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在金洋辞职之前,除了那个海马体的研究,就一直在做另一项实验。
林品的语气不急不缓,不快不慢。
他以为我不知道他看了一眼再次把陈大武甩在墙上的赫尔,目光平静得仿佛那不过是两个小孩子在打闹:他在研究血清的抗体,而研究最初的原型用的就是你的基因。
说着,他抬手敲了敲左耳上类似耳机的那个装置,拧着时七胳膊的那只欧姆低叫了一声,拧得更紧了些。
针头缓缓被推入了紧绷的肌肉之间,鲜红的血液开始源源不断地往血袋里流。
我现在会抽一千CC的血,你不会立刻死亡,但会陷入昏迷。林品眼角的鱼尾纹又深了些:方便运输。
被触手死死缠着的四肢挣扎了起来,可很快就再次被按住,一动也不能动。
别再做无用功了,年轻人脸上的不甘与怨恨藏都藏不住,林品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感慨多一些还是高兴多一些:我赢了,金洋,我还是赢了。
血液的快速流失带来了淡淡的晕眩感,时七的余光里,林品身后的小屏幕上显示,拷贝进度到达了80%。
小七,你是不是还很好奇,为什么陈大武突然这样?
拷贝进度到了85%。
没有知识才是最可怕的。林品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注射枪:这里面是最初版的051173,全世界就剩下了两针,而陈大武用掉了一针
啊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基本机能突飞猛进,还不知道自己就快要变成那个样子了呢
拷贝进度到了95%。
时七瞟了一眼一旁的电箱,电箱旁边的有线通讯器依旧是刚刚的模样:听筒微微翘起,像是上一个使用的人没有挂好一样。
血袋已经鼓起来了,视线内又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白。
拷贝进度到了98%。
赫尔终于拧断了陈大武的脖子。
林品挑了挑眉。
空气似乎都颤了一下,时七看到了林品腰上绑着的一个小型扩音器。
缠着他的触手骤然缩紧,他几乎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了。
你看,我只不过稍稍又调高了强度,他就起不来了。林品拍了拍时七的肩膀,然后卡着他的下巴逼他回头看单膝跪在地上的赫尔:不同的声波有不同的效果,这种会让人肌肉麻痹,却会让欧姆更加兴奋
屏幕上亮起了一道绿色的提示:
拷贝已完成。
血袋就快要满了。
不过我又想了想,林品松开他:既然有了这么多血样,我又何必再留你活口,养虎为患,对不对?
毕竟当年是我给金洋打的合成血清,你一定恨死我了吧?
大量失血让时七的声音都透着虚弱,但他直勾勾地盯着林品,一对黑眸亮得吓人: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林品大笑了两声,五官有些癫狂的扭曲: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他却向W国政府提议关闭整个项目!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儿子得死,而他的儿子却能好好地活着?!
所以我给他打了一针,林品抻了抻自己的白大褂,整理好表情,恢复了入儒雅端隽的模样,转身去拿闪存盘:还想问问你,金洋二次异变的时候,你在场吗?
血袋被装满了。
林品的声音在他的耳朵里忽近忽远,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舌尖,用刺痛逼着自己保持清醒。
后来遇到你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要知道为了除掉051173,我试过在你们队伍里安插不合格的人,想过让他死于意外,也无数次幻想过亲手杀了他但因为你加入了1队,我不得不收着点。虽然还是有点惊险但还好你活下来了,不然呵呵,不然就没有办法获得你的血样了。
时七看着林品走过去,把闪存盘拔了下来。
他的手指与闪存盘接触的地方没有任何防护。
可乐!就是现在!
小小的闪存盘突然迸发了一阵亮光。
是电。
林品顷刻就抽搐着倒在了地上,他的脸上还带着得逞的满意笑容,而耳朵上的耳机冒出了一阵白烟。
禁锢着时七四肢的触手一松,他不受控制地向前摔去;而恢复了自我意识的欧姆紧盯着面前的美食,张大了嘴。
然后刀尖自那张嘴里冒了个头。
推开欧姆的尸体,赫尔弯腰把人扶了起来。
时七有气无力地挂在他胳膊上,指了指墙上电箱旁边的通讯器:快、快去问问可乐都录下来了吗?
赫尔叹了口气,先把人放在了椅子上,才过去拿起了听筒。
录完了录完了,可乐的语气兴奋中又带着些惊奇:成成教授和副
赫尔没让他问完:老江呢?
啊老江出去了,这会儿应该已经给管理员发消息了。可乐定了定神,点了点手里的平板;欧姆的活动路线也变回了无规律。
离你们最近的逃生通道在在检测池另一边。你们也赶紧出去吧,应该够他晕几个小时的了。
赫尔嗯了一声,刚要挂断,却听可乐说:诶队长,等一下,管理员管理员在线上,要求和副队通话。
赫尔下意识回头。
时七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椅子上下来了,他脸上毫无血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幽深的目光冷若寒冰,酝酿着滔天的恨意。
手.枪的枪口抵在林品的太阳穴上,只要他动一动手指,就能画上一个句号了。
83号特勤员,可乐已经把管理员的连线接上了:让717和我通话。
看着时七因为愤怒与仇恨而微微颤抖的肩膀,赫尔猜到了管理员的目的。
所以赫尔拒绝了他:他现在有点忙。
管理员那端安静了片刻;那请你转告他,活着的林品比尸体更有谈判价值。
抱歉,我不能
队长?时七忽然问:是管理员么?
赫尔留意到他眼底有点红:嗯。
极端的愤怒与仇恨几乎让时七出现了幻觉,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林品惨死在他面前。不,这些都不足以平复他的怒火。
九年零十一个月。
漫长的时间没有磨灭一丝一毫的恨意。
他虚与蛇委,装傻装瞎,为的就是这一天。
现在罪魁祸首就毫无还击之力地躺在他面前,只要动一下手指,他就下去给爸爸赔罪了。
就算杀了他不能让任何人复活,但也能让他心里平衡些。
可是
时七闭了闭眼,脊背的肌肉紧绷,手臂上青筋暴起。
枪口一点一点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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