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今日见到赵景了,提醒了她一件事。
兵器的制作。
在古代,打仗之时多用的武器就是刀、剑、枪、弓,那还没有没别的更方便使用的亦或者把这类武器改进一下呢?
千夜第一时间想到了诸葛连弩,这东西在康朝还是没有的,还有一些其它的暗器她也有一些想法,不过构造图还未在脑海中定型。
回到丞相府第一间事,去后花园种植农田。
经过她一点点改进的肥料与杀虫剂,这片植物绿油油的长势很好,最终要是是制作这些的原材料要很常见,这样推广出去百姓才能使用的起,还有的是如何种植才能让农作物的产量很多,这点千夜也正在研究之中。
抄写医书、种植农田与绘制兵器图这三件事正在同步进行中,日子过得也算充实。
赵景一恢复实权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查军饷,发现该到的军饷连五分之一都没有发放下来时,他连夜将这事给上报了上去。
这奏折到了千夜手上,思索了半晌,她先把缺的那部分给赵景补全了,然后变相警告他不许在查下去。
这军饷贪污事件朝堂上那些人面兽心的人多少都沾点,但里面占最大头的是谁?是千夜。
现在千夜还有事要做,就算这些罪行大家心里都清楚,那至少还不能被明面上公布出来。国库显然是没有那么多银钱的了,她把原主贪污所得的钱直接划进了国库,原主那些地契宝物,能卖的都卖了留下她居住的那处就够了。
连连做了免除赋税、恢复赵景官职两件大事,最近千夜过得很不宁静。
丞相府在千夜吩咐下去谁也不见后,这些官员不死心在下朝后来堵她。
“丞相您这是糊涂啊!你怎能将赵景恢复实权!”
千夜定睛一看,几乎尽数官员都来了,为首这人正是户部尚书,他脸上的肥肉一层一层的上下抖动,一副痛心疾首的作态。
“他恢复实权,查起来可怎办?他若是查出点什么东西,那咱们了都要……”
“丞相您可别忘了,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话说到了顶子上,因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就算众人对千夜有所疑虑,也不会想到她想害他们,除非她想自杀带着他们一起陪葬。
“我心中自有数。”千夜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那丞相您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
“你们这段时间收敛点,我在布局。”
千夜被他们扰的不胜其烦,随口扯了这么一句,但也不能算是胡诌,她的确在布局。
堵住了悠悠众口之后,她转身悠闲的回去品茶赏农作物去了。
这群官员千夜暂时不动他们是有原因的,最主要是动了他们朝堂会空下来一大半,沦落到无人可用的局面。
剧情里面天子杀光了所有乱臣贼子之后也是用了一长段时间才将朝堂的空缺补齐,那会子天子一个人做着几个人的事,每日睡眠不超过三个时辰。
现在有时间培养人员,倒不用这么急着大换血,这群官员没了她也蹦哒不到哪里去。
那么吸收人才的地方是哪儿呢?没错是科举。
几年科举下来的水份十足,能来到殿试的人不是原主安插的手下就是其他官员的亲信,论才华那是半点都无。
这此科举会试一共有十位监考官,千夜亲自下台做起了主监考官,丞相大人做什么自是没人敢有异议。
这些卷子都被送到了千夜面前,看完之后都写的都有模有样,答卷精彩之人不在少数,于是这些人被叫了过来一一提问。
问题能回答上的不一定能过,回答不上来的那就有意思了,千夜命人将他们的名字写在作弊名单上昭示天下,并且终身不得参加科举考试。
从会试一路到殿试,最后的状元郎是一个文弱书生打扮的青年,名曰林仲。
这人千夜记得,在原主身死朝堂大清洗之后,这人在一众人中脱颖而出,也是爬到了丞相的位置。
更有意思的是除了状元之外,榜上有名的都是小皇帝的人。
小皇帝就算被架空手也伸得够长,避过了丞相的眼线把人往科举里面送,打这万一能中一个也好的算盘。
但不得不说,他所选中的这些人都是有本事的,正是因为有本事,科举时才连会试的过不了,原主怎么会放这些人过碍了自己的道路。
大殿之上,千夜破格将状元郎编入户部,赐正四品户部右侍郎职位,其余榜上有名之人皆编入翰林院。
林仲在意外一刹那过后,表现的不卑不吭,跪旨谢恩。
千夜这番举动又引起一片哗然。
不止群臣琢磨不透丞相的想法,连小皇帝也陷入了迷茫之中,思考的多了,他竟然一时不察觉问出了声。
“相父究竟怎么个想法?”
