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吃着刘轶打开的薯片,嚼了几片,怎么忽然没以前香了呢,“欸你们不是运动员吗?你怎么老爱买这些零食吃?教练管的不严吗?”
刘轶嘿嘿一笑,“所以我需要你们一块分享啊。”
问题是每次你都是从小店里买过来的小零嘴啊,而且好多都是女孩儿喜欢吃的,运动员的口味真奇怪。
周末又拿了几块薯片吃。
“咚!”
“哎呀,谁啊,谁乱扔东西?”周末的头被不明物砸了一下,她摸着头四处张望,陈岁一双眼睛跟胶水似的粘在她身上,他眼神示意她打开纸团看。
纸团打开,周末忍俊不禁,陈岁有毛病吧?
跟她说什么吃薯片会长胖,上课别吃东西?
之前不是还说她瘦的跟个猴子似的吗?这会儿吃两块薯片就会长胖?充气薯片吗?
周末收了纸条,揉成一团,故意气陈岁,又从刘轶的包装袋里拿了两块薯片,特地把头转向陈岁,对着他吃着吧嗒吧嗒响。
吃完还摇了摇小脑袋,朝他做了个鬼脸。
许晋和姜圆的事情在两个人的赌约下完美的拉开了序幕,或者说既是开始,也是结束。
姜圆连着一个星期都跟着周末晨跑,陈岁完美的被丢在了角落里,在第七天的晚上,姜圆发信息给她说跑步的效果几乎是忽略不计的,按照她的赌约,必须是那种肉眼可见的瘦身速度,她决定脱离周末的队伍,独自寻找其他方式。
也就是当天晚上,周末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中年女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喂?是末末吗?”
第七十九章:自称末末妈,非要带走她
周末迟疑了一下,“你是?”
“我是妈妈啊,末末。”女人笑了,正欲张口再继续说话,周末冷声打断,“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或者说是匆忙的,她想听到这个日夜朝思暮想的声音,可是她恨她,恨她在爸爸做生意被人骗的倾家荡产的时候不辞而别,恨她这十多年来杳无音讯,恨她。
她怎么有自己的电话号码?怎么找过来的?十多年了,她不闻不问十多年了,忽然打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
周末晚上失眠了,睡不着。导致第二天早上顶着厚重的黑眼圈出现在陈岁面前,陈岁还下了一大跳。
“欸,怎么了?不舒服早上别去跑了。”陈岁一边换鞋一边不时抬眼去看她。
“嗯。”周末只淡淡点头,声音有些沙哑。
怎么回事?
陈岁上下打量着她,趁妈妈去了厨房,他凑近一些,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虽然没有发烧,可看着不对劲啊。
“你......怎么了?”陈岁担心的看着她。
话音刚落,大院门被人急急的敲了几声,和清晨宁静的环境相比显得十分突兀。
陈妈妈也听到了这急切的敲门声,从厨房走出来绕到两人身边,嘀咕了一句,“这么早谁啊?”
她还以为俩孩子去跑步了呢,纳闷地看了两人一眼,不过没说话,径直走到大门口去开门。
大门开了,一个衣着艳丽,花枝招展的女人挎着包直接往外面冲了进来,陈妈妈惊诧不已,“你找谁啊?”
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人。
“不找你。”女人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往屋里走,一开门她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周末和陈岁,两人面对大院们站着,她走到两人面前,立刻换了一副笑嘻嘻的面容,“末末,我是妈妈呀。”
周末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陈岁把她护在身后,警觉地盯着面前的女人,眼神冰冷。
陈妈妈关了门重新回到屋里,看着不请自来的女人,心里的好感度瞬间跌到谷底,可一听说是周末的妈妈,她的心又多了一分担忧,狐疑地看着她,到底还是礼貌周到的请她入了座。
女人扭动了几下妖娆的身姿,扭捏的在沙发上坐下,上下打量着陈家屋内的摆设。
她往身边拍了拍,“末末,快坐到妈妈这来。”
周末没动。
那个电话吓得她惊魂未定,这会儿功夫,她竟然已经活生生坐在自己眼前。
她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她忽然出现是为了什么。
“是妈妈呀末末,你不记得我了吗?”她说着自己也笑了,“也是,我走的时候你才这么高。”
她用手在面前比划了一下,周末的心里堵的难受。
陈妈妈倒了水递到女人面前,“末末妈妈喝点水,今天突然过来是因为?”
一提到这个,女人暂时忘了要末末坐到身边的事儿了,脸色立马就变了,“还不是因为末末那个不让人省心的爸爸。”
“我爸爸怎么了?”周末焦急问道。
女人假惺惺地哭了起来,众人不解,周末快步走上前质问她,“我爸爸怎么了?”
