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尤瑕低下头,轻轻点头:“嗯。”
痘痘男往沙发走,给武勃手下发消息,“告诉老大,人去了。”
手下看到短信,激动看武勃,“老大,他来了。”
武勃眼里尽是阴狠,在看到门推开的时候,摆了下手指。
下一秒,埋伏在暗处的人看到长□□亮女人后就涌了上去,麻袋套头罩住,把人往后门街道深处一拖,钢管齐齐就砸了上去。
闷棍砸到肉|体的声音,嗡哝的在后巷此起彼伏,惊心动魄。
麻袋里的人突然开始狠狠挣扎,还低喘叫喊着,手下看到这场景,呦呵一声,“这小子不是一向硬气吗,怎么知道求饶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是谁,竟然敢绑我!还想不想在雰城混了!”
喊声逐渐高起来,尖锐的划破棍子的抽打声传过来,手下面色一僵:“这声音……怎么像个女的。”
他颤颤,不敢再说。
武勃脸色难看,“都滚开!”
闻言,旁边的人停了棍,袋子里的人抓着麻袋混乱钻出,头发乱糟糟的挡着脸。
武勃脸色一沉。
女人已经扒拉开了头发,露出那张他十分熟悉的脸。
女人看到他,咬牙启齿愤恨:“武勃!你竟然敢绑我!”
其他打手看不明白,手下怎么会不认识,这不就是让老大最近十分厌恶的婊|子,武鹏池新女人李姣姣。
李娇娇此时嘴角冒着血,头上瘀肿,紫一块红一块,胳膊上更是棍子留下的一道道红痕。
手下一颤,这女人现在可正讨老大的老子喜欢啊。
手下慌张说:“误会,这都是误会……”
尤瑕呢!
不是说出来的是尤瑕那小子吗?!
武勃恶狠狠瞪着地上的女人,“你和他一起玩我?”
李娇娇眼里一闪,随后凶狠瞪向他,“武勃,你别想反咬我一口,什么他不他的,你一个孩子,竟然带着一群人打我,实在太狠毒了,这笔账,我是不会放过的!”
手下心一跳,后背隐隐发寒,后知后觉明白他们被甩了。
而他们想收拾的人,却不知在哪里看笑话呢。
当天晚上,武家灯火通明,武鹏池暴跳如雷,抽着皮带痛打地上的人。
“你好!你好厉害啊!在学校打架斗殴也就罢了,你竟然把这一套搬到家里来。”
“鹏池……”李娇娇抱着武鹏池哭的梨花带雨,“我是真的想让阿勃接受我,想做个好妈妈,可是……我想不到他竟然这么恨我。”
武鹏池闻言,又是气血用汹涌,额头青筋暴起,瞪着武勃:“就、就这样你还想接那个女人回家?我告诉你,你妈神经病!你也没比他强到哪里去!明天就给我转学,这里留不下你!给我滚去留学!”
眼不见未见,武鹏池今晚打电话,还想着转圜孩子和他女人的关系,现在看来,他就跟他那个神经妈一样没救了!
李娇娇扯了扯武鹏池的胳膊,“鹏池,阿勃还是个孩子,做出这种事,你打他一顿就好了,让他转学能去哪呢?”
武勃阴恻恻看着武鹏池:“我不走。”
武鹏池更是一气,“由不得你!”
第二天,武鹏池的助理到学校的时候,因为那个张扬的车,全校都风声鹤唳,不敢置信。
武勃竟然真的要转校了?
校长办公室,武勃看着转校表,瞪着助理吼:“告诉武鹏池!我被陷害了!我不走!老子要算账!”
助理无奈:“武少,老板说,昨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是,是很清楚,任他怎么说,只要那个女人开口,武鹏池看他的眼神里厌恶就更多一分。
旁边老师看样子,都屏气凝神,入定般不说话。校长更是擦了擦汗,武家的事,闹到这里,他也没办法……
助理见状,下最后一刀:“老板说了,你要是不想转校,就该让夫人来和你商量了。”
武勃阴狠瞪他:“你威胁我。”
助理:“不敢!”
“操操操!”
武勃转身,勃然大怒,狠狠踹了大门几脚,随后摔门而出。
门外走廊早就站满了人,听到那歇斯底里的大喊,更是热血奔涌,不可思议又沸腾着吃瓜的刺激还有一丝丝隐秘的快感,凌阳老大,现在也不过如此……
武勃一出门外,就看到了尤瑕,若无其事的站在人群中,看到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目中无人。
武勃气血上涌,脸气得冒红血,像踩着雷霆怒火,走到他面前扬起了拳头。
全场惊呼吸冷气。
尤瑕动也没动,无辜又莫名的表情。
武勃的拳头停在半空,目呲欲裂看他:“尤瑕,你他妈真会装!”
