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晏容秋还质问贺晚之怎么不回自己家?没想到狗男人可怜巴巴地说自己实在没钱还房贷,问他能不能好心收留自己和棉花糖。
晏容秋一听,立刻很爽快地抱走了可可爱爱的棉花糖,把狗男人关在了门外。
第二天,狗男人锲而不舍地又来敲门,说棉花糖特粘自己,必须由自己亲手照顾,不然会整天汪汪汪。
哦,是吗。
晏容秋刚把棉花糖抱过来,棉花糖就凶巴巴地冲狗男人叫了两声,然后乖乖巧巧地趴在晏容秋怀里,一副再也不想搭理它原来主人的样子。
第三天,晏容秋刚打开门,狗男人就李副官家的可云一样,旋转着倒进了他的怀里,虚弱地说自己上次被砸后,好像留下了脑震荡的后遗症。
晏容秋:不痛快就去找太医,朕又不会治病。
狗男人没反应,挂在他身上装昏迷。
晏容秋:
只能把狗男人拖了进去。
这下好了,真·引狼入室。
狗男人非但赖着不肯走,还打起了房东的坏主意。
想到这里,坐在副驾上的晏容秋忍不住转过头,忿忿地横了贺晚之一眼
却差点又被完美的侧颜轮廓勾得心跳骤停。
余光注意到晏容秋在看自己,贺晚之微微一笑,趁等红灯的间隙,探过身去重重亲了他一口。
开你的车!晏容秋戴上外套的帽子,再把拉链拉得高高的,只露出一双眼睛,防止狗男人再偷亲。
红灯转绿灯。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晏容秋接电话前,瞄了贺晚之一眼,然后声音轻轻地应了那边几声,很快就挂断了。
企划部那边有事?贺晚之一边开车一边问。
不是。晏容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是贺浔。
贺晚之瞬间就不淡定了。
他有什么事要找你啊?
晏容秋摇头,我也不知道,就说有空想见我一面。
你不会答应他了吧?贺晚之一开口,空气中就醋味蔓延。
嗯。晏容秋想了想,又道,其实我跟他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当初结婚也只是为在两个老爷子面前装装样子而已。
贺晚之腾过一只手,牵过他的手指,像宣示主权般地捻了捻,我陪你一起去。
大概是生平第一次碰到有人为他吃醋的关系,晏容秋有点心虚。你哥哥说有很重要的东西要给我,所以希望我一个人去。
贺晚之猛踩一脚刹车。
不行,我一定要陪在你旁边,不然实在太危险了。
晏容秋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症状,不由有些好笑。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贺晚之挑眉:跟我一样什么?
跟你一样稀罕我稀罕到不行。
当然,晏容秋死都不会把这句话说出口,只道:你放心,贺浔真的对我一点都没兴趣。
怎么可能!他明明就贺晚之硬生生把后半截咽了下去。算了。他强忍酸意,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晏容秋脸颊一热,顿了顿,忽然凑近一点,其实,你真该担心的另有其人。
贺晚之当即紧张起来,谁?
是贺铸。晏容秋微微笑道,如果是贺铸的话,说不定真的能把我抢走。
结果,这车在路边一停,就停了半个多小时。
要命。
真是要命。
晏容秋哭都哭不出来,恨恨地想,以后可再也不能轻易挑战连自己的醋都会狂吃的大醋缸子了。
周日。
在与贺浔见面前,晏容秋还有点担心尴尬冷场,或者他可能对自己有什么意见,可事实上,贺浔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礼貌中不失温和,好像对发生的一切都丝毫不以为意。
你和贺晚之最近还好吗?
甚至还这样问了自己。
嗯,都挺好的。晏容秋搅着杯中咖啡的勺子慢慢停了下来,那天晚上,真的很对不起,我一时间难以控制情绪,擅自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他看上去从来都没有情绪,却又能那样无法控制情绪。贺浔忍不住微笑起来,没办法,谁让那是贺晚之。
晏容秋一怔,随之也笑,是啊,因为是贺晚之,所以一点也没办法。
那晚见到小新,就立时让我想到了以前的他,但与他不同的是,小新一定能快快乐乐地长大。贺浔从桌边拿出一个礼袋,交给晏容秋,这是给小新的,也算是我这个当叔叔的一点心意吧。
晏容秋接过看了一眼,是小新喜欢的高达模型,谢谢,这就是你电话里跟我说的很重要的东西吗?
贺浔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递到他的面前。
这是仓库钥匙。
晏容秋不解,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里面保管着的,都是贺晚之以前的一些东西。贺浔说着,不自觉地叹息。他去美国后,爷爷就让人把他所有的东西都处理干净,结果都被我在背地里给留了下来。
迎着晏容秋惊讶的目光,贺浔温声道:正如你为他找回他母亲的遗作,我们都为他做了相似的事情。
因为,不这么做的话,贺晚之就像从未来过这世间,留不下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那样真是实在令人心里难过。
沉默。
唯有咖啡厅里的轻音乐静静流淌。
但是现在不同了。
晏容秋开了口,声音不响,却很清朗。
我和小新,都是他在这世界上存在过的证明。
就算一度被短暂忘却,也绝对抹消不掉。
嗯。贺浔温柔一笑,凤眸灿然,愿神祝福你们。
谢谢你。晏容秋看着他,真诚道,希望有一天,你也能找到
我知道。
贺浔没有让他再说下去。
因为他心里都明白。
分别前,贺浔站在薄薄的暮色里对晏容秋挥手。被夕阳余晖笼罩着的晏容秋和记忆里一样,永远都是这么好看。
清秀洁净的面容,让人的心跳都变得缓慢下来。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