

就这么到了周末,陆丰年终于出现了,只是她却没能第一时间看到他,反倒给他添了些麻烦。

这天她和栓子、杏花在家门前的河沿边玩,这河沿的水是从菱角河里自然引流过来,不深,刚没脚脖,只因这两天才下过雨,水稍涨高了些,深度大约没过她膝盖。

恩赐牵着家里的小羊羔在河边吃草,栓子在摸鱼,邱天和杏花坐在河沿边上,脚伸进水中踢水玩,渐渐地两人闹腾起来,手脚并用打起了水仗。

恩赐一看还挺有意思,也加入进来,水花四溅,波纹荡漾,栓子摸不成鱼,也人来疯地跟着闹上了。

小羊本来老老实实地在河沿边吃着草,不知是不是被水中四个娃子吸引,竟也莽莽撞撞踏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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