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灵钧声音很淡: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她比你想象中的要更聪明。
崔小酒垂下头,红意都要蔓上纤长的脖颈。
半晌,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白天一天都在哄孩子中度过,晚上,等小柯睡沉,崔小酒和灵钧出了树屋。
她们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打算连夜去村子里看看,村外寻找线索太渺茫了。
踏着夜露,两人来到村口。施了遮隐气息的术法,崔小酒率先进去。
今夜月亮被云层遮蔽,整座村子黑黢黢的,一扇扇木门,像悄然张开的血盆大口。
不太对劲。
村子里太静了。
修真者耳清目明,能听到极其细微处的声音。可这村子里竟然一点杂音都无,像闲语声、梦呓声、翻动声等等统统没有。
就好像这里存在着的不是人,而是一群死尸一样。
崔小酒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比喻。
她被自己吓了一跳,不敢再胡思乱想。
除了没有声音之外,这个地方还有一处怪异她鼻尖动了动。
灵钧,她设了一个隔音结界,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焦糊的味道?
灵钧顿了顿,摇头。
没有?崔小酒又嗅了嗅,那股焦糊味没有了,大概是我的错觉吧这地方太怪了。
两人小心探查了一番村中角落,还有祠堂,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处处怪异,又挑不出错处。
一无所获。
等探查完村里最后一部分,天光已近大亮,崔小酒和灵钧悄然退出村子。
待太阳冒出地平线的那一刹那,村子就像是静止的画面突然流动起来,有妇人自屋里打着哈欠走出,养的家禽也开始活动起来,人声充斥了整个村庄。
崔小酒静静看着这一切,忽然打了个寒颤。
灵钧你说他们知道自己这样了吗?
灵钧摇摇头:许是不知道吧。
回到树屋,小柯已经起床,瞪着一双大眼,小心从树屋往下窥。
崔小酒又忍不住想:昨晚的小柯是不是和那些村民们一样呢?还是出了村庄就会有变化?
白天在休息和找线索中度过。
崔小酒直觉破局点和村子有关,回想了一遍从进入山中起和村子发生的交集,感觉那次的祝祷有些问题。
于是她又折返村子问了问,村民们对此大多讳莫如深,最终只得到些只言片语。
不能违反,不能有差错
会遭灾祸的!
外乡人不要打听这么多。
其它的再问也不肯说了。
崔小酒想了想,又找来小柯询问。
小柯约莫是看在救过性命的份上,迟疑了一下,应了下来。
崔小酒便问了:这个祝祷的目的是什么?祈祷风调雨顺吗?
小柯在第一个问题上就卡了壳,她偏了偏头,片刻后迟疑道:应该是吧。办不好就会有糟糕的事情发生。
崔小酒微微蹙眉:连本村人都不清楚那个仪式是做什么的?还是说村人们的记忆出现了某种程度上的偏差?
她接着问:祝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嗯我的意思是,这个仪式从什么时候就有了?
小柯微微张着嘴,可爱却痴呆,半晌她道:大概很早很早以前就有了?奇怪好像不是这样,不是这种的
她语无伦次了好一会儿,忽然语气肯定道:是祖辈传下来的。
崔小酒暗忖:才怪。
然后无论她如何问,都只能得到祖辈传下来的这种回答了。
把问傻了的小柯送回房里,崔小酒按了按抽痛的额角,灵钧过来:如何了?
崔小酒摇摇头:问不出来太多,这些山民的记忆绝对有问题,只是不知道他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灵钧温沉道:别想太多。
嗯。
灵钧又说:或许等时间到了就能知悉了。
崔小酒弯了弯唇,说好。
她本来是把灵钧的话单纯当安慰的,没想到成了真。
当晚她们没有出去,准备看看小柯离了村子,会不会有什么异动。
约莫到了子时,小柯没什么动静,木屋外倒是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崔小酒跑出房门去看,整个人愣在原地,头皮发麻。
那发出声音的,正是一个个村民!
他们像一个个僵尸一样,木着一张脸,没有意识般直挺挺往树屋这边走,最后被灵器自发的防御法阵拦住。
哪怕被拦住,他们却也没有停止,仿佛不知疼一样的拿手去挠,拿头去撞。
后面的叠到前面,密密麻麻的,一层又一层。
怎么回事
崔小酒怔怔看了半晌,忽然想起来,村民都这样了,那小柯呢?
灵钧!她跑进屋子去看,小柯却已经被制住了。
只见她被绳子绑成长条,像只毛毛虫一样在床上拱。始作俑者倚在墙旁,抱肩冷漠的看着。
崔小酒:她是不是也
灵钧点点头:忽然发疯往外走,没法打晕,只能用绳子把她捆住。
崔小酒坐到桌旁,灌了口凉掉的茶,给自己压惊:外面糊了一层村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发疯如果不是有防御阵在,他们怕是要爬进屋子里了。
哪怕就在此时,村民们也在锲而不舍的往前撞。
灵钧跟着坐下来,目光投向被绑着的小柯:大概是因为这里有属于村子的东西吧,他们迫切的想要原物归位。
原物归位?
一瞬间,崔小酒好像抓住了点什么东西。
村子不喜欢外人,意味着不喜欢变化,小柯被带走也意味着变化。
变化了会什么样?
想不出来。
半晌,她拍了拍桌子,不满的嘟哝道,我花了钱的,一个银锭呢。
这当然是玩笑话。
灵钧很给面子的弯了弯唇。
崔小酒听着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趴在桌子上,叹出口气:这才是我们来到这儿的第二个晚上啊,也太刺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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