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初闭着双眼,睫毛沾染着一点泪水,连眼梢都泛出淡淡的绯红,甜蜜又热情地回应着白易的吻,搂住他的背部,两人的胸膛紧紧相贴,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

白易的双手也搭在了他的腰上。

当白易将床头灯关掉,卧室内彻底陷入黑暗时,程知初还没有彻底从缺氧的状态缓和过来,唇瓣肿得厉害,眼前有些发花,平躺在自己的这半边床上慢慢深呼吸着。

白易将灯关上之后也躺了下来,手在床上试探着摸了几下,抓住了程知初的手,轻轻扣住他的十指,以指腹摩挲着掌心的脉络,缠绵又缱绻。

程知初的脸颊烫得厉害,试着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却没被得到准许,只好用另一只手将敞怀的睡衣拢起来,逐个系上被解开的衣扣。

刚才都差点扯坏了

别系那么紧,对呼吸不好。

仿佛是听出程知初在做什么,白易先是温柔地嘱咐了一句,随后低笑一声,嗓音略带沙哑,性感至极: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

程知初瞬间连耳根都烧红了,本来要恼羞成怒,可说出口的语调却绵软得不像话。

那你说话算数。

嗯,算数。

白易又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手背,终于放开了他渗出薄汗的手,又若有所思地低声感叹道:惜行这些年过得很辛苦。

白学长吗?

听到白易提起白惜行,程知初害羞的情绪散去了些许,正经地回应道。

自从你失踪之后,他就在一直找你,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他都做了什么,但恐怕是真的受了很多苦吧

不,我是说这么多年过去,他居然还是单身。白易笑道,别墅里也没有准备任何东西,不然

程知初一下子就听出白易在暗指什么,瞬间面红耳赤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实在待不下去了,掀开被子就要溜出去:我还是去别的地方睡觉吧

知初,别走。

白易从他背后将他整个人抱住,让他重新躺回到床上:我在说笑的,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程知初红着脸推拒着他,不过你也不像是在说笑!

想想都不行?

白易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失落,让程知初不由觉得是自己过分了,正要心软,却又突然反应过来白易这是在装委屈,刚才他就一而再地上当了,这次绝对不能再妥协了。

更何况白易哪里只是在想想,他不但是想,甚至还做了不少就是欺负自己容易心软,才更变本加厉了

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程知初简直浑身都在发热,越想越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和白易在同一张床上睡觉,这太危险了,而且其实其实他也会忍不住多想

我还是出去他忍不住小声地说着。

就睡这里吧,知初,我保证不会我再做什么。白易垂下眼睫,低声说道,不然明早醒来看不到你,我会觉得今晚的一切都是我在做梦,让会让我很难过。

你也太狡猾了

程知初满脸通红,瞬间就被轻而易举地打败了,乖乖地缩回被子里,而白易也似乎是担心他改变主意,立刻与他的手十指相扣,没有再将他放开。

睡吧。

这时两人的视线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白易俯身在程知初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晚安。

晚安

程知初被温柔地吻着,心中忽然淌过一股热流,忍不住微微坐了起来,也主动在白易的脸上亲了一下。

短暂的沉默之后,白易忽然轻叹一声,哑声说道。

抱歉,一会我去别的地方睡。

白易,不唔——

第二天早晨,白惜行神清气爽地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后从卧室里走出来,正考虑一会让保姆做些什么当早餐,就听到隔壁卧室的门也咔嗒一声响了,白易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没和程学弟一起睡吗?

白惜行见白易并不是从准备好的卧室里出来的,不由微微一怔,诧异地问道。

难得我苦心为你制造了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都不知道好好把握?难道你还想再拖个几年吗?

他的语气格外恨铁不成钢,忍不住数落起了自己的堂兄,他本以为堂兄会不高兴,却没想到白易的神情中没有丝毫冷峻之色,俊美的眉眼很是柔和,即使没有在笑,也能看出他心情不错。

白惜行又愣了愣,突然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等会,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啊,不然他堂兄怎么看起来就像是只偷了腥的猫啊

你从来没交过女朋友?白易的目光落到自己堂弟身上,扬了扬眉,开口,或者是男朋友?

不存在有男朋友这种可能,谢谢。白惜行随口说了一句,对,我也没交女友,没遇到合眼缘的,怎么,你有合适的人介绍给我?

你可以在别墅放一些东西,假装你不是单身。白易说着,转身下了楼梯,不然会显得你很可怜。

白惜行愣了几秒。

白易,你他妈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没那些东西的?难道你还找了?你为什么要找?你站住,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

程知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缩在被子里下意识地摸了摸手机,摸了一会没摸到,才迟钝地想起他的手机坏了,正被他扔到了背包里,而他现在也不在宿舍或是自己的家中,而是借住了白家的别墅。

阳光从厚重窗帘的缝隙里透了过来,非常灿烂,将地面映亮出一条明显的线,分割了一室昏暗。

他意识到现在的时间可能已经不早了,赶紧扭头看了一眼床头上无声的电子表,才发现居然已经快十点了,瞬间睡意全无,在床上坐了起来。

糟糕,他下午还有课呢,他得快点赶回去!

单薄的被子从他光裸的上身滑落,露出了不少痕迹,映入了程知初的眼中,让他的脸猛地涨红了,赶紧匆匆地捡起衣服套了上去,逃命似的进了洗漱间,紧张地用镜子照着自己的脖子周围有没有痕迹。

还好没有,白易还是听了他的话的

确认从外表上什么都看不出来,程知初猛地松了口气,红着脸将自己的衣领又往上提了提,衣摆又往下拽了拽,仿佛这么做就能让所有的痕迹都变得不存在一般。

冷静、冷静,千万不能让白学长看出什么端倪,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和别人交代他和白易交往的事,还是暂且先保密

程知初撑着洗手池,深呼吸好几次,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洗漱了一番,用冷水泼了半天的脸,让脸上的温度消退下去。

他摸了摸被打湿的碎发,从洗漱间出来,正要开门走出去,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似乎落下了什么重物。

什么东西掉了?

听到这声动静,程知初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视线落在地面上,发现躺在地上的是一本黑色书册,白色的书页敞开,无风自动,一页页地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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