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本来就极少撒谎,被她这么一说,脸都有些红了,装作没听到,不再说话。
看他脸都红了,袁情再次在心里感叹道——逗季延真的是太好玩了。
还有两分钟才到他们约定的训练时间,袁情心痒痒的,又问:“队长,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季延脸上淡淡地红晕还没散去,又被她这爆炸发言吓了一跳:“什么谈恋爱?你乱说什么?”
袁情笑嘻嘻的:“没有吗?没有的话你脸红什么啊,队长?”
季延知道跟这种人,说什么都是错的,于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但脸仍然是红的。
他们才刚安静下来一秒钟,沈时樾人就进来了。
沈时樾看一眼季延,笑道:“谁趁我不在欺负你们队长了?脸都红成这样了。”
袁情立马答道:“我们都觉得队长谈恋爱了,队长非说没有,但其实脸都红啦。”
听见这话,沈时樾有些似笑非笑:“季延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他这话大家就没法接了,只好都闭上了嘴巴,开始听季延讲话。
但今天季延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往常两个小时左右的例会加训练,今天一个半小时不到就结束了,包括沈时樾在内,其余人也都先行离开,最后只剩下了季延和袁情。
袁情看季延情绪有点低落,就捡好消息说:“队长,学校那边今天终于把经费批下来了,我待会儿在群里发个公告,让要去参赛的人把相关信息发给我,咱们总算是可以买车票了。”
季延问:“经费批下来了?谁跟你说的?我并不知情啊。”
袁情也是一愣。
她答:“就沈时樾学长给我转的啊,说上面直接把钱给他了。这回学校可大方了,咱们往返车费其实也就四千出头,食宿有主办方报销,上面居然拨了八千给我们。”
季延的直觉告诉他,有问题,这笔钱不对。
袁情看他不说话,问他怎么了。
季延沉默片刻,说:“你先别急着买票,我得先确认一件事情。”
袁情说:“可是没几天就开赛了,我们现在再不买票就——”
季延低着头,视线落在红木桌上,语气却还是很坚定。
他说:“先不买,等我消息。”
因为他有一万种原因怀疑,这笔钱根本不是学校拨的,而是沈时樾自己出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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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主席55
不等袁情再说话,季延已经给沈时樾打了个电话。
沈时樾接得很快,他说:“季延?”
季延应了一声:“学长,你在哪?”
沈时樾:“怎么问这个?我们不是刚见过面吗?”
季延执着道:“你在哪里啊?我有问题想问你。”
沈时樾似乎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就在学生会主席团办公室,你要找我就过来吧。”
主席团办公室跟校辩的训练室在同一栋楼,季延很快就到了门口,指节轻轻扣了扣门。
沈时樾说:“进来。”
知道是季延,他也没抬头,只问:“怎么了?是什么问题要问我?”
季延认真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但开口的时候还是有些语无伦次:“就是那个钱,是不是你自己出的?”
沈时樾仍然是低着头看文件,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什么钱?”
季延:“那笔八千块的拨款啊,袁情都跟我说了。”
“她跟你说什么了?”沈时樾问他。
“她说,往返车票其实四千就够了,没想到这次学校这么大手笔。”
沈时樾终于放下笔,抬头看季延:“嗯,是挺大手笔的,我也没想到那抠门老师能给八千。”
他的态度太过坦然,让季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猜测才是错误的,也许这笔钱根本就是学校出的。
季延很清楚,要论闭着眼说瞎话这本领,没谁比得过沈时樾,要逼他说实话,只能智取。
沈时樾毫不心虚地跟他对视。
季延静默片刻,忽然开口:“算了,谁出的钱都不重要了,反正全国赛我也不打算带队去打了。”
沈时樾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不打了?为什么?”
季延无辜地微微睁大眼睛:“这钱肯定不是学校给出的,学校出钱都是先有单据后报销,这笔钱肯定是某个不知名的好心人给的。我不能随意拿着私人的钱去打比赛。”
沈时樾委婉道:“人家既然愿意赞助,不就证明这个好心人是真的想帮助你们参赛吗?你说不去就不去了,人家得多伤心啊?”
这就是间接承认这笔钱并不是学校出的了。
季延心想,终于有一回轮到他套沈时樾话了。
他说:“怎么,你会伤心啊?”
沈时樾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半晌,他抬起头来,问季延:“所以呢?钱是不是我出的重要吗?能有钱买车票去打比赛不就够了吗?”
季延认真地回望他。
他声音不大,却又坚定道:“很重要。你是可以赞助、甚至可以帮校辩买单,但我不想你为这种事情负责。”
他继续说:“这笔钱本来该学校出,他们不愿意出是一回事,你来出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老师有问题、做事情不利索,干嘛得你替他擦屁股?”
沈时樾面无表情:“所以呢?好不容易拿到的全国赛名额,就这样轻飘飘地放弃了?”
好吧,季延还是得承认,沈时樾一冷脸,他就怕了。
他讪讪道:“我…我就是那么一说,这不是为了套你话嘛。”
沈时樾从桌前站起来,走到离季延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沈时樾轻声说:“季延…你不用觉得我出了这笔钱,就是亏了什么。能跟你一起出去打比赛,不亏的。”
本来就已经被放轻的呼吸,被放得更轻了。
季延受不了沈时樾跟他讲这种话,只觉得心跳又快了些。
他又听见沈时樾说:“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你就当这个钱是我借给你的,到时候学校报账下来之后,你再把钱给我就好了。”
不等季延接话,他又自顾自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债主了,请多指教。”
季延:“???”
明明刚才还那么温情,为什么画风突变啊!
备赛期战线总是拉得很长,神经得一直紧绷着,像不能触碰的高压电线,叫人疲惫不堪。
季延最后还是妥协了,松了口,让袁情给大家买票。
距离正式出发还有三天,季延是比谁都更紧张的那个。
沈时樾准备动身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
他看季延没有动作,就问:“十点了,还不回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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