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喂,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长得可真好看,比我还好看!

你放过风筝吗?要不我陪你去放风筝吧?听说风筝可好玩了!

我好像很喜欢你欸,要不我们试一试做朋友好吗?你答应我我就什么都送给你了。

赵容爽说什么,那男孩都在笑,赵容爽也笑,可是笑着笑着,太阳下山了,天就跟着暗了。

咦?天黑了?可是为什么没有星星呢?梦里的赵容爽有些害怕黑天。

没关系,我有会发光的气球,我送给你就不怕黑了。周泽文说。

容爽,我在呢,我一直都在呀。

赵容爽头很痛,又感觉胸口上压着一块大石头。他脑子终于清醒过来,眼睛也终于可以看清人脸了。

那张脸是温润如月色般的,明明瘦削,却不见半分凌厉的棱角,皮肤也细腻雪白,以至于他的边界就要与光融为一体,让人更加分不清眼前是月色还是人影。不过好在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眼镜,这才让人可以肯定:哦,原来这是人的实体,不是光的虚影。

泽文。赵容爽终于看清眼前这张梦里看不清的脸。

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作者有话要说:王二小子后来会道歉的(吃瓜

☆、信佛信你(三更)

周泽文一下飞机就往501来了,却见赵容爽发着高烧睡倒在床上。他喂赵容爽喝下退烧药,又仔仔细细地帮他擦洗过身子,再帮他检查过一遍脸上的伤,擦了点药水,就坐在床边等他睡醒。

他等到赵容爽开始全身冒汗,烧渐渐退下去,却听见赵容爽梦里一直不安地喊他的名字,于是他轻轻地说: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周泽文不断重复这句话,他不知道赵容爽梦里发生了什么,只能告诉赵容爽他一直都在来给他一点安全感。

泽文。赵容爽的语气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但总结起来不过一个词很爱。

你醒了。周泽文舒了一口气,再探手摸一摸他的额头,放心地说一句:终于退烧了。你刚刚流了很多汗,我去给你找过一套衣服换上衣服都在柜子里对吗?

周泽文往衣柜走去,他以前和赵容爽住一起的时候,由于他向来尊重个人隐私,就从没有打开过赵容爽的柜子。这次是第一次,却给他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在一起住了无数个日夜,他帮赵容爽拿衣服拿了无数遍一样。

他记忆中赵容爽是有一套酒红色丝绸睡衣的,他打算去衣柜里给他拿那一套睡衣换上。

衣柜并不是很大,打开衣柜门,上面是挂衣区,下面才是几个小隔间,放了整整齐齐一叠的衣服。周泽文眼睛扫过下面的区域,看见了那套睡衣,于是弯腰下去把衣服收拾起来,起身时目光扫到挂衣区靠边摆着的一个画框。

他一时有些好奇,想着这也许是赵容爽平时自己画的,可那到底该是怎样的一幅画,竟值得赵容爽把它裱起来藏在衣柜里?

周泽文拨开挡住画面的衣物,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一个女子的半身像。那画像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亲切,等看仔细了女子的容貌后,又觉得那女子长得真好看。

他这么想着,把柜子关上,拿着衣服去给赵容爽换。

换上吧。

周泽文把衣服递给赵容爽,见他脸上的伤,又转身去拿医药箱给他换药。他自始至终表情平淡,没有温柔也没有责怪。

等赵容爽换好了衣服,他又对赵容爽说:去洗把脸,我给你擦药。

赵容爽听他的话,乖乖地去洗了脸,让周泽文给他擦药。

泽文,你是不是生气了。赵容爽是真的害怕周泽文生他的气。

没有。周泽文上过药,把医药箱盖上,起身把它放好。

对不起。赵容爽低声认错,但他光说对不起,就显得他确实很没用,好像除了对不起就什么都做不了似的。于是他又条件反射般地立马补上一句对不起,这样他就连着说了两句对不起。

容爽,不要说对不起,我听了会难受的。周泽文手指绕过赵容爽的脖子,大拇指在他脸上没有受伤的地方轻轻摩挲。

我只是担心你。周泽文的脸色依旧平静,只是那双藏星藏海的眼里多了一层泪光,我刚回来就看见你一身伤地睡在床上,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我看到你生病,看到你受伤,我什么都不知道,除了守着你,什么都做不了。

容爽,周泽文把下巴抵在赵容爽肩上,这样就不会让赵容爽看到自己流眼泪了,他说:我们一定要好好的,也要惜命,我们以后还要一起走很长很长的路。

你是我惺惺相惜的伴侣倘若两个惺惺相惜的人,其中有一个离开了周泽文说不下去,因为他已经泣不成声,他无法想像他的世界没有赵容爽的样子。

另一个就要感到兔死狐悲。赵容爽接下去他的话,双手捧住他的脸,泽文,不要哭。

周泽文是他的神祗,神祗本不应该伤心,但神祗心里住了一个人,他为这个人来到凡间做了人。赵容爽想,终究还是他亏欠周泽文太多。

他轻轻的把周泽文的眼泪擦掉,指腹在他的眼部按摩着,终于吻上他的嘴角,鼻子在他的脸颊轻轻刮蹭,温柔又真挚,他说:今年我十八,我该是一个大人了,我将要肩负起责任保护你,保护我所热爱的人。

但你更要保护好你自己。周泽文回应他,热烈过后又说:今天奶奶带我去了一些地方,原来她一直都知道我们的事。奶奶是个信佛的人

赵容爽大概猜到了周泽文要说什么,心中立时就放松下来,他微微摇头,笑道:她总是这样,总喜欢问菩萨,菩萨说可以她就相信可以,菩萨说不行她就觉得不行小时候她就喜欢带我走去很远的一座寺庙里拜佛,我总笑话她,但不得不承认,每次她去问卦,总是很准。

泽文,菩萨也说我们会幸福的,对吗?

嗯,菩萨也说我们会幸福,菩萨说我们是天生一对。只是要经过些坎坷

但这世上没有哪一件爱情是不要经历些坎坷的。

赵容爽很欣慰,他终于不用担心家里的反对了这样,泽文就不会跟着他受委屈。他手掌抚上周泽文的腰际,柔声道:泽文,我真该早点信菩萨。念佛寺的老和尚说我们会有一个好姻缘,我们真的会有一个好姻缘的。

赵容爽再与周泽文纠缠片刻,周泽文说要先去洗澡,赵容爽就放他去了浴室,自己往袁缘的房间去看了看。

还好,袁缘一直睡着。

他突然想到那个小小的穿着女孩裙子的男孩,以前总是跑到医院陪他,粘着他,教会他怎么和别人做朋友。

泽文小时候也穿过裙子,但是他并不喜欢。

赵容爽帮袁缘掖好被子,悄悄地走出了房门。

这时候已经是零点,周泽文洗完澡正坐在书桌前看书,见赵容爽进来,说:袁缘是个很好的朋友,他为你做了很多。

那我让他在这住下你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