尤瑕轻笑,舔着舌尖,轻问:“凌阳老大?”
轻蔑又不屑,目中无人到了极点。
他摇头笑:“我说了,是我不感兴趣。”
助理走过来,“武少,我们该走了。”
他拽着他胳膊要离开。
武勃回身看他,“和我最厌恶的女人算计我,我不会放过你!”
阴冷的眼神像盯上猎物的毒蛇。
尤瑕眨了眨眼,指着自己的头说:“人,要有脑子。”
武勃看着他,头发凌乱,狼狈地被人扯走,消失在人群中。
尤瑕收回嘴角轻蔑的笑,眼里重回冰冷。
想起了医院那天,在无意中撞见武勃母亲邱芳珠后,尤瑕去医院就勤快了些,医生感动,以为终于说服了他,尤瑕却终于在风和日丽的一天,在医院花园里偶遇了邱芳珠,彼时她羸弱不堪倒在地上,尤瑕走过去扶起了她。
一个生病的老女人,没了家庭,儿子也不常来,精神状态时好时坏,孤独寂寞,简直太好交流。
尤瑕逐渐与她熟稔起来,邱芳珠常夸他是个好孩子,结果好孩子借着他的口把武勃家抹的清清楚楚,就连武勃来给她说的烦恼也都一一倾诉。
尤瑕原本想从邱芳珠入手,但是听到李娇娇这名字好,立马有了计划。
李娇娇接到一个孩子电话,去了咖啡厅的时候,看到人,才坐下就要拿起包走。
“李小姐不好奇我为什么找你吗?”尤瑕风轻云淡问。
李娇娇瞪他:“不是说武勃有话和我说吗,他要向我道歉?人呢?”
“我不这么骗你,李小姐怎么会出来。”
李姣姣哼:“我就知道,那个混世魔头,人渣一个,向来看不起我,怎么可能找我道歉。”
说完,李娇娇拿着包就要离开。
“要他看得起做什么,你需要的可是武鹏池。武鹏池这个人虽然花心,但是也宠溺孩子,你现在是比武鹏池多数女人都更讨喜,但武勃要是不喜欢你,你就永远别想安生。”
李娇娇一顿,不可思议看他:“你、你怎么知道?”
李姣姣这才认真从头到位看他,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孩子说的话,和他同龄的武勃,每天还光知道怨天恨地带着一帮流氓混混找事打架。
尤瑕耸耸肩:“这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能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周五酒吧,痘痘男□□的笑着走开后,尤瑕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李娇娇从阴暗处走出来,看到他,竟感到一丝害怕,“你真是学生?”
尤瑕笑:“你说呢。好了,现在该你出场了,挨一顿打,你就能在武家解决一个不小麻烦。你赚了。”
“那你呢,到现在你都没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尤瑕奇怪,“这还看不出吗?我当初可没骗你啊,我就是武勃的同学,但武勃可不是什么尊亲敬友热爱同学的人。”
李娇娇没说话,却是懂了。
以前没少听武鹏池打骂武勃,但是过后,武鹏池还是会给自己宝贝儿子擦屁股,那些被武勃欺负的人,不在少数。
李娇娇看着他,转身前说:“武勃不该招惹你。”
之后的事顺理成章,尤瑕慢悠悠给乐小归买了饮料,带回教室的时候,乐小归拍着他:“靠!我应该和你一起去的,刚才经过校长室你都知道了吧!武勃转校了!我看他是被开了!碍于他老爸,说得好听点。”
尤瑕笑笑,“是吗?没在意。”
那天过后,关于武勃的种种流言传了起来,说他是打架打死人被学校开了,还有说他爸得罪了人不行了要跑才带着儿子转校……
年轻人的世界,总有各种道听途说传闻的诸多猜测,加上自己那神秘构想,玄之又玄。
诸如此类,已经不关尤瑕的事了。
因为没过多久,武勃去留学但逃跑了,回到雰城躲着武鹏池做混混,说他的事让尤岩知道了。
转去祁栾那天,看着明明是学校周边却布置着电网,黑压压一片密密麻麻,其实墙可能没多高,但就是给尤瑕高耸入云随时会倾轧过来的窒息感。
想到走之前尤洁拉着他哭的眼睛红肿,尤瑕站在祁栾大铁门前,第一次后悔了,或许他性子软一点,也不会牵连到他最在乎的人。
尤岩把他卖了他没后悔,现在却真的嫌弃起了十几年来保护自己的锋芒。
锋芒毕露,也易众矢之的。
尤瑕垂下头颅,只想把自己埋到沙里,漠然的在祁栾度过三年。
但是他低估了祁栾好战分子和暴力狂们的无聊,时不时往鞋里丢钉子已经成了基本操作,说话前看武力成了基本礼貌。
