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尹寒在Pratt学院不算是标准的好学生。
尽管教授们都赞他极有天赋,他却只想混张毕业文凭,很多课程的出勤率都不高,就在及格边缘游走。
唐雅对他由惊艳到好奇,私下辗转了不少校友打听尹寒的背景。
尹寒行事低调,对自己的事情谈得很少,但他在Pratt校内挺有名。
他和程景森的关系几乎已经公开上了台面,校内的中国学生大都认出他脖子上有个“森”字纹身,还有更多人见过程景森开车到校门口接他放学。
尹寒并不是那种媚态横生的小情人,相反,他显得冷淡疏离、不易接近,大多时候骑机车偶尔乘公共交通上学,着装倒是和寻常大学生的卫衣T恤牛仔裤没什么两样,最多是衣服的品牌高档一些,但艺术学院里的有钱孩子不少,穿几件Dior、Gucci或者巴黎世家算不得多么出挑。
于是他和程景森的关系就愈加耐人寻味。
纽约是个国际大都会,但是有钱人的圈子无非那么上下两三代的交情,转个身就能遇见熟人。
学院里有些名门之后,略知一点程景森收养尹寒的来历,添油加醋传讲出去,到了唐雅那里,听到的版本已经堪称一部狗血连续剧。
尹寒几天前在学校走廊里被她叫住,女孩子羞涩又大胆地对他说,“我知道一些你的事,我会想办法救你。”
尹寒当时觉得莫名其妙,不知这位同学唱的是哪一出。
现在被程景森扒光了摁在床上,才明白原来有人要掏五百万给自己“赎身”。
他知道这事说来可大可小,也怕真的激怒男人,手下推顶着程景森的肩膀,辩解道,“我一学期和她说话不超过十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程景森今天是来和他秋后算账的,怎么可能轻易饶他。
尹寒刚从一场深睡中醒来,一方面略显懵然另一面却又极度敏感,被程景森有些恶意地搓揉了几下,就有点受不了地开始求饶。
程景森这一周的前半段都在缅因州忙着新赌场开张的事,好些天没碰他了,见着尹寒这时微微仰起头,身上印着指痕、面上染着红晕的样子,自己也很快硬了。
他知道尹寒背地里探查吉泽尔画作的下落十分用心——周旋的客人,没能推掉的酒局大都与此有关,甚至程景森也能猜到尹寒为何如此用心。
自从程齐死后,他们之间相安无事地过了两年多。
这两年里程景森的烟抽得少了,觉睡得好了,外面那些血雨腥风的事也随之骤减。
就连林湖山每次见他,也要感叹爱情的神奇,说他现在看起来没有过去那种混账人渣样了。
程景森其实无意做好人,他觉得自己灵魂深处都是一片污黑,但尹寒是他和这个肮脏世界握手言和的唯一方式。
现在已经21岁的青年躺在他身下,声音软媚地喘着,刚经过一场浓冬的掩藏,缺少日照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黑发间隐约露出耳垂上的一只铂金环,左手拇指还戴了一枚程景森去年从苏富比拍卖行拍下的古董戒指。
尹寒是一只锦衣玉食养起来的鸟,可是翅膀没被拔去,所以带着自由尚存的假象。
其实程景森也不喜欢那些一昧迎合的性爱,尹寒这种骨子里藏着叛逆的性情,正合他的胃口。
他爱他爱得不可自拔,好像把这辈子从未有过的真情都交到了尹寒手里。
尹寒表面上是个漂亮顺意的情人,心里却把程景森交出的感情接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他们之间没有未来,有的只是白日宣淫一晌贪欢,他也依赖过男人的拥抱,也曾在夜半惊醒时吻过男人的眼尾眉梢,可是不管在程景森身边养了多少年,他们这种关系注定会有走到尽头的一天。
在此之前,尹寒想替程景森了却一桩夙愿。
于是他在吉泽尔的事上倾尽一切,直到最近终于有了明确的消息。
尽管程景森心里清楚他出去周旋应酬的原因,却装作不知地问,“说说吧,昨晚喝酒的还有什么人?”尹寒还没理出做答的头绪,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程景森在他伸手之前捞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然后说,“休斯打给你的。”
手指在触屏上一滑,就让电话接通了。
尹寒自从进入大学后,程景森不再干涉他的社交,他和高中时期最好的朋友休斯也恢复了来往。
