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颇有一定地位,至少在黑曼巴面前能提的起面儿,否则也不配起这么个名儿。
“这可是花大价钱弄回来的新货,先找一批人发出去试试效果,如果回利好,那咱们再想办法自己弄成品,这些年被条子折腾的连个水花儿都不敢浪起来,能不能翻身可就靠着这一笔买卖了。”
三个月前出关口的那次,林谨殊特意给警方放出了消息,截获毒品当天十三辆车强行冲卡,在和警方展开激烈的交火之后,黑曼巴团伙被当场击毙六人,活捉十四人,以林谨殊为首的其余七个人无力对抗警方持续增援,无奈只好弃车逃跑,于是这批还未来得及流通到市面上的毒品便提前一步到了禁毒大队的手上。
如果照那位小法医的说法,韩凛是算是红方第一批接触到毒品详细成分的人,以黑曼巴的尿性会把人抓走倒是也不奇怪,只是..............
只是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刚刚对林宗介那傻逼发的一通邪火似乎就有些不讲道理了,林谨殊有些尴尬,他侧头去看苏青濑,却见苏青濑还在认真的折腾着自己手臂上缠的那一圈厚厚的纱布。
“一会儿去警局可别在跟人吵架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道个歉,毕竟韩凛以后回来,我们两家还得继续做朋友。”
“嗯。”林谨殊闷闷的应上一声。
本是在愁黑曼巴他们掳走韩凛的事儿,哪晓得这声儿落进苏青濑的耳朵里,人家还当他是不高兴了。
苏青濑偏过头来,“还生气呢?没事儿,我就被人说几句又不会怎么样。”
虽然这事情跟自己左右有那么点儿关系,但是,林谨殊打转方向盘往警局的方向开去,他认真同苏青濑道,“虽然韩凛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被人抓走,但是林宗介那傻逼冲你发火也忒没道理了,你也是,人家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他说的不对你反驳啊,你是韩凛的男朋友还是他是?妈的,自个儿家的人自个儿不好好跟着,让别人负责送回家,中途遇着麻烦还得怪你,你说说,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咱凭什么白挨他一顿骂?”
“将心比心嘛。”
“是啊,将心比心,要是你丢了,我当着他面骂韩凛他能高兴?谁家的宝还没人心疼了?就他长了张嘴会骂人?就他媳妇儿是心里头的肉?你他妈是老子在外头拔的草,受欺负受委屈我不得心疼呐。”
苏青濑忍不住笑,他伸手去捏了捏林谨殊的脸,“我知道你好,但是人家遇着这么大的麻烦,咱能不在这个节骨眼儿和他们生气吗?等韩凛找回来了,你再想怎么跟林宗介打架,我都绝对不拦着你。”
“那他把我打伤了,你心疼不心疼。”
“心疼。”
林谨殊正高兴着,突然想到什么又沉下脸来,他认真问,“心疼他还是心疼我?”
苏青濑没好气的说,“他把你打伤了,你说我心疼谁?我还能心疼他?我还能心疼他打你把自己手打疼了?”
“那谁知道呢,刚才被人骂的狗血淋头还能记着人家心里难受,你这受虐体质也是没谁了,我要不问清楚,指不定到时候真被人打了,你还得哭着求人家,你们要是没撒够气就再打我老公一顿吧,反正他抗揍。”
林谨殊学着苏青濑的口气哭唧唧的喊了这么一声儿,结果话音还来不及落下,立马尖叫着求饶道,“哎呀呀呀,别掐我,疼,哎呀,开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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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雨拍打着玻璃窗,从屋檐上流下来的雨水顺着窗户缝隙渗入屋内,水迹自灰白的墙面一道道滑下,这间屋子里光线昏暗,空气也不流通,呼吸之间闻到的全是腐朽发霉和浓厚铁锈的味道。
韩凛双眼被黑布覆住,他唇色发白,唇面干裂,瘦弱的身子被人随意丢弃在那间堆满了木材、水泥、钢筋和杂物的房间之内,他双手被铁丝反捆住,手腕上还遭勒出好几道深深的血口子。
林谨殊站在铁门的小窗口前抽着烟,望着里间被绑起来的那个人,他眉头紧锁。
“这小子可牛逼了,听说以前念高中的时候就是学霸来着,以他这资历去研究所混个教授也绰绰有余,你说非得待在医院里做个内科大夫,忙里忙外,没事儿给人插个管,看个片,多屈才呀,现在这社会,年纪轻,本事大的人可不多了,你说,我把他逮来,是不是上道十多年来做的最明智的决定?”
