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他回来了[重生] 完结》TXT全集下载_23(2 / 2)

gu903();沈昼眠将糖葫芦塞进他的嘴里,用水洇湿锦帕,替他擦干双手:“师兄与其考虑这个,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破开祝忠宝许的愿。”

他一提这个,荣焉更加头疼:“按照雾隐山的规则,当两个人的愿望发生冲突时,付出代价多的人就可以胜出,但是刘云舒也是人,总不能为了武弃弱的情爱就让他送命。”

第65章第65章

刘云舒越是情深义重,荣焉就越觉得他像沈昼眠,忍不住心生偏颇,想要让他远离危险。

真是麻烦死了。

红彤彤的糖葫芦被荣焉泄愤似地一口一个吃完了。

沈昼眠伸手擦掉了他唇边的糖渍:“师兄不必为难,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可以直接杀了祝忠宝。”

荣焉定定地看着他,屈指弹他的额头:“你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武弃弱会恨你,而且还会得罪祝家。”

“武弃弱与我本就没什么情分。至于祝家,完全可以交给我兄长去解决。”

实在不行就全杀了,也省得碍眼。

荣焉突然觉得沈昼眠比朱渐清还适合做坏事,捏了捏他的耳朵,半是亲昵半是训诫:“你不许随便杀人。”

“好,我不随便杀人。”

耳垂上的手指冰凉,不清不中地捏着。沈昼眠将自己温热的手覆盖在上面,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来。

沈从越没能如愿以偿跟曲净瑕切磋武艺。

两人碰面后,重新整理了一下近六十年来九州失踪门派名单,武器都没来得及亮出来,武崇宁就匆匆赶到,掐着他的耳朵凶道:“你又拿钱做什么了?”

沈从越一听就知道是沈昼眠给他惹的麻烦,一时间哭笑不得,又不敢顶嘴,给曲净瑕留了个欲哭无泪的眼神,就被武崇宁带回去教训了。

第二日几人聚首商议事情时,沈从越鼻青脸肿地就来了,那模样一看就是被武崇宁用枕山录打了一顿。

而且还没敢还手。

曲净瑕习以为常,荣焉笑而不语,沈昼眠毫无愧色。

余下四人在沈从越眼神的威胁下,纷纷表示绝不泄露此事。

“这是近来九州失踪门派的名单。”沈从越将手中的竹筒递给荣焉,“至于平民百姓的失踪,我们调查了九州各地的地县志,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辛苦了。”荣焉客套着接过,耐心翻完后,看向曲净瑕,“为何西域九城从来没有人许愿。”

“西域九城鱼龙混杂,有没有世俗规矩束缚,很多人都是为了逃避现实而来。”曲净瑕掰开一枚李子,去核后扔进嘴里,“他们身上承担的,可能不止是自己的命。”

亲人、兄弟、爱侣……西域九城很多人的命,都是用别人的鲜血换来的。

经历过地狱噩梦的人,怎么可能贪图片刻的安乐幸福,辜负自己的生命?

“这名单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荣焉放下竹筒,摩挲着下巴认真回忆片刻,“不过,有几个官宦人家,还有几个大门派,似乎没有出什么问题?”

“嗯?哪几家?”沈从越凑上来看了看,“失踪的都已经登记在册了,其他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荣焉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你能肯定他们真的没事吗?”

“应该……没事吧?”沈从越没有底气道,“嵩山派的掌门死后没多久,他们就推选出了一个代掌门,虽然没有参加祈武大会,但是我和曲兄去看时,并没有什么问题。”

“依朱渐清的性格,不可能放过他们。”荣焉坐直身体,神情严肃道,“归云派和赵家无事,可能也只是暂时没时间而已。”

沈从越的脸色有些凝重。

“另外,兖州知府林家也曾有人向我许过愿,我在三年前已经拿走了许愿者的寿命,你们查地县志的时候,查过林家吗?”

“……这,当时兖州知府没有提起。”沈从越皱起眉头,“是我疏忽。”

“还有,你们沈家的分支,有一个叫沈不平的年轻人,十年前跟我许了愿,现在还有二十年的寿命,你们调查过吗?”

“……沈不平?”沈从越惊诧不已,“这怎么可能,主家从未苛待过他们,为何要去许愿?”

荣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反问道:“你记得他吗?”

沈从越被问的一愣:“我应该记得他吗?”

荣焉的笑意带上几分嘲讽,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沈昼眠插嘴提醒道:“兄长,十一年前,大年初一。”

沈从越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败在我手下的小孩子?”

