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汀在浴缸里,从背后拥着他:怎么了?
画文掂了掂肚子:有点胀。
康汀:我拿出来了,没放在里面。
不是画文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疼痛,好像要生了!
还没等他感受这股异痛,一双手就遮住了他的眼睛,浑身瞬间一松,仿佛沉入了水底,无拘无束。
下一刻,这双手放开,眼前已是斗转星移,变成了窗前。
还在等着感受传说中生孩子的画文愣了半天,怀里一个暖呼呼的东西动了动,他在回过神来。
只见一个巴掌大的小婴儿正睡在怀里,安静地吮吸着自己的大拇指。
又来了,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梦境主人,让他直接跳过了生育过程,抱上了个娃。
画文不敢动,他从没抱过这么小的新生儿,浑身僵住了,生怕一动弹孩子就要哭。
而此时静谧的夜也能让他缓一缓,看看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书房,或者是工作间,许多书本画材摆放在角落,一幅星空油画正完成了一半,对着外头的星空熠熠发亮。
而身后则是一台电脑和大屏幕的数位屏,散落在桌上的画笔稿件四处堆叠,两个精致的手办立在书柜上,这里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漫画家的工作室。
抱着孩子的画文眨了眨眼,吐出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了,这是龙隆的工作间,狱炎工作室,漫画《罗蒂世界》的出生地。
没有紧闭的房门渐渐打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正带着融融热气走进来,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半长的头发束起马尾,手里不停摇晃的奶瓶和一碗热气腾腾的芝麻糊,戴着眼镜目光柔和的龙隆宛如一个贴心奶爸。
dragon你这样我真不习惯,画文轻声吐槽,对着康汀挤眉弄眼,你不是暴龙吗?脾气暴躁出口成脏那种!
康汀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对你怎么暴躁得起来?你这是在为难我阿文。
画文扬了扬嘴角,默契地没有问什么,接过康汀端给他的芝麻糊,另一只手小心地将怀里的婴儿过渡到康汀怀中,看着他熟练地执起奶瓶,喂起了半梦半醒的宝宝。
哇噢,画文抿了一口香甜暖胃的芝麻糊,感叹了一声,真的,康汀,要不是你上个月还是个处男,我都怀疑你带过多少孩子了。
康汀没有在意画文的揶揄,还对他挑了挑眉:熟能生巧罢了,在梦里我早就演练了很多次了,所以你放心给我生,我都能带。
画文一时间惊得勺子都掉进碗里了,他没想到康汀为了和他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居然自己在梦境世界里练习?!
他有些自愧不如了,拿起勺子喂了康汀一口,见芝麻糊在康汀嘴角留下痕迹,还主动凑过去给他亲掉了。
这么主动?康汀失笑,奶孩子的手却非常稳。
画文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角,靠在他肩旁一起看小奶娃儿一口一口吮吸奶汁,咕噜咕噜地吞咽着,两人身上都奶香四溢。
没有人再说话,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桌上的数位屏亮着光,粉白的光芒洒在两个人的身上,披在肩上似霜雪,洒在发间如白头。
宝宝是在另一个世界长大的。
当画文从康汀的肩头醒过来,他们来到了最后一个世界,也就是他们俩初遇的世界。
眼前有些陌生的别墅,身旁环着他的人带着笑意,只是这模样,还是凶起来画文更熟悉。
二禄,长大了,出息了。画文感慨地把康汀的头发揉得更乱了,楼下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爸爸,老爸,吃早饭了!
画文一听这莫名耳熟的声调,一个激灵翻身而起,身旁的康汀不急不缓,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画文没发现这眼神,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这声音他真是太耳熟了,跟他才来到这个世界,当时只有十八岁的严禄一个腔调!
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画文在开门前还是回头朝康汀再三确认:那真是咱们儿子?
康汀懒洋洋地笑了起来:如假包换,咱们亲生的。
怪不得跟你一个声儿,画文夸张地耸了耸肩膀,听着真隔应!
康汀:
当然,话是这么说,画文还是滴溜溜地跑下了楼,在楼梯拐角处张望,瞧见一个挺拔的背影正在餐桌上摆盘,精致的小笼包和灌汤包均匀地摆好,分了三双筷子三个勺儿,手下利落得像每天都伺候他们二老一样。
画文瞧着儿子背影都心脏砰砰直跳,谁知这小家伙转过头来,画文的心脏差点直接飞出去了!
卧槽,真的太像了!
这不羁的眉毛,这挺立的鼻梁,这刀削的下颔,还有这标准的圆寸跟十八岁的严禄长得一模一样!
爸爸,怎么了?儿子诧异地盯着楼梯上的画文,捂着心口像犯病一样,不由得一愣。
画文连忙摇头摆手:没!没什么!只是只是太突然了而已!
儿子失笑的笑纹也很像他父亲,只是柔和了很多:突然什么,阿姨请假我做早饭而已,当然没爸爸做的好吃,快叫老爸下来,吃好了我要上学了,今天我值日。
哦哦,好,马上!画文心如乱麻,不知是惊吓还是激动,咚咚咚跑回卧室,揪着康汀的衣领眼睛发红。
太好了,儿子不像你那时候!叛逆小霸王!画文觉得真是苍天有眼,感激涕零。
康汀无奈地任他折腾,大手抄过画文的后脑勺逮着就是亲了一口:他继承了你的乖巧,我的聪明,你的厨艺,我的帅气,满意了吧?
嗯!画文认真地点了点头,眼睛越来越红,不仅是激动,更是眼泪都流下来了。
怎么哭了?康汀一见水漫金山,不得了,赶紧抱进怀里咕噜毛儿。
在康汀的衣领上想把眼泪蹭掉,但越蹭泪水就越多,画文心里不是难过,是太开心了,以至于泪腺根本关不了闸。
别哭了,我的天,康汀从没见过画文哭成这样,心慌地吻去他的泪水,阿文,再哭下去我心都碎了。
用力抽噎了一声,画文难堪地抹了抹泪水,哽了半天才凑出了一句话:我第一次感觉到我有家人了,我有家了,我在这世上不是孤身一个人。
康汀轻轻拍着画文的后背: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阿文,有我在,我就是你的家人。
我真的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有个家,记事起就是在福利院,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该到哪里去,我只能做一个乖孩子,做一个好人,这样才不会被排挤被冷落,我害怕,我不敢任性,不敢犯错,因为我连后路都没有,我身后是悬崖,我只能现在悬崖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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