赤尾鲐留着寸头,眉眼之上满是凌厉的阴气,他右耳下方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伤痕顺着背脊钻进衣裳之内,结实的手臂上纹着一头奇奇怪怪的神兽,尖锐的牙齿咬着烟,双手叉腰站到林谨殊身旁来,说话的时候口气里还满是得意。
林谨殊吐了一口烟,“你他妈的惊动警局出动了整个漳州的全部警力,还要我夸你明智?”
“艾基。”赤尾鲐笑着挑起自己的眉尾,他用肩膀撞了撞林谨殊道,“你现在生气的理由,是因为我惊动了警方,还是因为我动了你,男朋友的,朋友呢?”
林谨殊转身,他和赤尾鲐面对面站好,两人眼底的颜色都不算是特别和善,甚至多多少少还露出了些对对方的鄙夷和挑衅。
微张开嘴,一口烟就这么喷到人家脸上,林谨殊冷笑道,“我这面相看着像是会普度众生的人吗?”
“那您对我的决策到底有什么不满意呢?”
“你知道我早上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吗?”
“公安局?”赤尾鲐无奈摊手,“可是那又如何呢?咱们做买卖就跟上刀山是一样的,天天平安稳当,大哥,你是卖毒品不是卖豆腐的,合着你还想脑袋底下垫着钱也能高枕无忧?”
昨晚闹出来的麻烦,漳州市第一大人民医院最年轻的主治大夫被毒贩团伙给强行掳走,公安还没正式公布任何有关消息,媒体采访车倒是提前把案发地点里三层外三层给团团围住。
一众与案件毫无关系的人跑来热心还原案发现场,分析歹徒身份,猜测事件发生缘由,前后十个小时不到,各类新闻就铺天盖地而来,闹的满城风雨。
何二那酒吧难得消停几天,结果这事儿一出,愣是吓得立马连夜遣散所有人,再手忙脚乱的开着自己的那辆破面包车跑来这郊区地界和林谨殊汇合。
赤尾鲐这小子,林谨殊本来没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哪晓得这会儿面对面的站在一块儿,他倒是突然又想起来,这厮好像和自己伪装起来混入组织的身份都差不多,不过自己那悲惨可怜的身世全是一纸瞎编,这位可不同了,父母死于毒品所害,对他而言,那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林谨殊和赤尾鲐对立而战,剑拔弩张,分明是个一触即发的势头。
要说这两位在组织内都算得上是大哥级别的人物,只是做事风格相差太远所以一贯不对盘,这个节骨眼儿闹内讧肯定是不合适的,尤其像何二这样给大哥们打下手提鞋的小弟,自然要第一时间冲出来缓和气氛。
本着两位大爷都不能得罪的原则,何二上前来指着那铁门窗口内能望见的韩凛,他瞪大了眼睛提醒道,“哥哥们,那小子好像醒了。”
林谨殊回过头去。
屋内飘进来的雨水混着水泥浆子沾了些到韩凛的头发尖儿上,躺在地上的人先是周身一抖,而后才慢慢吞吞的将自己蜷缩侧起的身子给舒展开一些。
脑袋无措的左右晃晃,先是察觉到自己看不见的原因是因为眼睛上蒙了布条儿,而后手腕,脚腕的刺痛感,还有吸气时呼吸道那火辣辣的灼烧痛意,韩凛该是猜到自己被人绑架了,甚至对方勒着他脖子,把混有乙/醚的药物抹在手帕上捂住他口鼻的细节,这些都能一一回忆起来。
只是,他为什么会被人抓走?
难道是因为开豪车上下班被不法分子给盯上了?林宗介得罪人了?有人想敲诈勒索?
这么想着,突然听见铁门被人踹的‘哐当’一声脆响。
韩凛又是一个哆嗦,他条件反射的弓起身子往后瑟缩而去。
赤尾鲐大步迈入房间,他每走一步,鞋底踩中地面都能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这样的动静带给一个四肢被捆绑而且看不清周遭环境的人来说是怎样的心理压力,内心的恐惧感陡然上升,韩凛张嘴咳嗽了两声,他努力想往后退去,又奈何手脚无力动弹不得,无奈只好原地躺下大口呼吸。
“别浪费力气了,就你身上这药效,至少还得四小时才过的了。”赤尾鲐微眯起眼,脚步走到人面前停下,鞋尖轻轻抬起踩中韩凛瘦弱的肩头,然后用力向下碾压。
“呃............”韩凛扯着嘶哑的嗓音痛苦喊出一声。
“别怕。”赤尾鲐蹲下,他伸出两根手指头捏住韩凛的下巴,“哥哥只问你一句话,想清楚了再回答,要是敢撒谎的话...........”
坚硬冰冷的枪口抵住韩凛的眉心。
“今年四月六号你受邀参与了一起新型毒品成分研究的事儿,还记得吗?”
韩凛点头,“记得。”
“我看过那份报告,你的名字写在第三个,这是不是能说明你知道这种新型毒品的所有合成成分?”
