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反派正经给谁看?活该你到死连个女人都没有!
萧满试图爬坐起来,右脚脚踝处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原来是右腿摔在稻草外面,磕到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崴着了。
“我脚崴着了,你能不能过来扶我一下?”眼下无第三人在场,萧满只能向他求救。
贾怀仁蹲下来,将她扶坐起来,两人的衣衫都极薄,靠的也十分贴近,萧满在坐起来的那一瞬间,对上的是一张格外干净清冷的面庞,眉骨微凸、眸神似海,鼻梁挺直、唇线清晰,五官立体、英气逼人,有一缕头发湿答答的贴在一侧脸颊,让这张好看的脸蛋又多了几分忧郁的气质。
往前一凑,萧满鬼使神差的亲了他一口。
雨滴飞快的落下,在两人之间形成一层薄薄的雨帘,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尴尬!
萧满理亏心虚,率先移开了视线,到现在她都没想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要亲他?要不是这挨千刀的忽然冒出来,她早就翻过墙头了,也不至于摔成这幅熊样儿。
可能真是自己单身太久了,这刚穿过来,见了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就有点把持不住了。
“我再说一遍,别勾引我,没用……”贾怀仁见她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亲自展开,披到她身上。
萧满裹紧同样湿漉漉的衣服,点点头,“既然没用,你还怕我勾引啊?”
有了三日缓刑期,萧满暂时松了口气,试图跟贾怀仁套套近乎,多多了解他,日后也好投其所好。
她这个郊区私企女老板可不是白干的,既没专业的公关团队,又没大资本注入,上到政府官员,下到底层员工,哪层关系不得靠她亲自去打通维系。
多年经验总结,信手拈来,绝对能让她在三日之内搞定这个大反派。
“不知羞……”
贾怀仁将萧满的一只胳膊环绕到自己的脖子上,弯身抱起她,踏着渐停的雨势,回长公主殿。
总感觉这个大反派也没原著中写的那么歹徒心狠、毫无人情味。
萧满靠在他的怀里,故作叹息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
“你害的雪瑶姑娘差点难产而死,你说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路过之前藏身的那棵大榆树时,贾怀仁不经意间往那儿瞥了一眼,那小太监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已经断了气。
“要不我也给你怀个孩子,到时候努力争取个难产而死,你觉得怎么样?”对方越是抗拒,萧满越是想撩拨他。
若真能怀上个孩子,那她就会有十个月缓刑期,足够她运筹帷幄,逃之夭夭了。
“我做不出坑害自己孩儿的事来!”贾怀仁一身正气、坐怀不乱。
萧满:……
又不一定要怀你的,怀别人的也成……
贾怀仁似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忽然冷冰冰的看向她,“如果你敢随便诱~引其他男子,我立刻宰了你!”
雨停了,浑身上下湿答答的已经够冷的了,贾怀仁的目光更像冰刀一般插进她胸口,猛剜了一下,冻的她连打了好几个人寒战。
此时刚好走到距离景落殿最近的芳华殿跟前,殿门口有驻兵把守,贾怀仁走过去要件厚实的披风。
这是扇一巴掌,给了糖啊,萧满老老实实的依偎他怀里,不敢动,不敢动……
在等披风的时候,有士兵热情的走过来,要把萧满从贾怀仁的怀里接过去,吓的萧满用力勾住贾怀仁脖子,身子软乎乎的,紧紧贴在贾怀仁的胸前,近的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不知好歹!都这德行了,还以为自己是大萧的长公主啊,挑三拣四,你想累死我们大军师吗?”
萧满:……
那也是你们大军师自找的!他不让我诱~引其他男子,否则要杀人的……
贾怀仁低头瞄了眼闷在他怀里的萧满,没有说话,等士兵再从他怀里接人时,他摇了摇头,拒绝。
一来萧满不重,抱着并不吃力;二来男人大多好色,萧满穿的又单薄,难免不被轻薄。
他方才刚刚赦免了萧满三日,就得保她过三日安生日子。
三日一过,立马送她上路!
披风拿来了,贾怀仁披上,把萧满整个都裹在披风里面,只留几根发丝在外面。披风极大,不细看,还真看不出他怀里藏了个人。
回到长公主殿的时候,林臣也在。他正带着一支小分队在殿里进行地毯式搜查。
“军师,满儿不见了!”林臣急的满头大汗,神色慌张,“整个皇宫都是我们的人,她现在乱跑是件很危险的事……”
贾怀仁:……
“臣哥哥,”萧满撩开披风,从贾怀仁怀里探出小脑袋,“我在这里……”
林臣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揭开贾怀仁的披风,见萧满好好穿着衣服,这才松了口气。
等等,萧满穿的是墨绿色绣纹凤袍啊,这怎么变成白色了,再定睛一看,这分明是贾怀仁的衣服!