尤瑕也曾阴沟里翻船,受过几次伤和背后被人放冷钉,生活即便艰难,但更多是麻木,他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畸变奇怪的世界,无聊的看着他们跳蚤般的找事,甩又甩不掉。
直到有一天,尤瑕看到一个人,脸上挂着和他一样的好无聊表情,那慵懒眉眼和打的哈欠似乎都在说:这些人天天折腾,怎么能这么无聊。
接着,两人远远对视,那人直起腰,露出充满兴趣的眼神。
一周后,两人共同解决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刚刚好让祁栾没人再敢在新人身上找事情后,才交换了名字。
对方颇富兴趣,“我知道你的名字,是新来的,不过还是想听你亲口说。”
尤瑕懒懒抬起眼皮看他,随后说:“尤瑕。”
对方伸手,绅士样子,笑的温润如风,眉清目秀:“褚善知。”
若不是彼此刚合作过,可能真要被这样的人迷惑了。
尤瑕兴致缺缺,没有抬手,祁栾生活总算安稳下来,这才是今天最大的好消息。
然而没过多久,就又人开始不断找他麻烦,尤瑕烦不胜烦,随后发现了异样。
“按道理,收拾了高一的杨参,没人敢动我们才对啊。”褚善知奇怪的说,但是那笑容像狐狸,哪有他说的那么不解。
尤瑕也没什么好隐瞒,“以前的人,来找算账。”
武勃真是秋后的蚂蚱,该死了还要蹦跶。
想到尤洁,尤瑕眼里尽是恨意,这次绝不是转校那么简单。
褚善知偏头,打量:“我怎么听说你是好学校转来的人呢?”
尤瑕笑了下,振安这样的学校在祁栾看起来,竟成了好学校。
尤瑕言简意赅:“好学校也有渣滓。你要来玩玩吗?”
褚善知摊手:“反正我很无聊。”
第100章耳朵
尤瑕后来想过,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做得那么绝吗?
武勃最在乎的,也就是他住在精神病院的母亲——邱芳珠。
而尤瑕刚刚好,与她关系不错。
武勃来找他算账,派人动武力已经是最低级的了,他找了群人陷害尤瑕,让他一个月来唯一的一次假期没了,而这天,尤洁等了很久。
尤洁最近生活也好不到哪里,但在知道这学校恶名后,一直后悔心心念念着见他。
三人成虎,尤瑕甚至没说话余地,直接被禁闭。
尤洁来那天,褚善知去了,以他的聪明,大可以完美解决这件事情。
但是尤瑕却没想再放过武勃。
甚至不需要他多费力气,借着褚善知之手,让他接近了武勃。
一边答应着要在学校对付尤瑕,一边和武勃做兄弟。
武勃那些勾当和恶心的事情,想要拿到简直手到擒来。
转手,尤瑕就寄给了邱芳珠。
那之后,尤瑕就再没见过武勃在他面前蹦跶。
等他可以出祁栾那天,他去了神经病院。
邱芳珠看到他,先说了声:“对不起,是我没能好好管教儿子。”
尤瑕站着没说话。
邱芳珠移目看向花园,“这孩子一向不服管教,也就在我面前听话一点,但是也很少能见到他,看得出来,自己母亲是个时不时会犯病的女人,让他有些难堪。”
邱芳珠叹了口气,“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家阿勃要是你这样多好,温柔有礼貌,聪明听话还懂事,连和我这个老女人都愿意聊几句。”
尤瑕和她看着同一株花,又想起来,那花旁边的草地,就是邱芳珠跌倒时他俯身问“阿姨,你怎么样”的地方。
尤瑕顿了下,说:“他……太碍事了。”
“是吗?不会了,他不会在出现你面前了。”邱芳珠理了理头发,推着轮椅往回走:“不用再来了。”
尤瑕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邱芳珠似乎更累弱了,头发梳的整齐,笑容端方,但是见到他的喜悦已经不见了。
家庭四分五裂,对儿子唯一的一点寄托,已经被他喜欢的孩子给撕裂了。
尤瑕捏了捏手指,冰冰凉,刚才摸在轮椅上了。
不知是太冷,还是轮椅太冷。
尤瑕停住回忆,把自己从他原本以为已经成了黑白影像的记忆里抽离,脑壳却仍隐隐犯痛。
他看向遆景,目光却又些脆弱和底气不足。
他像在等待审判,似乎连呼吸都没了,怕被冠以有罪的罪名。
“你看过心理医生?”遆景听完,沉默了很久,忽然问。
“嗯?”
“你说你在精神病院看到了武勃他妈。”
尤瑕想了想,反应过来,看着他,眼里有一丝丝疑惑,“你……就想问这个?”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