她拿到三千块奖金的时候和爸爸打过电话,电话没人接,她没多想,发了条短信给爸爸,可是爸爸没有回。
此刻听到面前这个自称妈妈的妖娆女人说起爸爸的事,她不免担忧,“你说啊,我爸爸他怎么了?”
女人斜眼看了周末一眼,忽然号啕大哭,“你那个不省心的爸爸,死了!哎呀,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死......死了?
怎么会?
“你胡说八道!你撒谎!”周末指着女人道,“你骗我!我爸爸好着呢!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骗我!”
“我骗你?我为什么要拿这件事骗你?”女人扬起脸,嘲讽的语气道,“我骗你死了老爸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我可是你亲妈!”
“我妈死了!”周末嘶声力竭。
她不信,她说什么都不信。
“住嘴!”女人扬起手就要打周末,却不想半空中被人扼制住了手腕,她眸子发狠,撒泼起来,“你是什么人?我们周家打事用不着外人插手!”
“你打她就不行。”陈岁一把甩开女人的手,嫌恶的看了她一眼。
这人真是末末的妈妈吗?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母亲?
“她是我的女儿,我想怎么做我自己说了算,你是她什么人?你以为她住在你们陈家就要在你们家委曲求全吗?我今天就是带我女儿脱离苦海的!”女人一把抓过周末的手,“末末,跟妈妈走。”
陈妈妈没见过这种阵势,当场吓得不轻,不知道该劝哪一边,于是去看周末,“末末?末末?”
周末在听到爸爸死了的消息时,整个人已经僵住了,像被人突然点了穴,她想动,可是大脑混乱,心脏碎了一地,疼的她喘不过气来。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她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镇定,镇定,面前这个女人一定再撒谎,她在骗她!
可是,眼泪还是不可遏制地流了下来,她像个木偶,被女人发狠地抓着手腕,周末听不到耳边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什么地方,悲伤像一片海洋,快要把她淹没了。
她愣在原地,忘了挣扎,忘了反抗。
女人抓着周末的手腕想转身离开,陈岁拦住了去路,“你不能带她走。”他低声去唤已经泪眼朦胧的周末,“末末?末末?”
没有回答。
他忍不住去拍了拍她肩膀,“末末,你别走,你不能跟她走。”
女人见状一把推开陈岁,可到底是女人,力气比不得男性,陈岁眸光寒冷地抬头瞪着女人,这凌厉的眼神吓得女人忍不住连连后退了两步。
她只得寄希望于周末身上,“末末,跟妈妈走吧,妈妈带你去见你爸爸。”
听到爸爸两个字,周末恍恍惚惚地抬眸看了女人一眼,可双眼迷离,早已失去了光茫。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末末的妈妈吗?”陈岁依旧看着她,拦着她不让走。
女人闻言,松开周末的手,不慌不忙地从随身带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文件夹。
第八十章:一出闹剧下,末末被踢伤
她不慌不忙地出示了身份证和户口本,户口本的配偶栏那一页工工整整地印着“尹雪琴”三个字,和她身份证的名字一模一样。
“看见了吗?配偶栏,尹雪琴就是我,呵!”她轻笑一声,“其实我挺意外的,这么多年了,末末,你那个死鬼老爸竟然还没有和我解除婚姻关系。”
“不许你这样说我爸爸!”周末急红了眼,从她手里抢过那些证件,二话不说撕得粉碎,“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走!”
女人漠然地看着她撕掉了户口本无动于衷,“你就算撕烂了我也还是你妈妈,这改变不了什么。”她又伸出手去抓周末的手腕,周末一把甩开,冷冷的看着她,“你走,我求你,我求你走好不好,你让我觉得恶心!”
女人化着浓妆,穿着修身的小洋裙,踩着细高跟鞋,看起来像是精心打扮过一番。本以为自己风头十足,却不想被亲生女儿这么说,她忍不住火冒三丈,抬脚朝周末踢了一脚,众人猝不及防,周末更是反应比平时慢了太多。
那细跟正好踢到了小腿骨头,疼的她下意识叫出了声。
陈岁眼疾手快把她一把揽过来护在怀里。
陈妈妈尖叫一声,“末末!”
那一脚下去,怎么能不疼呢?
不是亲妈吗?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陈妈妈的眼眶湿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三步两步走到女人面前,顺势推着她的后背,“你给我出去!我们陈家不欢迎你!你走!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许是那一脚下去,自己也有些心慌,女人声音大了一倍,强壮着胆子,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周末忍不住蜷缩起来的那条腿,一边吼着,“你们就是人多欺负我!等着!欺负我死了老公!你们别太得意!我会再来的!末末是我的女儿,我才是她的合法监护人!”
