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听雪冷着脸问:你想干什么?
你和沈成风怎么样了?韩杉勾勾手指。
没怎么。你们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我和他不可能。
是吗?韩杉无所谓地摆摆手,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吗?能主动就有鬼了。但我看沈成风可不是这个意思。
所以?
我给你带了个东西,帮帮你们。韩杉掏出一管药剂,压低声音,下次见沈成风的时候,带上这个。
言听雪漫不经心地扫了药剂一眼,突然脸色一变。
这是催|情剂。
作者有话要说:沈成风掉马倒计时
第55章
你的发情期还有一段时间吧?等不了那么久了。韩杉晃了晃瓶子,下次见面的时候,偷偷用一点。你们的信息素本来匹配度就高,不用这种药也容易擦枪走火,他不会怀疑的。
深棕色的透明瓶身内盛装着颜色稍浅的清澈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荡。
言听雪攥紧拳头,又松开,指挥搬家工人继续搬家里的东西,仿佛他只是空气。
喂。韩杉喊了好几声,他都置若罔闻,一板一眼地收拾床头的书。
我就知道你会这个样子。
身后传来椅子腿和地面摩擦的尖锐声响,一股力道拽住他的手臂,强硬地把药剂往他手里塞。
不需要很多,滴一点在他喝的水里就行。你如果不敢对他下,就对自己用。具体剂量,你应该很清楚吧?
言听雪捏紧手里的书,拇指几乎在书的封面上按出一个明显的凹陷。
拿着!韩杉掰开他的手指,硬生生把瓶子往里塞。
言听雪直接松手,瓶子和书一起掉到地上。
瓶身被摔得四分五裂,液体溅到书的封面上,缓缓沿着边缘渗入内页。
两个人静默地看了几秒,言听雪突然蹲下去,飞快地捡起书。
书页靠近边缘的地方已经濡湿一片,纸面被浸得薄薄软软,打着褶皱,轻轻搓一搓就会有碎屑掉出来。
言听雪小心翼翼地捧着书,用衣角把残留的液体吸走。
好在液体不多,受损的也只有靠近顶部的边缘部分,文字部分都能读清。
液体差不多干透了,只是书页上留下一圈浅浅的痕迹,甜腻的馨香不停往他鼻腔里钻。
他的身体好像对这种香气异常敏感,只是擦拭水渍的这段时间,体温就迅速上升,好像被扔进了蒸笼里,浑身软绵绵的,浸泡在汗水里,喉咙被泡得发肿。
他擦擦鼻子,轻手轻脚地翻动书页,一页一页确认书页的状况。
是好的。字没被晕开。
他翻到最前面,扉页上赫然是手写的祝福语。
【送给我亲爱的儿子。】
字飘逸轻盈,不算端庄,有些花里胡哨。
但是只要一看到这行字,言听雪心情就会愉快起来,好像还趴在床边,听妈妈讲新编的故事。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
韩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蹲了下来,正在把玩一个明显不会轻易被摔坏的塑料瓶子。
他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我特意准备了备用份。
言听雪抿紧嘴角,说:你被骗了,这个东西没有催情的效果。
韩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眉头皱起,视线左右游移,似乎是在琢磨他话里的真假。
言听雪平静地看着他,不露一丝情绪。
言听雪,你又在这装神弄鬼。韩杉思考完,重新扯出一个笑容,漫不经心地说。
但他的语气明显没有之前志在必得,手臂拘束地放在胸前,时不时去理额前的头发。
是真的。言听雪微有些可惜,这种东西,我们最清楚,靠得只是心理作用。你们被卖家骗了。
韩杉啧了一声,转身把塑料瓶抛向垃圾桶。
言听雪垂下眼帘,轻轻抚摸着书的封面,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等等。韩杉促狭的声音突然响起。
言听雪抬头,发现他竟然没有真的把塑料瓶拿走。
他再次开始把玩塑料瓶,嘴角扬起一抹带着恶趣味的笑容:既然没什么用,你就拿着玩吧。反正也没有用,用用也没关系吧?
言听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和沈成风一般什么时候见面?韩杉问,我到时候提前陪你去。
我们不见面。
真的吗?韩杉笑嘻嘻地说,我怎么听说,他前几天还去你实验室找你了呢?
他是去找我一个师兄的。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你师兄才是借口。韩杉把瓶子收回自己兜里。
言听雪看着他的脸倏地靠近,警惕地重心后移,抬起手臂。
韩杉吹了声口哨,压低声音,神秘地说:你知道这东西是从哪来的吗?
不等言听雪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是从陈少将那边的关系得到的。你觉得,他这种人会卖假货吗?
言听雪嘴唇微动:他为什么会有这个?为什么要给你们?
这,就不知道了。韩杉暧昧地说,他们那些人,喜欢玩些什么东西,我们怎么敢问。
至于为什么会给我们你可以理解为,他对自己顶头上司的婚姻大事十分关心。
言听雪不语。
韩杉拍拍他的肩,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那我就先走了。过几天我会来找你。其实,你如果老实把药收了,我可能就不会跟着你了。谁让你脑子转不过弯呢?
我不会用言听雪喉咙发干。
言听雪。韩杉转过身,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懂迂回一下?你要是拿了,自己再找借口泼掉,我们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想,我们还指着你巴结沈成风,要是哪里弄疼你了,你去找沈成风抱怨一下,我们就完了。之前相亲的事也是。你去了,然后故意出丑,说沈成风要求太高,又能怎么样?你非要连去也不去。
我不想做。
任何一件虚与委蛇的,都令他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无能。
无法光明正大地拒绝自己厌恶的要求,对着深恶痛绝的对象笑脸相迎。
每一次退步,都是对方控制欲的一次扩大和自尊的破碎。
他不想做违心的事情。
好了,我就说这么多。韩杉转身,迈开步子,你自己做好准备,陈少将那边也会为你和沈元帅制造更多机会。
他一抬脚,就被地上的书绊了一下,趔趄一步,骂骂咧咧地把书踢到一边。
房门被关上了。
言听雪低垂着视线,坐在地上。
忽然,他向前爬了两步,宝贝地把被韩杉踢到旁边的书捡起来。
书的侧面印上鞋印和泥土,书页撞到桌脚,褶皱起来。
他皱着眉,企图把泥土拍掉。
尘土在纸张上晕开一片褐色的印记。
他继续擦。
纸张上的字因为过大的力气而模糊开来,几乎看不清原本的字。
言听雪只能用更大的力气擦。
嘶
纸张上被扯出一个裂缝。
言听雪脑内也轻轻地咔嚓一声。
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潮水般的疲倦。
他颓然地垂下手臂,手臂上面犹如盖着巨石,再也抬不起来。
那种被塞进蒸笼里的感觉又涌现上来。他刚刚只是用意志暂时忽略了这种感受,但其实他的身体一直都比往常热且无力,甚至还有点奇怪的酸酸的感觉。
他整个人像泡在汗水里,被浸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一切景象和声音都模糊虚化。
他掐了一下手臂,凭借着一瞬间的清明,一点一点向着柜子的方向挪。
gu903();抑制剂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