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妄想》TXT全集下载_41(2 / 2)

蓬莱妄想 瓜仁草 4805 字 2023-09-22

gu903();“小事一桩啦!”乔沛笑了笑,抬脚之前又道,“宗主,存白哥哥为什么要把你绑在这里啊?”

江潭沉吟半刻,“他想弄死我,暂时又下不去手。”

乔沛杏眼圆睁:“啊?”

江潭点了点头。

“可是宗主,你不在的那段日子,存白哥哥很崩溃的。”乔沛便脱口而出道,“你之前没了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啊。先是整宿整宿躺在雪地里,打死不动一下,谁劝都不行。最后还是老伯来,一根竹简砸他脸上才把人敲醒。”

“那之后又发生了好多事情,不过现在看来……他可能没有恶意,就是……就是……”她迟疑半天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赧然一笑道,“宗主,抱歉,但你还是对我发个誓吧。就说这石佩没法助你逃跑,只是一样寻常配饰而已。否则……否则你便是白忙活一场,终究仍是跑不掉的。”

江潭将这话复述了一遍,乔沛就开心起来。

“能帮到宗主真是太好啦。对了,存白哥哥也住在这里吧。您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江潭摇了摇头,“不知。”

乔沛心下稍宽,“那我可以在这里等他吗?”

“嗯。”江潭颔首。

“宗主,我还有一件事同你说。”这么一连串下来,小姑娘消去心头那希莫须有的憷意,反而有了点亲近的意思,“我要替我家蠢鹿道个歉。我听他说了你的事情,觉得你不像是个坏人。虽然人妖有别,但要是单纯以种族区分好坏,那也太不对头了。”

“好。”江潭想,是鹿蜀么。

“宗主,你们现在这样,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啊。不行的话,就找蠢鹿来对峙。”乔沛又盯着他的脚腕蹙眉道,“存白哥哥说过你是很好很好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将你锁在这里的。”

说着脑后一凉,抬手接下一枚雁来青。

“沛儿,你来了啊。”席墨立在石阶下,似笑非笑,“怎么,找我有事?”

乔沛心尖没由来地一缩,喉头吞咽一番,才道,“是,则盈姐姐想着,待到九野图落成后,就把外闻的灵纹换回黍稻色。现在征询大家的意见,要我来问问你。”

“好啊。掌门知道了,一定开心得很。”席墨漫不经心道。

“啊?”乔沛未想到他应得这般轻易,只道,“那手谕……”

“我过几日拟好,会托人送去太华殿,不劳你再跑一趟了。”席墨走上前来,看着她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不禁微笑道,“对了,以后记得别到处乱跑了。被妖怪抓住,吃掉了怎么办。”

“存白哥哥。”乔沛就很局促,“宗主他不……”

“嗯?宗主?哪里来的宗主。”席墨讶异道,“这里只有我的昆仑奴。”

乔沛瞪大眼。

“对,你没听错,一宗之主,为求一线生机,竟肯甘居人下。”席墨唇角笑意愈深,“大概我也是被妖怪迷惑了吧。他想暖床就让他暖咯。反正他心甘情愿的。”

乔沛愕然不已,“存白哥哥,你在说什么?!”

她声音都尖锐得有些刺耳了,“这不是江潭长老,他不是你师父吗?”

“对啊,多好的师父啊。怎么就沦为徒弟的榻间玩物了呢?”席墨挠了挠江潭的下巴尖,“禹灵君,为了活命,你可真是不知羞耻啊。”

“不对!”乔沛道,“存白哥哥,长老他……宗主他不是……”

“不信吗?”席墨道,“那我不介意让你看看的,反正你也该长大了。”

言罢一把勾了江潭的腰,将人按在大桌上,驱动魂印将他每一根头发丝都压制得服服帖帖。

江潭给震得眼前一黑,一动不动任他抽了腰带,手指虚握半晌,方紧紧攥住了桌沿。

席墨已撩开他袍角。那衣摆下头果真空荡荡,乔沛只看见两条光溜溜的小腿上,不止裹着影缚与铃颤,还遍布着各种淤痕,是要在无数纵深的夜里砥砺消磨,才能留住的,昭然若揭的暧昧。

她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时间瞠目结舌,膝头都有些软了。

席墨伸手拨乱江潭的衣襟,扫开他脖颈间缠绕的发丝,顺着一缕勾滑而下,捏住他腕上铃铛,着意拨了一下,才将他双腿屈起,分开,搭在自己腰上。

“夹紧,勾牢,这回要是落下去,晚上可就没粥喝了。”

乔沛站在原地,被窸窣的铃声魇住般难以动弹。只呆呆瞧着那两人叠在一处,眼愈晕,面愈熟,宛如失足落入了芙蓉酒池的无辜小虫,就要醉死在酒泡子里头了。

浑浑噩噩间,不觉席墨回首一笑,“还要看吗?”