当看到气质清雅那人放下了奏折,要那双深邃的眼眸看着他时,方才惊觉自己失言。
“那个……相父……朕……”他支支吾吾了一大串,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自己的蠢问题给圆回来。
谁知那人竟轻笑一声,欣赏够了他的窘态,才轻描淡写的道:“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无忧。”
“……”
是啊,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无忧。
这个目标应该是历代帝王都应该去努力实现的,古往今来能够做到的却又少之又少。
李明远想,也许他应该对丞相有所改观,至少现在,这人所行的事的确正如她说的这般。
被忽悠了许久的众臣,脑子也转过弯来了。
丞相莫非要暗中把他们除掉,重新培养自己的下属?越想越是这样,表达一波衷心之后规劝丞相无果,只能采取其他方法,刺杀就是其中之一。
只要丞相死的不明不白,就没有人再捏住他们的命脉,小皇帝无能,自己何不效仿丞相做那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人?!
这个想法如火烧野草般快速蔓延,在多数人心底都扎了根,千夜这会儿是真正成了众矢之的。
刚经历一波刺杀的千夜现在在干嘛?她正在将军府喝茶。
她那些图纸已经多次改良之后已经画出了个锥形,毕竟她没有真正的摸过这些兵器,术业有专攻,接下来该怎么样就看专业人士的发挥了。
现在千夜彻底将重心放在了农业上,她此次过来就是为了将图纸交于赵景。
“这是出自你手?”赵景看过图纸之后,表情严肃了起来。
如果这图纸上的器物真的能打造出来使用,那么行军打仗时胜算至少翻一倍。
“此乃我一人所绘,还有待改进。”
千夜悠哉的品了一口这绿茶,不算上品,只能说还行。不过至少人家肯拿出这茶来接待她了,也算是一大进步吧。
赵景小心翼翼的收好图纸,情绪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放心,这是唯一一份图,无第二人见过。”
千夜见对方欲言又止,干脆给他解答了,这算军事机密,她懂的。
第21章佞臣
“……”
赵景无语凝噎,他想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但见千夜回答的如此笃定,剩余的话他默默咽下了口。
罢了,他在纠结些什么,无论这人的目的如何,现在所行的确是忠贞只事,既然给了他们翻身的机会,日后想在把他们打回去就是天方夜谭。
风起了,长风携着几千万年的沧桑吹过树叶,将它吹走的曲子送入耳畔,痕迹斑斑富有岁月感的木桌前,两人相对无言。
赵景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和面前这人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品茶,放在以前有人敢这样跟他说,怕是会直接被他割了舌头。
那人好似真的只是为了来将图纸送至他手上,品完一杯茶之后提出了告辞。
“请慢,听说丞相插手了科举?”
“确实如此。”
今年科举全程被丞相掌控这件事疯传了出去,已经有许多未入围的开始不满上诉,写出文章与诗词来抨击丞相的所作所为,并且为自己的怀才不遇悲哀。
“可需要帮助?”
“不用。”千夜一口回拒。
倒不是她自负,这些事是谁做的她心里自然有数,她已经传令下去暴力镇压,任何有关此次科举的事不许讨论,若被发现杖责一百。并且鼓励百姓举报,查证之后奖励二两银子。
想用流言来干扰她,还不如想想怎么刺杀她成功率会高一点来的实际。
“我贪官佞臣名声一贯在外,多一项骂名又如何?”
“……”
被想也不想的果断拒绝,赵景心中暗自懊恼,对方如何关他何事,非要多嘴问这么一出。
“如此那便罢了,丞相慢走不送。”
千夜本欲离开,这回子瞧了面色如常的赵景几眼,总觉得不太对味?坐上马车,她还寻思着,自己是不是无意之间又得罪了人?