林臣脸色一变,挥手将所有人遣走,而后冷冷看向贾怀仁,“你跟我过来!”
长公主内殿里,贾怀仁刚把萧满放到床榻上,林臣便猛的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扯到一旁,“满儿刚刚救了雪瑶一命,你就这么对她?”
“我怎么对她了?”贾怀仁活动着因长时间受力而酸疼的胳膊。
“满儿身上衣服都是你的,脚也崴了,你还打算抵赖?”林臣手握刀柄,这是他生气的标志性动作。
“臣哥哥,你误会军师了……”萧满抓住机会,打算在贾怀仁面前强刷波好感,“衣服是我自己脱的,脚也是我自己翻墙头摔伤的,军师他什么都没有做。”
“若他什么都没做,你会自己脱衣服?若他什么都没做,你会被逼的翻墙头?”
林臣已经脑补了一场大型逼良为娼现场,贾怀仁这个仇视大萧皇室的外夷之子又怎会轻易饶过萧满。
贾怀仁失声而笑,却不解释。
“臣哥哥,你真误会大军师了!我翻的是景落宫的墙头,打算从那里逃出皇宫,哪知雨天湿滑,我一不小就摔了下来……”萧满偷偷瞄了瞄贾怀仁,故意不说导致她摔下来的那一声鬼叫。
林臣回头看了眼萧满,“那衣服呢?”
“我爬的那个墙头长满了带刺的藤蔓,我怕挨扎,就把衣服脱下来裹住手脚……”
林臣将信将疑,萧满又道,“不信的话,你可以派人去景落宫后门那查看……喏,我手还被扎破了呢……”
萧满忙把证据举起来,林臣坐到她床榻边,托住她的手,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番,白嫩纤细的手指上的确有几个针尖大小的小破口,林臣这才信了。
“是军师救了我!他还说我救了雪瑶姐有功,要免我三日不死……”趁着两大势力都在,萧满希望能把缓刑这个问题统一一下。
不然到时候有人不认,要死的也只会是她,对其他人又造不成影响。
林臣回头看了眼贾怀仁,微微叹了口气,“嗯,三日就三日,你好好休息。”如果萧满没闹出逃跑失败这件事来,他本想赦免她一个月的……
“今日一过,长公主殿下就只剩两日了,姑且好好享受吧!”贾怀仁见林臣一直握着萧满的手不放,面无表情,故意将赦免日期缩短。
“贾怀仁,你他……的不厚道!”萧满急的差点爆粗口,手也从林臣那儿缩回来了,抄起玉枕就砸向贾怀仁。
贾怀仁微微侧身,轻易躲开,“是你不遵守诺言在先!”
话罢,拂袖而去!
萧满:……
诺言?什么诺言?老娘特么帮你说了半天好话,违背什么狗屁诺言了?你特么就是想随便找借口要弄死老娘……
第6章穷了
林臣临走前,一再交代镇守长公主殿的士兵,千万保护好长公主,长公主若少一根头发,一切从重处罚。
也不知道这个长公主到底对两位长官给灌了什么迷魂汤?一天之间,两人不约而同的更改了之前格杀勿论的命令!
大将军林臣还好说,毕竟从小与长公主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有私交旧情在,又见她刚刚吃了大苦头,一时不忍伤害实属人之常情,倒是军师贾怀仁这边有点说不过去……
白天还喊打喊杀、踢翻人脚下小凳子来着,方才从长公主殿走出来后,二话不说,直接把镇守长公主殿的副将给换了。
调走了一直垂涎长公主美色的胖副将,换成了与他本人素来不对付的穆蓝校尉。
穆蓝是长公主府奴仆的孩子,自打攻入皇城后,一直孜孜不倦的替他前主子萧满说话,只求大将军林臣能饶她一命,为此他还在皇宫门口长跪不起,愿以自己的性命换前主子性命!
贾怀仁当时只觉得他是个疯子、不可理喻,竟然为祸国殃民的罪人求情,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执着于前主子了。
自打穆蓝接手长公主殿后,军容军纪一下子严厉起来,严禁欺辱宫女太监,严禁破坏长公主殿的一草一木,要时刻保持整个长公主殿干净整洁,否则军法处置!
最最重要的一点,长公主若有不测,干系人就地正法!