说话间,女人已经被陈妈妈推到了院门口,“出去!”陈妈妈指着已经打开的院子门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别想再来欺负末末!”
“就凭你们?哼!”女人丢下一句话,扭着脖子走了。
这一出闹剧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陈景天买了菜回来见状,不由的吃惊,问道,“末末怎么了?”
那女人虽然走了有一会儿,可周末的脚已经红肿一片,表皮也破了,那一脚狠狠地踢在骨头上,可想而知有多疼。
陈阿姨叹了口气,慢慢和他说了事情的原委。
陈景天沉声道,“别急,我打个电话问问具体什么情况。”
他作为周明的老友,至今也没有收到关于周明去世的任何消息,这突然冒出来自称末末妈妈的人是谁?
陈阿姨把地上被周末撕碎的户口本勉强拼凑了两张,她当时没想太多,只觉得这东西应该有点作用。
挂了电话,陈景天的脸色苍白,“是真的。”
“什么真的?”陈阿姨紧张地问。
“老周他,在工地发生意外,三天前去世了。”陈景天收了电话,只觉天旋地转,还好面前有一张桌子,他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轻叹了一口气。
陈阿姨啊了一声,也是久久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末末要是真跟了那个女人可怎么办啊?”陈阿姨急了,“景天,你想想法子,无论如何不能让末末被她带走了啊,你是没看到,她那一脚有多狠,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就算这么多年没见,可终究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啊,她说打就打,没有半点犹豫,末末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她......”陈阿姨泣不成声。
陈景天伸手去抚慰她,“先别伸张,一会儿孩子们听见了。”
陈阿姨闻言立刻抹了抹眼泪,目光下意识朝楼梯处看了一眼。
陈岁已经扶着周末上了楼,他亲自提她擦了药,心疼又自责,“很疼吧?”
陈岁轻轻地摸着那一块已经泛着红,慢慢肿起来的地方,她那样瘦,看着令他特别心疼。
周末的眼眶红红的,抿着嘴,摇了摇头。
她不停的给爸爸打电话发短信,可是爸爸一点反应都没有,爸爸。
陈岁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自身的无能和懦弱,他喜欢的女孩在他面前挨了打,受了伤,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还要面对亲眼看着她被带走的危险。
他什么都做不了,连最起码的保护都办不到。
就像一拳狠狠的打在了棉花上,他气的唇角发抖,可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第二天,尹雪晴又来了,可能是知道周末一大早要去上学,她早早的就在大门口等着,这一次,还带了两个男人。
“你又来干什么!”陈岁喝道,“滚!”
“小子!尊老爱幼知不知道?我是你的长辈,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尹雪晴摘了墨镜,咧着嘴角冲周末笑,“末末,收拾东西跟妈妈一起去兰城吧,妈妈给你联系最好的学校。”
大概是看到周末和陈岁还站在门口不走,陈阿姨觉得蹊跷,冲着屋里喊了一声,“景天,景天!”
陈景天走了出来,陈阿姨指了指门口道,“去看看,不会是那个女人又来了吧?”
走到门口,果然看到那个女人,陈阿姨再隐忍温柔的人还是忍不住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接我女儿回家,怎么?有问题吗?”尹雪晴理所当然地挥了挥手,身边两个男人一拥而上同时夹住了周末的手,陈岁上去就是一拳,吼道,“放手!”
“小子,你最好识相,不然我告到你身败名裂!我可是听说你上初三就搞了一个女孩在还差点进了少管所,这么舍不得我女儿,是对我我女儿有非分之想吗?没错,我女儿是长得漂亮,可并不是什么人都配得上的!”
她一席话说的极其难听,几人纷纷变了脸色,饶是从不和女人吵嘴的陈景天也发怒了,“我希望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我们陈家是看在老周的面子上才对你客气的,你这样三番两次来闹事,我现在就报警!”
“好啊!你报啊。”她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我咨询过律师了,你们三番两次阻挠我带走自己的亲生女儿,我完全有理由提起诉讼!”
第八十一章:这是你女儿?长得挺漂亮
这女人分明有备而来!
陈岁恨的牙痒,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周末。
周末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不想陈家人惹上没必要的官司,只是不明白,爸爸是还对这个女人抱有幻想吗?为什么十多年了,他没有申请解除两个人的夫妻关系。
明明分居两年可以解除啊。
为什么他爸爸要一直放任着这些,是因为还爱着她吗?可是妈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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