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山勾了勾唇,对着汪春水冷笑一声:“难道你以为朕要同你欢好”
着重咬了“欢好”两个字,汪春水顿时脸色通红。
“呵呵,你可真是高估了自己,今日新进宫的那三个,哪个不比你强”穆南山刻薄地说道。
不禁汪春水脸上又蒙上了一层青色。整个头皮都被面前这人的几句话说的发麻,咬着牙低沉地说道:“那烦请陛下从奴婢身上下来,奴婢回去抄女经。”
穆南山脸色变得铁青,看着面前的人一脸的嫌弃之色,什么心思都烟消云散了,快速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今晚你当值,女经明日交上来给朕看。”
言下之意,今天晚上你得在这里值班,值班不许写,但是明天得把抄的交上来,交不上来就等着受罚吧。
今晚穆南山也没用她伺候,自己脱了外衣,滚到床上便睡了。
汪春水被他压的胸口闷疼,心跳还有些快,一时脑子懵了。不知道要做什么。
等回过神来,天已大亮,陶公公看她脸色有些不好,十分贴心地说道:“姑娘先回去休息,这儿老奴伺候着。”
汪春水正要道谢,躺在床上的穆南山却幽幽地出声:“她不准走。”
他俩这么小声的说话穆南山也听到了
汪春水对着陶公公无奈地笑了笑:“公公,还是我来吧。”
汪春水动身去伺候穆南山起身,陶公公在一旁帮衬着。一看。这皇帝陛下的脸色也挺不好的,跟汪春水的差不多,这是怎么一回事
陶公公在一旁瞧着这俩人脸色都有些不对,之间的气氛也有些奇怪。昨晚,陛下谁都没宠幸,难不成
陶公公打断了自己的想法,继续做手上的事。
穆南山穿戴好之后对着汪春水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下朝之后把你抄的女经送过来。”
汪春水低着头应下,还算是有人性。还给了她一个早朝的时间。
可二十遍,肯定是抄不完的。
不过
剩下的便是陶公公服侍着去上朝了。汪春水回了房间,翻箱倒柜地找出了厚厚的一沓纸。
数了数,一共五十遍,还比他要求的多出三十遍。将其中二十遍拿出来整理一番之后,就等着穆南山下朝了。
这些女经是她无聊之时抄的。以前小的时候她总调皮,夫子便让她抄女经。后来明白上面的意思了,却又觉得说的不是很对。但当时已经倒背如流。
入宫后,她身边也没什么书籍,肚子里唯一记得的便是女经,心烦意乱的时候写两张,也算是起到了静心宁神的作用。
抄完之后没有扔,她都用来垫柜子了,没想到还有些用处。
汪春水把厚厚的一摞纸放到穆南山面前的时候,穆南山一张脸阴沉的能吃人。
穆南山认得她的字,上次在猜灯谜的时候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娟秀的字体,很好认是出自她之手,不是别人代抄的。
可这纸穆南山用手指捻了捻,有些发旧了,墨迹发淡,明显不是最近写的。
“这是什么时候写的”
“陛下,不管是什么时候写的,奴婢交上来了便算完成任务了。”
他不是一直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么
“你现在真是越发厉害了啊。”穆南山一脸的鄙夷:“竟敢跟朕顶嘴了。”
一旁的陶公公有些害怕,这两人之间怎么有股火药味汪春水一直乖巧听话,现在怎么看着她一身的刺儿,连皇帝陛下都敢扎
两人僵持不下,最受罪的是陶公公,他好怕一个不小心,这整个御銮殿会翻过来。
心里祈祷着能有个来打破这僵局的。好似是祈祷管用了,有小太监进来禀告:“陛下,颜大人求见。”
穆南山阴沉着脸:“让他进来。”
颜泽似是剪了些胡须,整个人比先前看起来干净利索了许多,一跪下来就直奔主题:“陛下,近日京城市井之中流传着些流言,导致全城的媒婆都不敢给小女说亲了。”
一提起颜雨晴的声誉,汪春水似是想到了什么,这几日宫里传的很离谱,颜小姐早就是陛下的人之类的
现在。这消息都传到宫外去了
穆南山脸上却是平淡:“都说什么了”
颜泽一脸的悲痛:“都说家女早已经是陛下的人了。”
“哦”穆南山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很新鲜的事一般:“可是朕与颜小姐清清白白。”
“老臣也知道陛下与小女一定是清清白白,可是众口铄金,流言蜚语这种事情谁也不能阻止。”颜泽脸色很难看,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老臣想着近日陛下在招妃,若是陛下不嫌弃可将小女收入后宫随意给个名号,若是陛下不愿,老臣就得将小女送到尼姑庵让她出家。以证清白”