韩凛继续点头,“没错。”
“那我再问你,如果我能把这些成分全部找回来,你能不能原样给我复原合成?”
韩凛愣了愣,他小心摇头道,“抱歉,在我话说完之前,请你先别生气,也别开枪,首先毒品这东西,他分为天然提取和后期合成,我对毒品的了解并不多,至于提纯过程更是一概不知,就算能分解出成分,也不知道配比和萃取过程,我没办法根据现有成分给你们复原毒品。”
赤尾鲐皱眉,捏着人的手指头更用力几分,“你这是,在逗我玩呢?”
“我没有说谎,既然你能看到那份报告,想要找谁证实我说的话应该也不难,再说那些东西我要是会弄,我自己早就做出来卖钱了。”
‘叩叩叩.........’
在赤尾鲐发怒之前,林谨殊提前抬手敲了敲那扇铁门,他对人做了个‘出来’的手势。
没人知道韩凛说的是真话还是在骗人,赤尾鲐这人脾性冲动又心狠手辣,为了不惹麻烦、不带累赘,如果知道韩凛对自己而言并没有任何作用的话,他杀人灭口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林谨殊在这之前先把人叫了出来,何二忙再动手给那房间上了一把锁。
赤尾鲐问,“这小子是不是编瞎话骗我呢。”
林谨殊嘴里叼着烟,“我他妈上哪知道去。”
“你不是上过学吗?他说真话还是编瞎话你听不出来?”
“老子初二就辍学了,连他妈元素周期表都背不全,我能听出个屁来我还听。”
“草。”赤尾鲐骂了一句,“老子小学四年级辍学的。”
“.................”
话毕,两人尴尬的沉默一阵儿,而后像是想起什么,又齐刷刷的转身朝何二望去。
何二一个激灵,他忙举起手来解释说,“那什么,哥哥们,我虽然参加过高考并且光荣落榜,但是这元素周期表我也真不会背,里头那小子说真话说假话我照样听不出来,你们可千万别指望我。”
“谁他妈指望你。”赤尾鲐啐了一口,“我还是回去找个会提纯的人来,看看他能不能教教这小子,妈的好歹是当年风光过的省重第一,怎么现在屁用没有,这种人不该是自己拿着原材料都能造出一架轰炸机来的吗?”
林谨殊想笑,看赤尾鲐走掉之后,他这才回头拍了何二那厮一个大脑瓜蹦子,“傻站着干什么?还不给人倒杯水进去?”
“啊?”何二傻愣愣的,“给谁倒杯水。”
“你说给谁倒?这屋子里还有谁需要你给倒水?”
“大哥你口渴了呀?”
“...............”
“不是,您不会是让我给里头那人质倒水喝吧,那可是人质啊,咱要当大爷供起来那他还能叫人质吗?”
“不是人质是什么?不是人质他还能是你爸爸?”
林谨殊跟这帮子人混在一块儿是真心的觉得自己活的累,一群白痴,脑子反应慢,又蠢,反射弧长,脑洞还清奇,稍微遇着点儿正常的事儿就半点儿也不正常,反倒是在逃跑,反追踪,杀人放火这些事儿上显得格外的有天分。
就比如那赤尾鲐,提起专业的东西一点儿不会,和警察干架、挑事儿,抬杠倒是牛的一批。
“没听见人嗓子都快给毒哑了,这几天下雨湿气重,天儿又潮,那么斯文一人,你当跟你们似的皮糙肉厚?就这么把人扔在地上,冻病了冻死了你来赔?赶紧倒杯水给他灌进去,人关起来就行了,还拿铁丝捆,怎么,你们几个废物还看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指着人鼻子一通臭骂,林谨殊临走之前还抬腿踹翻了一张椅子,“大爷的,白他妈给老子招这么多事儿回来。”
至少保证了韩凛目前的生命安全,林谨殊离开的还算安心。
而苏青濑作为韩凛被劫事件的第一现场目击证人,自然被警方问话问的更多,不过他根本想不起来什么特别值得引起人注意的地方,说的话大多都是警方已经掌握到的线索。
早上林谨殊是先把人送回了家,自己才找了借口再往外跑。
苏青濑脚踝扭伤,正常走路有一定的困难,也亏得是自己不方便,否则就这工作狂的属性,那绝不可能点头答应请假在家休息,林谨殊回家的时候还买了些苹果,伸手推开房门,一听见厨房有动静就忙拎着水果袋子冲进去。
“我的祖宗啊,腿伤了能不能自个儿安静待着,你.........你弄这猪骨头干什么?你这开水都滚了怎么不关火?刀能这么放吗?刀不放好掉下来伤着脚可怎么办?这垃圾桶里怎么有血啊?你切着手了?赶紧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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