琢磨了片刻,她便将这件事抛掷脑后,或许赵将军本人性格就是如此古怪,想不通就不想了。
现在的局势已经好转起来,能人才子千夜给了他们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空间,剩下能走到什么地步就看他们自己,也算是对他们的一个考验,能施展出来的才华才称得上本事。
目前几月过去,这田里的农作物长势很好,这水稻麦子比平时要高上一截,经取证调查,足足比平均产量要高上两层。
可别小看了这两层产量,不说康朝,这对任何一个国家都事关重大。
千夜将这种植法子上报了上去,下令百姓必须严格按照这上面描述种植,来年谁家平均产量多将会得到圣上御赐的牌匾,并且还有格外奖励。
百姓们对这事儿都半信半疑,毕竟朝廷腐败久了,一下子很难扭转百姓对朝廷的印象。
信与不信千夜不在意,她不追求过程,只追求结果。
医书她已经写了足足两百来页,等微风把最后一个字的笔墨吹干,千夜满意了。
让工部将这书复印个上千份,将它发入各个地方的医馆之中后,这件事情算是尘埃落定。
站在楼阁之顶,着眼望去,能将京城景色尽收眼底,中秋节将近,最近这地儿也热闹的紧。
阳光洒落在红墙绿瓦之间,是街道的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行人或走或跳、或喜或悲,那酒楼饭馆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一旁的小摊贩也不甘示弱的吆喝着,一片繁华祥和的景象。
算算日子,千夜来这也有半年的光景,位高权重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按道理来说应当满足了,可她就是觉得乏味。
她天性、爱自由,若没有一样她十分喜欢的东西,想让她留住是不可能的。
抱起脚边打转的0025兔,千夜望向广阔无垠的天空,问道:“无聊么?”
0025数据哗啦啦的超快运行,用人类的话来说这是在思考,最后它决定诚实回答到:“不无聊。”
串通隔壁家的傻二狗上房揭瓦,溜进皇城偷吃御膳房的点心,恐吓富贵人家的小姐,一桩桩一件件数都数不完,它当然不无聊。
当兔子久了,0025很成功加入了兔子这一族群。
千夜无奈的用食指点了点它额头:“就数你调皮,我要离开京城了,你收拾收拾赶紧去和你的朋友道别。”
“啊?!”
“不愿意的话你也可以留下来,等过段时间我在回来接你。”
“不不不,我愿意我愿意!”
0025一开始只是被突然的通知给弄懵了,这会子听到自己要被抛弃,赶紧啥也不想猛点兔子脑袋。
离开京城这件千夜一直在盘算,忙活到现在这里已经不太需要她,御龙之术该教的已经都教了,小皇帝需要磨练,也不能事事都帮他办妥。
第二天上朝,千夜就提出了要查询民情。
天下以民为本,事事不能光听信别人之口,百姓生活的怎么样须得自己看过才知,眼见为实。
李明远慌了,上朝时捏着人设不方便开口询问,等群臣散紧之后他急忙跑出来问:“相父当真要走?”
“朝堂之事,自然不是戏言。”千夜虽然说得漫不经心,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那相父走后朝堂怎办?”
“陛下觉得呢?”
“朕……”
李明远绞尽脑汁的思考怎么样才能让千夜留下,他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
“陛下,您才是皇帝。”
面前这少年才是皇帝,朝堂怎么样不应当要问别人,她微微摇头,就算表现的再怎么老成,也终究不过才十五岁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总归是要成长起来的,千夜拂了拂衣袖行了一君臣之礼,没有停留转身离去。
“朕……才是皇帝……”一语惊醒梦中人,李明远好似明白了什么,站在原地轻声呢喃,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这半年来丞相的所作所为,居然让他失去了原本的警惕之心,甚至有依赖丞相的倾向,这不禁让他想到一个词,捧杀。
朝堂依旧是丞相的一言堂,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而已,纵使丞相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天下百姓,但他仍然逾矩了。丞相既然肯点醒他,那应当没有别的意思,这只是他单方面的被捧杀。
李明远脸色白了一瞬,难看的可怕,吓得身旁的一众太监侍女跪倒在地。
…………
这天空刚下过雨,将空气都洗涤了一遍,变得格外清新。树林里头,一精致的马车在水坑的倒影胸出现,而后车轱辘溅起一片水花。
“公子,我们已经进入凉州地界了,在行一刻钟前面马安县,听说这儿的桂花开的可好了,用来泡茶正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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