咄咄逼人的口气,颜泽出去了一趟还是如此。
穆南山勾了勾唇,他就是不吃他这一套。
“此事兹事体大,关系到颜家小姐的一生,朕需考虑考虑。”
穆南山拿颜雨晴的一生来说事,颜泽也不好再说什么,跪安之后便回去了。
京城内,颜家小姐和当今陛下的风流韵事被越传越疯。甚至有人将这事编排成话本,在茶楼里说。
汪春水听着几个经常出宫采买的小宫女议论着这事,还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太正常。当日颜雨晴哭着跑出御銮殿也没几个人看到,而且她哭的那么含蓄,怎么会被人夸张到这种程度。
再说了,一般的宫女也不敢将宫里的事拿到宫外去说道。
汪春水摇摇头,她可能想的有些太多了,怎么把这种事也当成查案子了。
汪春水将洗脚盆里的水泼出去。双脚赤着挺冷的。
打了个哆嗦,赶紧钻回自己的小屋里。
靠着正殿真不错,借着地龙的余温,挺暖和的。
“吱哟”一声,窗户被风刮开了,汪春水赤着脚要去关窗户,手还没碰到窗户,眼前突现一个庞然大物。
一个黑影闪进来,窗户顺带被人给关上了。
汪春水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黑乎乎的一团,瞠目结舌:“你你你是谁”
“师妹,连你师兄都不认识了”秦陌青拢了拢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露出一张依稀能辨别模样的脸:“你先去弄点水,我洗洗。”
汪春水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原来顺畅的长发沾了些泥和枯叶,一身的黑袍子,粘了些土,还有几个地方破了洞。
江湖人闻风丧胆的秦魔头怎么弄成这样一副狼狈的样子。
“愣着干嘛快去。”
“哦。”
汪春水将他打量完之后决定用刚刚的洗脚盆子盛些水给他洗漱。
秦陌青直接在汪春水的房间洗了个头,然后霸占了汪春水的那套男装。
只是这身男装有些小,手腕脚腕都露在外面。
“师妹啊,你怎么这么矮。”秦陌青有些不高兴自己这身打扮,手腕脚腕露在外面有些冷。
“将就着穿吧。”汪春水从厨子里找了一块手巾扔给秦陌青:“擦擦吧。”
秦陌青对着她展颜一笑:“还是师妹贴心。”
然后,秦陌青将头发一掀,侧着身去擦头发。秦陌青的头发很好,洗了之后用梳子一梳便十分顺滑,水滴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
汪春水觉得,这幅场景比她在妓院里偶然看到的美人出浴图还要美上几分。
只是再低头看到地上的水渍之后她便有些不高兴了。她刚刚才打扫了屋子,便被这个不速之客给弄脏了。
“师兄,你这是从哪儿来”
秦陌青边擦头发边说道:“本来想给你送东西,路上遇到了几只疯狗。天太黑,我没看清楚,一头扎泥潭里了。”
说实在的,汪春水有点想笑。但碍于秦陌青是她师兄又对她有恩,所以忍了下来。
秦陌青将头发擦的半干,将手巾搭在一旁的椅子上,甩了甩头发,一头长发自然的披散在肩上,魅惑人之相重现。
“我来给你送药。”
说完这话,秦陌青去找原来的衣服,找了一会儿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小包。
展开之后,微微笑了笑:“幸好这药还干净,赶紧吃了吧。”
汪春水接过药。一口吞入。
“师兄,不能将药一次性给我吗这样你跑来跑去的也很麻烦。”
而且还是随意出入皇宫,被抓到了一般人是要杀头,他这样的也没啥好果子
“师妹你是这么不想见到我吗”秦陌青有些委屈地将嘴一撇:“枉我每次这么辛苦来给你送药。”
“没没没”汪春水最受不了别人对她摆出这样一副表情了,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那就好。”秦陌青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真乖,这样才是师兄的好师妹。”
汪春水往后退了一步:“要是没其他事,你先回去吧。”
“师妹你真无情,我才来了一小会儿你就要赶我走。”
“”
她是怕他在这里待久了被人看到,举报到穆南山那里,那他俩就都完了。
“好好好,我还是走了,你看看你不待见我的这个样子。”
说走就走,秦陌青打开窗户往四处看了看,一转身淹没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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