休斯精通电脑,尹寒近来不时请他追查一些黑市交易的信息。
这时手机被直接放在他面前,开着公放的扬声器里传出休斯的声音,“Hey,说好了今天十点见面,怎么发信息一直没回?”尹寒根本无法说话,程景森的两根手指已经抵进了他湿热的后穴。
他被这种开着手机做爱的局面吓到了,一手掩着嘴,一手去摸屏幕想把电话摁断。
程景森却将手机举高,同时附身贴在他耳边,带着一丝恶意地耳语,“说话、宝贝,告诉他你今天出不了门了。”
尹寒根本不敢发出声音,极度的羞耻感让他眼底漾起水光。
手机那头的休斯有些疑惑地又问了一句,“听得见我说话吗?老地方见?”这种朋友之间亲近随意的口吻,似乎有点惹怒程景森,他突然把手指撤了出来,沾着淫液的手指掐住了尹寒的腰,一根硬得发胀的性器随即抵住那处微微发颤的穴口。
尹寒知道自己再不说话就真的说不了了,强忍着快要溢出口的呻吟,语调发虚地说,“我有点不舒服...今天不见了,回头联系......”说着,用尽全力抢在程景森拿开手机前,摁下那个红色圆点,将这通不合时宜的来电挂断了。
可是男人却没有进一步推入。
尹寒趴在床上抓着枕头,被身后那根粗壮的阳物在臀间磨蹭了几次,继而听见程景森低沉性感的声音响起,“宝贝,我想看看你自己做。”
-这两年程景森对待他已经温柔了很多,过去那种在床上发狠折腾的时候几乎没有了。
今天却又有些不一样。
尹寒起先不愿意自慰,他和程景森之间从没玩到过这种程度。
他主动索吻,接着又想帮程景森口,但男人只是驾轻就熟地撩拨他,然后在他最不堪忍耐的那个点上停下来,逼迫他自己继续。
尹寒后来似乎也明白了一点什么,妥协了,低着声音说,“你把窗帘关上。”
程景森摁下床头柜侧面的一个按钮,百叶窗随之放平下来,卧室内很快落入一片昏黑。
尹寒一手套弄着自己的前端,另只手的两根手指慢慢挤进了后穴。
换在平时,他这样抚摸自己未必会有什么反应,但是在程景森的注视下做这件事,就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了。
敏感的穴口被挤压出透明液体,随着每一次手指往里插入,而发出淫靡的水声。
尹寒很快就觉得自己做不下去了,可是身体的回应却很强烈。
程景森躺在他身旁,搂着他,看他一点一点摆弄自己,听着他带着泣声地乞求。
“Sean...就到这里吧,你帮帮我好不好......”程景森的下面也硬得难受,但他没有回应尹寒的求欢,反而伸手将他那两条试图合拢的腿完全掰开,让他以一种更为放浪的姿势呈现在自己面前。
尹寒几乎要哭出来了,垂眼看着自己下面不断被手指牵出的透明黏液,还有在掌心里肿胀得发痛的分身,知道这次如果没有自慰到高潮,程景森是不会放过他的。
羞耻的感觉加重了身体各处的敏感,当他压抑着哭腔快速撸动性器,两条腿控制不住地抖了几下以后,终于当着程景森的面,射了出来。
程景森觉得他这样面泛红潮又泪眼迷离的样子实在诱人,忍不住低下头去吻他。
尹寒偏过脸避开,不让他靠近,反被男人一把扣住了面颊,一个霸道热切的吻落在他颤抖的唇上。
尹寒手里还裹着粘稠的精液,想推男人又怕把他弄脏。
正在挣扎时,被程景森抓起床边的浴巾,随意在他手里和腹部擦了几下,然后将他一把抱起。
下床走了几步,程景森停在墙角那面宽大的穿衣镜前,才把尹寒放下。
尹寒明白过来刚才的折腾还不算完,他脚下虚软无力,想往一旁躲避,却被程景森抓住脚踝拖了回来,继而抓起一根领带捆住了他的手腕。
尹寒被程景森这么不由分说地一弄,也有些恼,咬牙叫着“程景森你他妈把我放开”,跟着开始抬脚踹人。
程景森倒不舍得伤他,握紧他的脚踝顺着他纤细的小腿往上印吻。
尹寒无处可躲,被温热地舌舔得一阵战栗。
最后他那根还处在不应期的分身被男人含住了,尹寒头皮发麻,领带缚住的两手无助地并在一起,指下抓着程景森半湿的发,想推又推不开,连指尖都有些虚颤。
他碎着声,说,“脏...别舔了......”程景森却将他的整根吞入口中,伺弄他伺弄得不遗余力。
光线昏聩的室内回荡着各种不忍耳闻的浪声。
刚射过就被强制舔硬的感觉太痛苦又太刺激,尹寒最后不堪忍受,近乎崩溃地哭了出来。
程景森这才慢慢松开他那根已经重新挺起的性器,将他翻转过去,推到镜子跟前,一面舔他的耳廓,一面说,“乖,看着镜子,我不弄痛你。”