方才如梦乍醒。顶着一张通红小脸,转身踉跄而去。

她磕磕绊绊滚下石阶,张皇得仿佛只给猎人断了膀子的呆头鹌鹑。尚未来得及抛出鱼竿,便一脚踏出了豁口去。若不是给松枝间吊着的那挂秋千挡了一下,一条饱经风霜的老命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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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沛:(山谷喊话)我的眼睛!!!!啊!!!!!

鹿蜀: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啦!!!!!

*这一天,乔沛重塑了三观并拉黑了席墨

第111章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席墨看乔沛跑得干净,手指缓缓掐上江潭颈子,温存似的来回摩挲。

“堂堂禹灵君,骗小姑娘倒是很有一手。”

江潭被他掐得呼吸困难,又觉腰肢被一只手反复揉捏,遂挣扎起来。

“现在可好,大家都要知道,你成了我的奴,哪里都不去,衣服也不穿好,就知道赖在我身上,与我夜夜笙歌。”

他指尖悄放,江潭便终于喘过气来。

“宗主大人不想说点什么吗?”

江潭如他所愿,直直凝目道,“席墨,你真幼稚。”

席墨轻哼一声,“幼稚的是师父才对。明明知道出不去了,还总想着跑跑跑。是不是我真把你的腿砍了,眼挖了,死死拴在床上,你才会消停一点?”

“不会。”江潭如实相告。

席墨冷笑不止。

“师父你知道么?我对你,真的很好。”他指尖徐徐在江潭的颈脉上游移,“若不然,早就给你喂毒了。叫你生也不能,死也不得。”

江潭并不畏惧。

若是其他的刑罚他或许还会考量一下,但若是毒,那可是他最不用怕的东西。

还不如一杯烈酒的效力强。

但是席墨方才那番话,确实提醒到他了。

正自思忖间,又听人切切道,“我现在去一趟主峰,过几日回来。师父最好乖乖的,不要给我惹出什么乱子。”

求之不得。江潭想着,任人替自己拢好襟子,又凑过来在脸上狠磕了一道。

这一下还是有些疼的,八成破相了。

席墨舔了舔唇上朱血,又将江潭眼边那牙印子摸了一摸,“我回来的时候,这伤应该还好不了吧。当然师父如果愿意自疗,便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江潭心中有了数:这一趟他起码要去三五天。

那就很好。

等席墨走足了两个时辰,江潭即从藏纳室中选出一柄剁肉大刀,对着脚腕上的蛇影略略比划一番,吭哧吭哧三两下便连皮带骨地将右足砍了。

在血水泄涌而出之前,他已封住腕后大脉,全神贯注地造起了骨肉经络。

只未见那蛇影落在地上,脱水之鱼般弹动数下,又如真蛇一般屈首而起,寻觅一刻,再次缠上了他的左足。

待到重造出右足,江潭唇角已经褪尽最后一丝血色。

他稍松一息,堪堪席地而坐后,方才发现与铃铛其乐融融交织一处的蛇影。

这影子会主动绑定活物么。江潭晕乎乎地想,今日耗血虽不过半,但已不足以支撑再次断腕了。

想着便揉揉额角,站起身来,准备先找点食料补充体力。因为右足新凝出来不久,麻麻地没有感觉,所以走路有点一瘸一拐的。

他蹒跚着找到一根紫参,和赤芝丹草一并弄碎了丢进汤罐,想这一整罐子喝下去,身体里流失的血液应该能够迅速补回来。

如果明日砍左脚,那就一定要寻一样可以替代的活物。

可外头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此时此地,不止妖影绝迹,也少有鸟兽之踪。

热气蒸腾间,血腥味随之弥散开来。江潭呆呆看着血染的石桌和那只血淋淋的右足,胃里忽然有点难受了。

他捉起那脚丢出豁口,目力所及之处,血肉并没有烧作飞灰,算是符合席墨的说法。又转身去打了一桶水来,准备擦拭满桌垂淌的血迹。

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将木桶晃悠到台边,方才浸湿布头,江潭心尖却蓦地一颤,下意识地侧了脸去。

席墨正正踏雪而来,堵在那豁口上,死盯盯瞪着自己。

两人隔空僵持半晌,席墨苍白的面上率先落出一个笑容来。

“师父好像冷得很?居然自己熬起了补冬汤啊。”

他故技重施地盖灭了炉子,一把给江潭兜在了怀里,“一罐汤哪里够用。既然这么冷,我隔着几千里都感应到了,那就合该让我来暖暖你。”

言语间已将江潭抱回内室,绑在床角,二话不说将那红纱帐拽下一片来。

间缀的鸳鸯石随之纷散,雹子般给两人叮叮咚咚浇了一遭。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就到了换帐子的时候。”席墨道,“师父,既是为你换的,索性就当你穿了一回吉服吧。”

江潭现在真的很冷了。

他给那层层扯落的红帐子盖了一脸一身,几乎要闷过去。又给人扒拉出来,一把掀到了榻上。

席墨不知从哪里摸出了白纱帘,好整以暇地钩挂严整,又将随珠一粒粒嵌上帐顶,每一粒位置都不曾错动。

“师父,你怎么能这么冷。”席墨落在榻边,直勾勾道,“你这么冷,血为何还是红色的?”