“对。”沈昼眠点头,“你说他资质太差不适合习武,还是早点另谋出路吧。”

“……”沈从越沉默片刻,委屈道,“但是我说的是实话啊……”

“他很崇拜你,向我许愿,想要变成一个和你一样厉害的人。”荣焉轻描淡写地叙述着,末尾还嘲讽道,“明知得不到却强求的人都是傻子。”

沈从越与曲净瑕震惊于他不加掩饰的情绪,沈昼眠的神色却黯淡下来。

荣焉一直是个清醒而理智的人。

他从未执着过任何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不争不抢,顺其自然。长期生活的环境让他放弃奢望这种无用的东西,转而踏实地偏安一隅。

不奢望,也不失望,以一个外人的姿态生活在尘世中,难得悲喜。

端木笙砸吧砸吧嘴,觉得今天的八卦听得也够多了,打破僵局提议道:“不然你们兵分三路,荣小焉把名单上没出问题的罗列出来,让琉璃雪和乌苏尔再跑一趟。不羞呢继续帮你们研究毒药,剩下兖州知府和沈家,都是你们自己家的事儿,我们外人就不参与了。”

荣焉从他的安排中嗅出偷懒的味道,反问道:“那你呢?你干什么?”

端木笙一惊一乍:“荣小焉,就凭咱们俩的感情,我还得干活吗?”

不等荣焉开口,沈昼眠反问道:“你们俩什么感情,说出来我听听。”

端木笙感觉自己脖子后面开始嗖嗖冒凉风。

琉璃雪火上浇油道:“你现在吃着沈家的,用着沈家的,我和不羞阿乌都要干活,你凭什么躲清闲。”

端木笙举手投降:“行行行,我帮不羞研究毒药,争取一下子毒翻那个什么朱渐清,行了吧?”

荣焉满意地点点头,对着沈从越道:“那就暂时如此,我和沈昼眠去找林知府,你和曲净瑕去找沈不平。”

“不行。”曲净瑕一口拒绝道,“那个沈不平本来就对沈兄图谋不轨,万一看到沈兄,刺激到他怎么办?”

“那我和沈昼眠去找沈不平。”

“也不行,我和沈兄上次去的时候他就没说真话,再去一次结果还是一样,不如你和沈兄去,说不定还能诈出点别的话。”

不等沈昼眠提出异议,荣焉拍板道:“就这么定了,你和沈昼眠去找沈不平,沈从越带我去找林知府。”

沈家兄弟大眼瞪小眼,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沈家旁支居住在百里外的岱山之中,林知府则是在兖州城西,一来一回,再加上办事的时间,少不得两天。

临分别时,沈昼眠千叮咛万嘱咐,就是放心不下荣焉。

“想吃什么就自己买,给你准备的银子不要随便乱放,随身带着。”

“好。”

“困了就到床上睡,不要到处乱坐乱躺。”

“知道了。”

“一日三餐按时吃,不要等饿的走不动了再……”

“沈昼眠。”荣焉叹了口气,“我是你师兄,不是小孩子,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沈昼眠意识到自己有些唠叨,伸手摸了摸荣焉的额头:“师兄一切小心。”

沈从越只知道自己家的傻弟弟痴恋荣焉,却不知道他已经得手了,一路上深思熟虑,最终在抵达林府前开了口。

“荣焉,你和昼眠,现在住在一起吗?”

荣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们不是一直都住在一起吗?”

“你们睡在一张床上?”

荣焉想都不想,理所当然道:“对啊,睡在一张床上。”

不然呢?让沈昼眠睡地上?多凉啊。

沈从越心想好小子动作够快,嘴上继续问道:“你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

荣焉顿了顿,一本正经道:“家人。”

沈从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那你们,做过了吗?”

“做?”荣焉理解了一下沈从越的意思,回答道,“我们平时不做菜,都是沈昼眠出去买了吃。有什么问题吗?”

……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是又不太敢问细节。

万一真耽误了沈昼眠追求心爱之人,他能直接吊死在沈家的大门上。

两个人姗姗来迟一步。

林府的铜门久敲不应,荣焉心下微冷,抬脚踹开了朱红色的大门。

尸体的剧烈的腐臭味儿瞬间弥散开来,沈从越脸色一变,弯腰吐了。

七月伏天,林府众人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蝇虫到处都是,大院围墙上斑斑点点具是血迹。

奇怪的是,在大门紧闭的时候,腐臭的味道居然半分都没泄露出来,直到荣焉踹开大门,街坊邻居才闻到味道,有好八卦的人远远围观着,因为尸臭味道太冲而放弃靠近。

荣焉从抬脚踹开门后就屏住了呼吸,此刻憋着一口气用力合上大门,踹了踹吐到虚脱的沈从越:“把篡阁的人叫来,这种情况,再不收尸,一场雨过后会引发疫情。”

沈从越不是没见过死人,但是腐烂程度如此严重的,他还是第一次见,难以言喻的臭味儿熏的他脑子发懵,缓了片刻后才道:“行,你等我一会儿。”

