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灌了铅,重得抬不起来,又觉得鼻子塞塞的,完全不如用嘴巴呼吸来的顺畅。

杜町见他这副样子,说会替他请讲座的假,在床头放了杯热水,让他好好睡一会儿。

季延也来不及吐槽这过于直男的操作,于是蜷缩在被子里又睡了过去。

那边,沈时樾是踩着点到了讲座,只随便在全场扫了两眼,只以为是自己没看见季延;讲座结束后,他们四个指导又被拉去陪嘉宾吃饭喝酒;再往后就赶去给明天的比赛作指导去了。

他在练习室没看见季延,以为季延还在跟他昨天的口不择言置气,加上整个队伍的稿子和数据都准备得一塌糊涂,一时生气的后果就是,他再想起季延的时候,已经是吃晚饭的点了。

他跟队里的人一起进了餐厅,舀粥的时候正好听见杜町问服务员:“食物可以直接送到房间吗?对,最好是现在就送上去的那种。”

沈时樾一开始没在意,坐下以后才发现,杜町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吃饭。

他又扒拉了两口,这才后知后觉,他这一天都没见到季延,这些吃的大概是杜町给季延点的。

起初他以为季延是生气,刻意避开他。

他自觉没有义务哄他,何况华语辩论世界杯开赛在即,季延作为队长,的确还需要成长,想到这里,他便心安理得地继续进食。

可是——

如果是生气,为什么连饭都要送到房间去呢?

难道是病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想去看季延,又不好意思空着手,于是到外面的水果店随便买了些,再把昨天的甜点带上,去敲了季延的门。

从敲门到开门的间隙,他暗自祈祷,杜町不要在房间里。

于是真的是季延来开的门。

小可怜红着鼻头,鞋也来不及穿,赤脚踩在地毯上,看见门外的沈时樾的时候明显吓了一跳。

沈时樾没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凭借身体优势进了门。

他把水果和甜点放到桌上,清了清嗓子:“还在生气?”

季延摇摇头。

季延说:“我没有生气。你说的对,我是还有很多不足,太不会跟其他人相处是我最大的问题——”

这回是沈时樾打断了他。

沈时樾郑重道:“可是我在想,一定要改吗?很会跟人相处就一定是好的吗?也许你根本不用改,只是我一直在尝试让你按照我觉得好的方向去改而已。”

“可我觉得好的,不一定是对的。”

“也许你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季延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些。

他知道沈时樾口才好,有煽动力,这张嘴也特别能讲,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

过了几秒,他鬼使神差般的问沈时樾:

“可是我现在这样的好,是你想要的、会喜欢的那种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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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主席24

沈时樾花了好几秒才消化季延话里的意思。

他一瞬间几乎都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怎么头一回碰见了如此坦荡的季延。

季延这个人,很多事情都埋在心里,不大愿意说出来,怕一旦出口,就成了对别人的负担。

包括他喜欢沈时樾这件事情。

要不是沈时樾见过季延是怎么冷着脸对其他人的,他高中的时候保不准要怀疑季延是不是压根就不喜欢他。

事实上他也的确怀疑过。

当年他来了檐城大学,季延仍然留在厢市念高三,两个人刚表明心意就不得不异地,本应该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偏偏季延极少主动给他发短信,后来甚至还无缘无故断了联系。

沈时樾才是飞回厢市却又寻人不着的那一方。

包括他们在大学重新遇见后,季延好像也从来没有开诚布公地表明过他的喜欢。

沈时樾想,大概真的要把这件事情说说清楚。

从几年前的旧帐开始。

撇开季延之前的问题,沈时樾把空调调高了好几度,让人坐回床上盖好了被子,这才开始盘问。

他问:“你高三那年,为什么突然就跟我断了联系?”

季延本来染上了热感冒,正是头昏脑胀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自己头脑一热问出来的话,居然被沈时樾跟陈年往事扯到了一起。

他两眼几乎就是一黑,但还是回答:“NFL虽然拿下了全国季军,但只有一个保送名额,当然是轮不到我头上的。”

他说完这句话还看了眼沈时樾,叫沈少爷莫名心虚起来。

谁叫这唯一一个保送名额落到了他头上呢?

季延吸了吸鼻子:“我妈觉得我去参加NFL太浪费时间,还没捞到一点好处,自然是不高兴的。加上之后那次月考我一塌糊涂,小灵通索性就被收走了。”

听他解释完,沈时樾终于明白了他们当年突然断掉联系的原因。

他恨恨道:“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找其他人借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季延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一个家就在学校马路对面、没有零花钱的走读生,难道要用我妈妈的手机给你发短信打电话吗?”

沈时樾:“……”

他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下一个问题。为什么被檐城大学录取之后也不告诉我?要是我没发现,难道要一直不告诉我吗?”

听完这个问题,季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答:“我那时候觉得没必要了。”

沈时樾耐着性子问完:“什么叫‘你觉得没必要了’?”

“差不多大半年,我跟你都没一点联系,考完高考后,我本来是想找你的,但又觉得你肯定已经有了新欢,说不定早把我忘了,想了想就还是算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委屈得很,连带着声音都低了下来。

明明沈时樾才是莫名其妙被扣了个“始乱终弃”的帽子的那方,季延倒先委屈上了。

再加上这位病人还适时打了个喷嚏,顺带憋出了几滴眼泪,沈时樾就更不忍心再问下去了。

但偏偏季延在此时出声:“那我也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沈时樾挑挑眉,不置可否。

季延微微睁大了眼睛:“你真的没有新欢吗?”

沈时樾有些意外:“怎么突然问这个?”

季延摸了摸自己细软的头发,小声道:“之前听别人说过一次,说是个很漂亮的女生。”

沈时樾摇摇头:“真没有。他们总觉得我跟谁多讲几句话就是跟谁在一起了,其实哪有这回事儿?”

季延“哦”了一声。

暖色的灯光沿着墙壁洒下来,细细碎碎地洒到季延的眼睛里。

gu903();沈时樾突然就想再问一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