他微凉的指尖蛇一般,拓着那因剧烈挣扎而显形的伶仃骨头层层辗转而上,力度奇巧,像是要按碎,又似要揉化。

江潭又痒又痛,连呼吸都拘了半分。

“看看,流了那么多血,再如何不畏寒还是会冷。”席墨笑意惑人,“就算是妖,也会渴求热度吧。”

他俯身而下,贴着江潭的耳朵轻吹一气,几要呵化了耳边发丝,“我现在就让你暖和起来,好不好?”

气息从耳廓边缓缓缠绕进胸肺,勾起一丝异样的酥麻。

江潭被他迫得呼吸困难,颈子愈展愈长,手指扯住一截纱帐,想将自己从他怀里拔出来。

却只闻一声低笑,锁骨已给一截暖软沁住,又微微缩着,星点痛意像是要凝成琥珀。

“唔!”

魂印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他脑袋仰得再高也无甚用处了。

席墨已然顺着含住了下颌底里那点薄光,一点点品着,润着,烧着。

此处神经本来最是脆弱,平日里不会随意暴露。这般轻易地给人掌住破绽,着实大意。

江潭已经没法后悔了,如今连呼吸都感觉困难。被这般刻意地冶治着,整个人宛然要在空气中窒息而亡。

他徒劳地挣动,想将席墨踢下去。但这印的压制效力着实大,这一点挣动,都像是在将人往身上推。

“放……”

“嘘。”蛇影从席墨袖口生了出来,枝叶抽芽般交相宛转而上,慢条斯理地绞住了那点柔软无害的猎物,庆贺般徐徐缠舞起来。

江潭空睁着眼,胸臆闷顿,血明明冷得透骨,却似在烈烈灼烧。一行细泪由此淌落,缓缓洗开一抹胭红。

够了。

他再无法在这里多待一刻。

“哭什么。”席墨抬首,伸指将他面上擦拭干净,捻着他耳尖笑微微道,“现在有没有热一点啊。”

蛇影消散。江潭扶身侧起,蹙眉干呕数下,又颤着肩胛被人扳了回去。

“师父,我在问你话。”

“席墨。”江潭吐息起伏不定,却很是冷静地宣布道,“我会杀了你。”

“这就是你要说的?”席墨笑了一笑,“除了这句还有没有别的?”

江潭一颤,感觉无数蛇影窸窸窣窣落在褴褛之间,活物一般蜿蜒而过,碾下潮暗如夜底的痕迹。

当真是没完没了。

他反抗无望,只能勉力仰着下颌,死死盯着席墨,呼吸愈发促乱。

“我要是也没有心就好了。”席墨的指尖在他唇窝上头一圈圈打着细旋儿,“我现在就能做出让你发疯的事,把你最后那点可笑的尊严剥得一干二净,丢在地上用脚碾进土里去。”

江潭哪里还听得见席墨在说什么,兀自咬紧牙关,竭力忍耐着缠卷造作,不至当即昏厥。

他脑中昏昏沉沉天翻地覆般晃动,眼中屈辱之色却只增不减。浑不觉自己额间那点冰花都要给脑中的杀意烧化了。

“可是我舍不得啊。”席墨幽幽道,“我一点都不怕被你杀了,但我怕再见不到你。”他压低了声音,喃喃自言,“那里又黑又冷,我找不到你。”

皎霜似的眉心越蹙越密,江潭终是耐不住了,紧紧攥着席墨的衣襟,与他呼吸相抵,“放,放开……呃!”

席墨依身而上,笑容肆意,言语轻薄,“现在放开,师父会怨我的。”

他凑着他暧暧低语,唇似一瓣浅樱,檀尖水色琳琅。

江潭身子是乱的,脑子是乱的,但最后那缕神志却如一点永冻之冰,凉凉地踞在灵台之央,十分清明。

纵是发肤燥热难捱,肌骨甘以消融,他也并没有沉溺于中。因他认定了这是一场羞辱,便清醒得如同从这躯壳中剥离了一般。

席墨没有看出来。他以为这蛇影十分好用,对魂印的掌控自然松顿了些许。

他一面吻着江潭微灼的耳垂,一面将自己的衣襟扯松。

“你看,你果然在勾引我。”席墨叼开江潭的衫子,在他肩头烙下浅珊瑚色的齿印。

江潭感觉到一束修长的手指兜上脚踝,拨揍之间,铃音绵绵,蜿蜒若凝,蒸融如化。恍惚时整个人又形同虚无,湖雾一般覆折,混沌一般弥漫。

“你说我只顾着同你发泄,那这次先让着你,好不好?”席墨指尖抵着他,如浸在揉乱的秋水里,逗弄溪底游鱼般来回撩拨,“说好啊,师父。”

数道蛇影如莹色清流,交汇着缠上江潭的手腕,将他两臂越拉越展,连着泛出微红的手肘,一并缚作受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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