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差直说“别折腾了,哥有的是钱,捧十个你都没问题”,白却挺固执,摇摇头:“我真没事。”
说着,他随手提起路边的石墩子晃了晃:“你看。”
百斤的石墩在他手里跟玩儿似的,祝昀捂脸:“得得,没说不让你去。”
两人起身离开。祝昀握紧外套兜里的硬物,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唤住了白。
“嗯?”白有些惊讶,接过手机。
“啧,给你就拿着,全都设置好了,”祝昀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懒得用装装样子也好。不是要参加节目吗?别人都是最新款,你用个九键,那些傻逼会笑话你。”
“谢谢。”白倒是没拒绝,他很珍重地把礼物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还有记得把地址发我。”
“啊?”
祝昀无奈:“还不是担心你吃不饱?经纪人最怕艺人长胖,喂你黄瓜拌白煮蛋就不错了。到时候我偷偷给你弄点吃的,免得天天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这回白真心实意地笑了,眉眼弯弯的:“别担心。节目在山里,吃的应该不少。”
还没等祝昀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一辆厢式保姆车在他们面前停下。
“White!”尖嘴猴腮的经纪人叼着烟,从车窗探出头,“赶紧上车,别瞎磨蹭了。”
白随口应下,似乎对这颐指气使的态度习以为常,祝昀却眯起眼睛,他单手撑在车顶,面色阴阴的:“哈,这位同志,脾气这么暴?明明是你迟到了。”
经纪人闻言正要发作,结果眼珠子在祝昀脸上定了定,嘴里的烟啪嗒落在膝盖上:“祝祝祝祝董?”
祝昀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唉呀怎么能不认识呢?”经纪人瞬间掐灭烟卷,笑容谄媚,“下个月您就是新东家了,还请多多关照啊。”
不知道陈墨明是怎么说的。经纪人似乎以为自己也要跟着白一起来祝氏……祝昀眯起眼睛,没反驳:“好说。照顾好他。”
“必须的必须的。”经纪人一叠声应下,打开车门跑到后面,“咳,White你怎么自己拿行李,来来来我帮你放。”
车里的工作人员目瞪口呆。祝昀一派淡然,站直身子跟白挥挥手:“等你回来。”
白笑意加深,毫不避嫌地握住他的手亲了亲,惊得车内众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潜规则见得多了,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White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经纪人尴尬地咳嗽一声,白松开祝昀,弯腰钻进车里。祝昀在路边目送面包车远去,突然产生了一种已为人父,第一次送小朋友住校的不舍感……
呸,什么小朋友!明明是老婆!祝昀摩挲了一下兜里的咖啡,似乎还能感觉到白残余的体温,轻柔地勾起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白(舔了一口老婆):呕——
祝昀(脸黑):我看你是老鼠舔猫鼻,找死。
第十一章许家兄弟
祝昀想了想白吐得昏天黑地的样子,仍旧不放心,掏出手机给许岚挂了个电话。
老板翘班约会,许总监忙得焦头烂额,完事儿还要帮老板解决小情人的通告问题。她咬牙切齿地低吼:“不干!我又不是你助理。”
祝昀循循善诱:“钱优要来祝氏,你很开心吧?”
“……”
“这事儿其实还没拍板呢,我看要不算了?”
许岚无言:“你狠。”
最近祝氏高层传言满天飞,祝董为了个小模特,居然杠上了娱乐大亨!顺水推舟地,为了麻痹刘胜广一派,祝昀干脆迟到早退做甩手掌柜,颇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派头。
然而私底下,他联系上钱优,开始推进组建娱乐公司的秘密计划。
只可怜了许岚,好端端一个金领高管,做牛做马还要陪老板演戏。
祝昀笑嘻嘻地:“谢了啊,岚姐!他身体不舒服,让少安排点折腾人的项目。”
“你没救了。”许岚吐槽,“二十四孝妻奴啊。”
“我就乐意宠着他。”祝昀难得露出点少年人的任性模样,哼了一声,“反正爷有的是钱。”
槽多无口,许岚干巴巴地挂上电话:“你开心就好。”
秋雨淅淅沥沥,车子沿着盘山公路一路上行,苍翠欲滴的丛林间,隐约露出几处环抱格局的豪宅。
电子院门徐徐打开,祝昀握紧方向盘,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被不远处的一片栅栏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他定睛一看,然后惊呆。
一个高个女人正趴伏在邻居家墙头,白色长裙撕扯得乱七八糟,一条光洁的大长腿挂下来,隐约能看到……
我日!祝昀低咒一声,摔下车门匆匆跑去。果不其然,那姑娘掀开阳帽,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瓜子脸,熟悉的丹凤眼盈着水汽,眨巴眨巴看向他。
祝昀不为所动:“许覃,你扒自家墙头干啥呢?”
“搀人家一把嘛,我……我忘带钥匙了。”姑娘不胜娇羞地垂下天鹅颈。
“少来。”祝昀冷笑,“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弟?”
“操!什么仇什么怨?”姑娘瞬间坐起身,彪悍地撕拉开裙子往下一跳,抬手就扑来抢祝昀的手机,“祝小昀你个革命叛徒!”
“疯了吧你!”祝昀被一米八几的“姑娘”推得一个踉跄,当即大怒,掀开他就是一脚。许覃轻轻巧巧地握住他的脚踝一拉,祝昀重心不稳,死死拽着许覃的项链,两个人登时滚在泥水里,摔成一团。
祝昀压在底下,觉得三魂六魄都要摔出来了,晕头转向直嚷嚷:“别闹!再抢我真喊人啦?”
姑娘慢条斯理地跪起身,膝盖稳稳压住他,怯生生地抬手把碎发箍到耳后:“嘘,小昀不要这么粗暴呀。”
祝昀当即一口老血:“求求你能别演了嘛哥?”
十分钟后,祝昀和许家大少爷一人裹着一条浴巾,坐在硕大清冷的客厅里瑟瑟发抖。
“你家怎么这么冷?”许覃不满地抢过靠垫,“暖气呢?”
“日哟,这都多久没人住了?”祝昀翻了个白眼,“还能通电就不错了。”
许覃四处张望,客厅正中挂着的全家福,严肃的丈夫,知性的妻子,还有一对俊秀的少年,可惜现在落了一层薄灰。沙发上铺着防尘套,落地窗外的游泳池无人打理,堆满了落叶,满地萧瑟。
他若无其事地别开视线:“你还住市区那套公寓?”
“嗯,”祝昀起身烧上开水,漫不经心道,“这儿太大了。我一个人,没必要。”
“说说,你又是怎么回事?”祝昀翻出唯一没有发霉变味的茶饼,泡上两杯端回客厅,“离家出走,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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