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2)

gu903();与此同时,第三场复赛的赛场上,正方一辩已经完成了第一轮陈词。

檐城大学是反方。

这一场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

因为一旦失败,就将无法在这一轮拿到晋级世界赛的名额。

想要去世界赛的唯一方法,也就只剩下了跟同样在这一轮淘汰的其他队伍,争夺2个复活名额。

谁都不想走到这步境地,季延是尤其不愿意的那一个。

这时轮到季延质询反方一辩。

他拿起话筒,手微微有些发抖,声音好像有些虚弱:“谢谢主席,首先请问对方一个问题——”

问题还没说出来,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像是话筒被磕到的声音,紧接着尖利又刺耳的电流声响彻整个赛场。

没有人看清楚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耳朵。

等到这尖锐到似乎要刺破耳膜的声音终于消失时,大家才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季延。

季延垂着头,叫人不太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但看到他右手手里的话筒正嗑在桌上,左手按在胃的位置,紧咬牙关,似乎是很痛苦的样子。

本场主席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立马问道:“季延选手?季延?你怎么了?需要申请紧急医疗吗?”

檐大那几个人都围着季延,没有人回答。

片刻后,主席又宣布:“应该是檐城大学的四辩身体突然出状况了,咱们暂时休赛二十分钟,给他们一个处理突发事件的时间。”

季延是被架着下台、被带回了休息室。

他似乎还是很难受,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脸颊的颜色如同一张白纸。

按理说,沈时樾不在,本应冲在最前面的杜町,这回却抱着手臂,远远地站在最后。

大家紧张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都屏气凝神,甚至不敢大声出气。

季延半晌才缓过来,虚弱道:“我没事,就是胃病犯了,老毛病了。”

袁情没见过这种场面,急的不行,抓着凳子把手问:“队长,我们怎么办?”

季延想了想,说:“能联系上学长吗…”

他肯定是没办法继续回去比赛,沈时樾如果能替他,自然是最好、也是胜率最大的一种打算。

既然他发话了,大家自然按照他说的去做,有的去联系沈时樾,有的去跟组委会交涉,有的去给他找热水。

直到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他和杜町。

袁情从门外探头进来说:“沈学长电话怎么打不通啊?都是关机的啊…”

又缩回头自言自语道:“我再试试吧。”

季延似乎知道沈时樾急事缠身,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只好抬眼看向杜町:“如果学长不来,就只能你临时顶上四辩了。”

杜町没有说话。

季延安静地等他开口。

然而杜町要说的话似乎很难启齿,他几番开口,才终于出声。

内容却与季延想象的大相径庭。

季延以为他会说“我没有准备过这个题”,或者是“我会导致这场赛输掉的”。

季延都准备好了要对他说“没关系”。

但是杜町说出来的话是——

“我可以上这场比赛,但我有个要求。”

“你之前跟着你导师做项目的时候,是不是有个还没来得及发表的研究成果,你准备把那个当做你的毕业设计选题。”

他用的是肯定句,甚至不是问句。

他没有看季延,说出了最残忍的一句话。

杜町说:“我可以去打这场比赛,但我需要你的研究成果,去完成我的毕业设计。”

季延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他的胃好像更痛了。

他似乎一下子忘记了疼痛,也忘记了这一路所有的艰辛,他只是很小声很小声的问:“为什么啊。”

到底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啊。

杜町仍然没有看他:“我之前已经申请过延期了,而明天是截止日期。如果我这次再通不过,我就有很大可能要延期毕业了。我要出国,我无法承担这种风险。”

然后他们都没再说话。

杜町在等季延的答复,而季延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答应杜町的要求。

虽然能不能进世界赛很重要,虽然研究成果的确是他自己的,但成功仍然是建立在团队基础上的。

让整个团队都为了他的一己私欲买单,这是不对的。

于是,直到袁情再次走进来,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啊队长,实在联系不到沈学长。”

季延说:“知道了。”

季延停顿片刻,又补充道:“你跟蒋宇阳说,让他顶替我的位置。”

袁情一惊,跟他确认道:“队长?”

季延却没再接话,自顾自闭上了眼睛。

他在心里做好了必败的准备。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其实有一点点难过,还有一点点失望。

在他最需要沈时樾的时候,沈时樾不在他身边。

甚至都不是“不在”,而是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就那样直接的离开。

彼时,沈时樾正带着耳机在往回赶的途中,对季延所经受的一切毫无知觉。

他切断了学校那边找他的办法,却也屏蔽掉了季延他们联系他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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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主席61

快到比赛场地的时候,沈时樾看了看时间,想着比赛应该快结束了,于是把手机拿出来开机。

但还没等他打开微信看看结果,手机先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袁情。

说实话,他其实有些意外。

他跟袁情并没有特别熟,即便是因为比赛的事情,好像也轮不到袁情给他打电话。

但电话那端的袁情听起来很急:“沈学长,您现在在哪儿啊?”

沈时樾说:“刚才处理点事情,现在我快到比赛场地了。你们是不是结束了?”

袁情急忙说:“您别去酒店了,直接来中心医院吧。”

沈时樾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谁进医院了?”

袁情说:“是队长。他——”

不等袁情解释,沈时樾脑子“嗡”的一下:“季延?怎么回事儿?为什么突然进医院了?他严重吗?你们在哪一层?”

挂断电话,沈时樾也没再在意这第三场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也无暇顾及手机上其他的未读消息,让司机赶紧往中心医院开。

沈时樾急匆匆赶到消化内科,就看见季延垂着头,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科室的椅子上。

明明在车上的时候比谁都急,可当季延真正坐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地方的时候,他却又没那么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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