篡阁的暗卫在到来后,将尸体抬就近抬到城外西郊空地上,荣焉捏着鼻子检查过后,确认道:“是朱渐清的手笔,烧了吧。”

火光映着微暗的天色,荣焉站在原地看着,直到彻底熄灭后,一切都归于沉寂。

林府已经打扫完毕,沈从越与荣焉挨个房间翻找了一下,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转身离开了。

沈不平对于沈昼眠的到来并不意外。

他将两人引到会客的前堂,语气平静道:“渐清大人的确来找过我,而且我也确实奉命替他做事情,不过并不是什么损人利己的事情,二公子尽管放心。”

“我不记得我兄长教过你背信弃义。”沈昼眠眼神冷凝,“你许愿,是为了追随我的兄长,投靠朱渐清,却又与之背道而驰,你真的清楚你想要什么吗?”

沈不平垂眸道:“人都是贪心的,二公子。我原本的确只是单纯的想追上大公子的脚步,但是当我追上之后,我才发现我更想活的长久一些。”

贪心不足,蛇吞象。

“今日二公子与曲教主来找我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良久,沈不平抬起头,神色平淡道,“二位还是尽快离开吧,渐清大人如果回来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曲净瑕自始至终都没有讲话,拿上走出房门时,却突然回首道:“你这么做,不怕沈兄失望吗?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再承认你。”

沈不平了然一笑:“在下自有办法让他承认。”

“……别再痴心妄想了。”沈昼眠漠然地讽刺道,“你这辈子也别想得到沈家的承认。”

沈不平淡然地笑着,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昼眠甩袖而去。

两队人马,具是灰头土脸,败兴而归。

“朱渐清虽然脑子不聪明,但是直觉非常准确。”荣焉扶着额,头疼不已,“不能再继续了,继续下去的话,他恐怕会把所有人都杀掉。我们永远不可能比他更快。”

“那就听之任之吗?”沈从越愤愤不平道,“他把九州江湖当成什么?他的家吗?!想杀谁就杀谁?!”

“……”荣焉深知朱渐清的秉性,叹了口气道,“他把九州当玩具而已。这世上的东西,都是他的玩具。”

所以他才肆无忌惮地杀人,随心所欲地破坏一切他看着不顺眼的东西。

有谁会在意玩偶的感受呢?

屋内一时安静无声,鎏金兽炉的里燃烧着冰香,丝丝凉意弥散出来。

荣焉仰头靠在椅背上,感觉这些日子过的实在是糟透了。

所有的事情都乱麻一样团在一起,理不出头绪,而且还在朝着更加乱的方向发展。

朱渐清的局布了很多年,从六十年前,他被雾隐山屏蔽在外时,就已经开始撒网。

他的目的无非只有两个,重回雾隐山,成为雾隐山灵,复活他的阿姐和阿爹。

雾隐山使者可以轻而易举隐匿自己的身形,朱渐清的所做所为,九州江湖中人很难知晓。

他明明知道雾隐山灵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却还要执着于成为雾隐山灵,莫非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第66章第66章

“师兄。”沈昼眠端着碗筷推门而入,“你在想什么?已经发了一天的呆了。”

“……在想朱渐清的事情。”荣焉揉了揉额头,“武弃弱呢?她在做什么?”

“还在磨着我二婶儿,想要把刘家的婚事退了。”沈昼眠给他盛了一碗鸡汤,“师兄这两天看上去有些累,是在担心其他人被牵连吗?”

“与其说是担心,不如说是好奇。”荣焉心不在焉地搅和着鸡汤,“朱渐清在跟着我的脚步杀人,制作傀儡,如果只是想逼迫我打开雾隐山的屏障,未免太大张旗鼓了一些。”

“师兄觉得他另有图谋?”

“嗯……或许与复生他阿爹和阿姐有关?但是我想不到别的原因。”荣焉喝了口鸡汤,原本还有些许愁苦的眼睛瞬间一亮,“这个好喝。”

沈昼眠在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师兄的心情并不是差到了极点,用吃的还能哄回来。

荣焉吃饱了肚子后心情稍缓,在沈昼眠的陪伴下一觉睡到大天亮。

醒来后天色昏暗,月上柳梢。

荣焉翻身的动作惊醒了沈昼眠,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荣焉的脸颊,问道:“睡醒了?”

荣焉点点头:“我想去看看刘云舒,然后再去找武弃弱。”

“好,我跟你一起。”

刘云舒正在给自己的伤口上药。

今日武弃弱闹的太难看,武崇宁一怒之下要动手打她,祝忠宝自然是无动于衷的,刘云舒却不忍心看到武弃弱挨打,忍不住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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