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我以为,你会固执地留在最前线,战斗,战斗,直到我失去你。

“白?”

白猛地回过神,炼狱般的景象消失了,眼前仍旧是一片平静的窗景。

就在祝昀以为他不愿回答时,白突然开口了。他靠着车窗,轻声说:“……凡是你所爱的,也都将成为我的责任所在。”声音很轻,却字字稳妥,仿佛是一句只说给他自己听的承诺。

祝昀愣了愣,旋即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热血隆隆奔向心头,莫名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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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祝昀咬紧牙关,隐约觉得记忆深处有什么情绪翻涌上来,比之爱情更为激烈慷慨,却令他怎么也抓不住头绪。

白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他短促地微笑了一下,转开视线,提醒道:“到家了。”

“……啊,哦。”祝昀有些恍惚,迟钝地意识到车已经停在了车库门口。

把人护送到家,又重新安排了院子周边的守卫,白没有停留太久,便掉头赶回事务所。祝昀站在卧室窗口,目送他匆匆离开,只觉脑中记忆纷杂,像是缺了最重要的一片拼图。

祝昀收拢手指,握紧了窗台边缘:我到底……该想起些什么?

与此同时,徐陈二人也顺利抵达了愉景湾。

和徐文畅料想的一样,游艇会所人去楼空,码头上停泊的船只开走了大半。他们轻易找到了徐家的船,准备往南绕道去珠海。

海上风平浪静,陈墨晨从客舱里翻出一副花哨的墨镜,干脆往甲板上咸鱼一躺,明明是逃亡,却搞得跟度假似的。

徐医生负责开船,扭头瞥见他四仰八叉地躺着,忍不住哑然失笑。他将视线转向平静无波的海面,那抹笑容突然凝固了——略带浑浊的海水下,竟出现了一片巨大的阴影!

这阴影是如此之大,目力所及,甚至看不清全貌。若不仔细打量,或许只会以为是这片海域颜色较深。

徐医生不敢置信地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面色陡然凝重起来。他立刻打转方向,高喊了一声陈墨晨的名字。

就在这时,船底像被什么东西刮擦了,震感很轻,却令徐文畅汗毛倒竖——他们蹭到了水下不明物体僵硬的表面。

陈墨晨晕乎乎地爬起身,揉揉眼睛,骂了声卧槽。

“文畅?”他连滚带爬地奔上舷梯,“这他妈什么鬼啊!”

徐医生薄唇紧抿,冷汗涔涔而下。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船只无法行动,居然是在这巨大海洋生物的背脊中央搁浅了。

与它庞大的身躯对比,一叶扁舟显得如此渺小。只要它翻个身,甩甩尾巴,甚至不用主动来袭击,他们就会立刻葬身海底。

搁浅后的游艇寸步难行,而巨型生物也没有动弹,暂时就这样僵持在了原地。

更糟糕的是,游艇自带的小救生艇没有动力系统,光靠手划,恐怕到天黑都不可能离开这片海域。

换而言之,进退维谷,他们竟被困死在此处。

陈墨晨说:“愣着干嘛?开啊?”

徐文畅转过脑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用力搂过他的后脑,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

陈墨晨:“唔……欸?唔嗯……喂!”

唇舌纠缠片刻,徐医生被猛地被推开。两人呼吸急促,徐文畅低喘着,飞快地脱衣服:“来做吧?”

“?”

“我们大概要死了,抓紧时间。”

“噢……”陈墨晨呆呆地应了声,直到徐医生开始脱裤子才反应过来,“啊???”

徐文畅不耐烦道:“啧,陈同志,你不还有个毕生心愿吗,还是说你想抱憾而终?”

陈墨晨一脸懵逼:“?”

徐文畅已经甩开了最后一条裤子,坦然站在衣服堆里。他浅色的薄唇上下一碰,淡定道:“想上我吗?”

陈墨晨:“!!!”

两人相对而站,倒是陈墨晨整张脸都涨红了,抖着手开始解自己的扣子。徐医生原地等了片刻,见他抖得跟中风似的,主动上前扒拉下那条脏兮兮的衬衣。

陈墨晨:“你你你……”

“少废话,”徐文畅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轻声道,“快点。”

第一眼看到那支限量铂金表,徐文畅就知道他的恋人戴着一定非常漂亮。他在心底幻想过无数遍,让陈墨晨只戴着那支表,在昏暗的灯光下,以各种姿势被欺负,被刺激得流汗、流泪、低声求饶。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用上这支表,却是在他自己周身划出了红印。

这一场浪潮来得无声却激烈,翻滚过舱室的每一处角落,留下暧昧痕迹。

大概是死亡当前的缘故,徐文畅竟没有觉得多少疼痛,只是狂热地回应对方,抛下一切准则,抛下一切羞耻,来偿还一场如梦般赤诚的爱。

脑中蓦地炸开灿烂烟火,云雨初歇,两人却仍不愿松手,厮磨着亲吻彼此,再说些平日里羞于启齿的,热切浪漫的情话。

再度交换了一个漫长到窒息的吻,徐文畅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酸疼和疲惫。

好像……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他微微皱起眉,躲开陈墨晨小狗撒欢似的热烈舔吻,哑声道:“先起来,去水边看看。”

“嗯?”陈墨晨有点不情愿,却仍听话地爬起来,趴到栏杆上往下看。

徐文畅说:“那玩意儿还在?”

“嗯……”陈墨晨歪歪头,“从刚才到现在,它好像一动都没动,是不是睡着了?”

一动不动?徐文畅脑中灵光闪现,就在此刻,他一直失去信号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

“徐先生?”听筒里传出的男声很程式化,“您好,我姓林,是一名公务员。是这样的,您的朋友祝昀先生委托我务必把您接回去,请问……”

徐文畅懵逼地听完,报了个大致的坐标,就听对方麻溜应了声好。

“喂?喂?”他刚想补充说这里有水怪,电话已经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翻了翻通讯记录,来电是一串奇怪的乱码,而他的手机依旧没有信号,试图回拨,只听见一片忙音,也不知对方刚才是怎么打进来的。

“居然有信号?谁啊?”

“不知道。”徐文畅困惑地坐起身,以防万一,还是抽出了身下被压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你先穿上。”万一……真有救援队来呢?

事实证明,徐文畅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两人草草收拾完“犯罪现场”,不出片刻,海平面上便起了浓重的雾。

伴随着雾气而来的,是一声清越长啸,随即,只听得咚的一声,一名西装男子从天而降,稳稳落在甲板尽头的栏杆上,压得整艘船晃动了一下。

男人扶了扶镜框:“徐文畅,徐先生?”

“……是我。”

一整天经历的超自然现象太多,原本坚定信奉唯物主义的徐医生已经彻底麻木了。

gu903();“您喊我林科长就行。抱歉,来晚了,城里实在脱不开身。”男人满脸歉意,从栏杆上跳下,走到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