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樾:嗯。】
他顺手给对方改了个备注,正想结束这个话题的时候,对方却又迅速回复过来。
【阮夏:你男朋友是叫季延吧?】
沈时樾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浴室门。
【沈时樾:你怎么知道?】
【阮夏:真是他啊?天,没想到他还挺厉害。在S国的时候就因为这种事儿当了回名人,回国了还能跟你好上。真是不简单啊。】
沈时樾被最后这句略带讽刺意味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正想继续追问,浴室的水声却停了。
对方也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阮夏:他在S国的时候跟我念的同一所学校,他的事儿我还真知道一些。你要是想知道,就明天下午跟我见一面吧。】
第二天下午,沈时樾送季延去机场,把车停在停车场后,一时没舍得下车。
季延偏过头看他:“怎么了?”
沈时樾“咳”了一声:“待会儿一走,得小半个月都见不到了,不准备亲我一下吗?”
季延转了转眼睛:“难道你没有亲我一口的打算吗?”
沈时樾低笑一声,愤愤地凑过去咬住他的嘴唇,含混道:“小坏蛋,还知道反过来将我一军了。”
打印了登机牌,办好了托运,接下来就是过安检了。
他们简单地拥抱了一下,季延倒退着往后走的时候差点摔倒。
他回过神来,冲沈时樾摆摆手,随后进了安检。
沈时樾在原地没走,摸出手机给季延发了条消息。
【沈时樾:宝贝儿,明年见。】
季延回了个哭哭的表情。
沈时樾给他回了个亲亲的表情包,随后驶回市区,到了昨天跟阮夏约定的咖啡厅。
阮夏化着精致的妆,倒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典型,这种天气还露着细瘦的脚踝。
看见沈时樾进来,她笑着说:“你可真难搞。我约你这么多回也没见你同意出来一次,为了你小男朋友倒是一下就同意了。”
沈时樾没接她的话,只问:“废话就别说了。要喝点什么?”
阮夏撇撇嘴,觉得这人无趣,只好进入正题:“你想知道什么?”
“有关他的全部。”他又补充道:“先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吧。”
阮夏:“其实根本说不上认识。我比他低一级,不是同个专业,虽说留学生圈子就那么大,但他也不是爱社交的类型。我知道他纯粹是因为他交换结束前把一个当时大三的学长给揍了一顿。”
沈时樾一愣。
半晌,他皱起眉头:“揍人?”
阮夏对他的反应挺满意,继续道:“没想到吧?我也是,明明看起来挺文静一人。据说下手很重,事情也闹得挺大的,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好像被谁摆平了似的,背了个处分,完成交换后又继续回国念书了。”
沈时樾想了想,问:“具体呢?他为什么突然跟人打架?”
对方沉默了。
短暂的静默后,阮夏才说:“这个一直没有确切的说法,我也只听过传闻。”
见沈时樾点头,她才说:“听说季延是同性恋,而那个学长……反正大概就是跟这种事情有关,传闻没什么逻辑,我也就不跟你乱讲了。”
沈时樾没说话。
阮夏又试探道:“你要是实在想知道,其实可以直接去问他本人的…吧?”
沈时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话说回来,沈时樾冷脸真的是挺吓人的,阮夏坐在他对面,大气不敢出,连搅咖啡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不让搅拌棒碰到杯壁。
沈少爷在咖啡厅坐了好久,才终于把脑袋里的信息给捋清楚。
包括季延为什么对保研避而不谈、从来不考虑继续出国、也从来不跟他提起任何关于交换时候的事情。
阮夏见他终于回过神来,趁火打劫道:“喂,我为了你浪费了一整个下午,请我吃顿饭不过分吧?”
沈时樾这才觉得有些抱歉:“当然。”
刚走出咖啡店,又补充道:“请你吃饭是一回事儿,但我还是再再再跟你重申一遍,我不是单身,你换个目标吧。”
阮夏朝他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早说你不是直男嘛。我对gay可没兴趣,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沈时樾轻笑一声,意外地觉得这女生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只是笑完之后又立马心事重重。
他跟季延并非只是去年一年没有联系,季延高三那年他们就没了联系,直到季延大三这年,才终于又重新遇见。
他缺席的不仅仅只是那一年,而是整整三年。
季延也不是爱吐苦水的性格,事情发生了,他也是自己一个人扛过来的,看样子是连父母也没说,否则季母也不会三番五次催他想保研的事情。
想到这里沈时樾又很心疼。
十九岁,异国他乡,究竟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才会逼得这样温吞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大打出手呢?
他无法想象,也无法把这句话问出口。
也许回忆这件事情本身,对季延就已经是莫大的痛苦,所以他才对那一整年都闭口不提。
那可是他在辩坛上取得最耀眼成绩的一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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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主席82
季延走了没两天,沈时樾也搭上了飞往国外的航班。
说实在的,他不太经常飞来国外找他爸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时差很难倒过来。
这里跟国内的时差长达十五个小时,让他倒一回时差,折腾一趟,少说也得小半个星期。
要是让他经常往返飞来飞去,那真得要了他的命。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半年他都基本跟季延呆在一块儿,身体和思维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突然一下子分开,他倒还挺不习惯的。
季延当然也是。
吴老师催季延回家归回家,可到了家,季延也还是一个人呆着。
季父每天都得去公司上班,吴老师作为高三重点班的班主任,又是爱岗敬业第一人,每天也是从早忙到晚。
除了吃午饭的时候一家三口能凑到一块儿,其余时间都是季延自己一个人呆着。
按理说也没什么稀奇的,毕竟季延人生的前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可这骤然跟沈时樾分开,一来没个过渡期,二来他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爱好。
思来想去,季延倒是养成了一个习惯。
而地球的另一端,跟季延比起来,沈时樾的生活丰富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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