雄性的身体压着发抖的青年,硬挺巨大的阳物开始捅入那处已经敏感得不像话的后穴。
尹寒埋下脸,不愿直视镜中的自己,却被程景森钳着下颌强硬抬了起来。
后面撕裂的痛感并不明显,相反有一丝熟悉的温柔缓缓往体内渗透。
可是这种对镜做爱的方式让尹寒羞耻难耐,他张嘴去咬程景森的手,反被男人将两指搅入了口中,深深浅浅勾着他湿软的舌,后穴的抽送也随之越来越快。
尹寒被前所未有的快感覆灭,极致的性爱将他彻底推出理智的边界,他以唇舌含弄着入口的手指,视线恍惚地看着镜中那个放浪形骸的人影,觉得熟悉又陌生。
他知道程景森想让他记住这一刻,记住他们有过的热烈而绝望的爱。
记住他们在大雪中初见,在牌桌前对峙,在深夜里彼此试探,在暗室里无声拥吻。
他都记住了。
他们曾经的一切,像绵密的针,像永不愈合的伤口,每一次每一下,都刺在彼此骨血最深处。
-时间仿佛骤停了数秒,高潮闪现的白光让灵魂出现一瞬的空茫。
溃散的意识很慢地回溯,耳畔是尚未平复的呼吸和心跳。
尹寒哭了一脸的泪,被程景森无比温柔地吻去。
房间里气息暧昧糜烂,充满了肆虐过后破碎无力的放纵感。
尹寒重新被抱回床上,盖进薄被里,程景森隔着被子将他搂住,低头给他喂水。
尹寒刚才叫得太厉害,嗓子有些哑,抬眼看着男人英挺深邃的五官,软笑了一句,“这下你又要去洗澡了,明明刚洗了一次......”程景森臂弯里圈着他,一只手似有些不舍地揉着他的唇,“刚才那么弄你,你都不生气。”
——言下有些意外。
尹寒沉默少倾,才说,“程先生怎样,我都是喜欢的。”
这样一句回答,似乎又将两个人的关系推远了。
程景森没有说话,手下的动作还是很温柔,没有因为那一声刻意生疏的“程先生”而动怒。
又过了片刻,尹寒问他,“今天...为什么这样?”他是明知故问,可他想听程景森的心。
男人垂眼看他,薄唇一抿,脸上不见半分神色,最后说出的话却有种掩不住的情绪。
“都有人不惜下重金赎你......小寒,我怕我留不住你了。”
哎,好虐。
大家七夕快乐。
第56章
程景森的前半句话,只是慌乱之下的掩护。
五百万美金对他而言不足挂齿,如果花钱可以留下尹寒,他再给十倍百倍也情愿。
后半句话却是他恐惧的根源。
尹寒不遗余力地追寻吉泽尔遗作的下落,仿佛这成了他回报程景森的唯一途径。
甚至不惜委身应酬那些他最痛恨的人情酒局,就为了打探几条有价值的线索。
程景森无法给他这些行为找到更合理的解释。
吉泽尔离世多年,找回遗作算是程景森的心愿,但不会设定什么时间期限,更不曾给尹寒施加压力。
他不愿细想,却又隐约猜到了到这背后的缘由。
这天傍晚,尹寒敲开他的书房门,和他说,“我去和休斯见个面。”
——早起被程景森弄得狠了,他在床上多睡了半天。
程景森先是说“好”,却在那抹身影转开的一瞬,突然伸手将他拉住。
尹寒有些诧异地回头,旋即被程景森压在门框上。
两人之间沉默了数秒,尹寒垂眼避开男人的视线,低声说,“别这样。”
顿了顿,又道,“就在家附近的咖啡馆,聊几句就回来。”
程景森将他松开了,顺手从门边的衣架上拿过一件外套搭在尹寒肩上,“晚上风大。”
说完,转身回了书房。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尹寒返回公寓,跃层上下只有玄关与客厅相连处亮了一盏落地灯,似乎是程景森特意为他留的。
其余屋子都黑着。
尹寒凭着直觉往阳台走,没几步就隔着玻璃窗看见了男人正伏在栏杆边抽烟。
外面的城市灯火闪烁不定,程景森穿着单衣,黑色的风吹起他衣衫的边角,衬出他肩宽腰窄的身形。
整座纽约城的繁华仿佛都与他无关。
他的侧面轮廓立体深刻,薄唇含烟的样子冷峻又颓丧,有种难以形容的引人上瘾的气质,似乎看一眼就要掉落下去。
尹寒默默站着,注视他抽了半支烟,最后没忍住掏出手机,给他的侧影连拍了好几张。
男人回头看他时,他慌乱地把手机塞回裤袋。
他们之间隔着一间卧室,两扇玻璃窗。
纽约城夜间温度14摄氏度,室内恒温25度。
尹寒是暖的,程景森却带了一身寒意。
男人摁熄烟头,将其扔进阳台角落的一个易拉罐里,走过尹寒身边时,眼睑微垂,没有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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