这一夜,士兵们战战兢兢、轮流把守,丝毫不敢怠慢,外怕敌对势力潜进殿中,把睡的跟死猪一般的长公主给劫走;内怕昔日位高权重的长公主会接受不了落差,一时想不开、自我了断……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有士兵累的歪斜在大殿门口睡着了。穆蓝走过来,用刀鞘把他们推醒,示意他们下去休息。
士兵走后,穆蓝亲自守在大殿门口。
殿门已经被粗暴的撞毁,穿堂风呼哧而过,卷起一缕尘灰,飘来荡去、内外无阻,倒不影响正在内殿休息的长公主。
听着内殿传来呼噜声,穆蓝差点没笑出来,这都多少年没见了,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谁能想到一个妙龄少女睡觉爱打呼噜呢,而且有时还会磨牙说梦话,吓得外面的猫野跟着乱叫不停。
辰时初,宫女太监像往常一样忙碌着,昨夜大雨,院子里有积水要处理,被打砸坏的东西要换替,宫门也得修缮……总之没个两三天,长公主殿很难恢复到当初的模样。
可两三天后,这座宫殿的主人说不定就死翘翘了,也不知这么做有没有意义,但负责镇守长公主殿的穆蓝已经下死令了,必须要将整个长公主殿恢复原样。
有人不服,偷偷举报到军师贾怀仁那里,哪知贾怀仁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修缮一下也好,以后刚好可以用来收容野猫野狗什么的……”
举报人:……
无话可说!
贾怀仁一早起来吃完早饭后,先去雪瑶宫探望了一番,然后径直来了长公主殿,老远就听到宫殿里传来呼噜声,眉头不由的邹了邹。
经过穆蓝身边时,他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想往殿内闯,自然被无情的拦下。
“长公主还在休息……”穆蓝横拦在贾怀仁面前的手臂动了动,将他往殿外推了推。
“呼噜声这么大,你也不怕她喘不过气,死在里头。”贾怀仁挑开穆蓝的手臂,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穆蓝闻言,忧主心切,也跟着进去了。
内殿中,萧满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头长发如瀑布般倒挂在床榻边缘,脚底裹着厚厚的草药,脚踝上也裹了,看得出这位长公主十分爱惜自己的身体。
睡姿豪放不羁也就罢了,竟连衣服都不好好穿,上衣被撩起一大截,露出大片白嫩嫩的肚皮,肉嘟嘟的却不显胖,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伙食不精,还真养不出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效果来。
穆蓝见萧满衣着过于“暴露”,连忙转过身去,贾怀仁则二话不说,径直走到到榻边,十分嫌弃的用两指夹起被子的一角,盖到她身上。
“长公主昨晚什么时候睡的?”贾怀仁转身问负责贴身照顾萧满的两个宫女。
正是之前毫不犹豫出卖了主子的小丁与小新。
“回大军师,主子昨晚沐浴洗簌过后,上完药就睡了。”小新向前走了两步,回话时偷偷瞄贾怀仁。
眼前的公子长得实在好看,气质谈吐比起大萧的任何一个皇子都有过之无不及,听说还是邻国勾越被庶出王子篡了东宫之位的嫡皇子,凭他这高山寒岭的心气,绝不会就此认命,日后定然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倘若现在跟他好上,说不定日后还能跟着回勾越当皇后,即便当不了皇后,做个妃嫔什么的也不错,大小是个被人伺候的主子,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卑躬屈膝的伺候别人。
“睡的也不晚,这都日出三竿了……”
贾怀仁有点不放心,坐到床榻边,伸手探了探她额头,体温正常,并没有发烧。不放心变成了不理解,那个被叛军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想方设法要往宫外逃的小怂包,怎么突然就睡的如此踏实心安了?
萧满翻了身,小手一挥,搭在了贾怀仁的大腿上,嘴里还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小新走到塌前,把萧满的小手拿下去,轻声对贾怀仁道,“长公主平日素爱睡美容觉,先皇在世时,还能勉强遵守宫里的作息规矩;可自打太子即位后,这规矩也就废了……”
小手刚被妥善的安置到别处,须臾之间又挥了过来,还在贾怀仁的大腿上摸来摸去,直到回到刚才的那个位置后,才心满意足的安定下来。
有几次差点碰到人子嗣堂,看的小新面红耳赤,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落了。
“长公主从小就有这个毛病,喜欢谁,睡觉的时候就爱往那个人的身上靠。”穆蓝转过身,刚好对上贾怀仁吃屎般憋屈难受的表情,赶忙替萧满找补。
小新轻轻往贾怀仁的身边靠了靠,打算再次把萧满的小手拿下去,贾怀仁却风轻云淡的阻止道,“不知羞耻的女人,让她放着吧……”
穆蓝:……
这是在骂他主子,还是在骂她主子呢?
另一个宫女小丁缩在一旁,一直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位高大威猛的穆蓝校尉,总隐隐约约觉得他有几分面熟,与五年前偷偷跑出去给林家通风报信的府奴木兰很是相像,但又不敢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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