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所以他的随便拍拍就不是随便拍了,争取从构图到色彩都做到最好。
拍了几张,他才恍然察觉自己是用相机拍的:“不好意思啊,要不我再用手机重新帮你拍几张。”
男生看他很专业的样子,觉得刚才那几张应该不错:“我看你拍得那么认真就没打断,要不这样吧,我给你留个联系方式,你回头整理照片的时候发到我给我。”
“好啊。”
男生问:“你是学摄影的?看你很专业嘛。”
傅泽沛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拍着玩的。”
“我能看看刚才拍的照片吗?”男生指了指他手中的相机,“有点期待。”
傅泽沛翻出来刚才的几张照片,男生看了两眼,惊叹地说:“拍得很好啊,完全不像拍着玩的,学过吧?”
傅泽沛笑笑:“没有,我妈是画家,可能多少受她的影响。”
“反正比我拍的好多了。”男生也笑了,“你也是自己来旅游的?自己出来玩挺爽,就是想拍个照留念怪麻烦的。”
“不是,我跟我男朋友一起来的。”傅泽沛解释。
“男朋友?看起来你年纪还不大呀。”男生打量着他,“至少应该比我小,我今年大二,在G市读书。”
傅泽沛不想透露太多关于自己的信息,含糊“噢”了声,摆弄着相机。
男生试探着问:“你是omega?”
傅泽沛看向祁鹤去买水的方向,有些警惕。
“你别多想,我这个人就是话痨,没有别的意思。”男生自己也觉得有点冒犯,“我真是学生,不是骗子,这是我的学生证。”
傅泽沛看了一眼封面,没有接,紧接着看见祁鹤买水回来了。
祁鹤警惕又带着敌意:“你是?”
“我也是来玩的,刚才让这位小兄弟帮忙拍了几张照。”
傅泽沛下意识往左边挪了几步,从祁鹤手中拿过水,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
“这边没有冰水了,去另外一边买的。”祁鹤揉了揉他的头发,眼中全是宠溺,“宝宝别生气。”
傅泽沛含在嘴里那口水差点喷出来,又硬生生咽回去,把自己呛得够呛。
祁鹤刚才叫他什么?
“水太冰了,慢点喝。”祁鹤帮他顺着气,“你们拍好了吗?”
“拍好了,他拍的很好,我们就多聊了几句,我还以为他自己来玩的呢。”男生说,“那不打扰你们了,回头别忘了把照片发给我。”
此时傅泽沛感觉到刚才是自己多心了,也有点不好意思:“嗯,没问题。”
等到他走远,傅泽沛才完全松了一口气,对祁鹤说:“刚才吓死我了。”
祁鹤皱起眉:“发生什么了?”
“其实没什么,是我想多了。”傅泽沛道,“一开始他找我拍照,我就拍了几张,后来他跟我聊了很多,越问越多,让我觉得他很像新闻里的人贩子。”
omega在这个社会中是少数,是可以生育的最佳资源,狩猎者也不在少数,时不时就有几例omega失踪的案件。
“我本想骗他说我是A的,后来一想我没有你那么强的信息素,也压制不了对方,万一被拆穿没准会适得其反。”
祁鹤摸着他的头安慰:“是我没想到,大意了。”
这次只是个普通学生,下次万一真的遇见傅泽沛说的这种人,他把自己的omega单独留在一个地方实在太危险了。
傅泽沛却摇头:“又不是你的错,哪有人能时时刻刻保护着另一个人。而且不是每个omega都有自己的alpha,总要靠自己多警惕一点。”
祁鹤有一点惊讶,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傅泽沛的另一面。
在他心中,傅泽沛是一个被保护得很好,天真活泼,喜欢走神有点呆,可爱又不喜欢多动脑子的Omega,没想到他会想这么多。
所以祁鹤毫不掩饰地夸他:“这次你做得很好,保持戒备心是对的。”
傅泽沛笑起来,比缓缓沉进海中的阳光更灿烂。
“走,我们去那边,我也想给你拍几张照片,给你拍照肯定特别享受。”
祁鹤问:“为什么?”
“养眼啊。”傅泽沛说:“你知道拍照三要素吗?”
祁鹤想了想:“光线,构图……还有一个忘了。”
“不对。”傅泽沛拉着他光脚跑到水里,“是人好看,人好看,人好看!只要人好看,怎么拍都好看。”
祁鹤笑:“谁告诉你的?”
傅泽沛:“我自己参透的,不信给你拍几张看看,闭着眼拍都好看。”
两人一路拍一路闹,最后玩累了,停在一块很大的礁石下。
海是浅蓝的,沙粒金黄,在夕阳的余晖底下闪着光。趁着退潮,他们爬上礁石,傅泽沛坐在上面,翻看着刚才拍的照片。
海风吹着他的头发,祁鹤就静静看着他。
“祁鹤?”傅泽沛很满意地放下相机,转而看他。
“嗯?”
“我知道你很喜欢我,特别特别喜欢,但是……”
祁鹤看着他。
傅泽沛:“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下下你的信息素,它太浓了。”
水汽还好,海风也还好,可不知是不是他感觉出了问题,他察觉到祁鹤散发出来的信息素里,有一丢丢酒精味,而且有越来越浓的趋势。
那代表欲|望。
傅泽沛怀疑这么下去,自己很有可能醉倒在这块礁石上。
虽然从没听说过会有醉信息素这种情况,但他已经感觉到头脑发晕,整个人越发不理智起来,甚至好想跟他的alpha不可描述!
“好。”
祁鹤勉强敛回自己的信息素,但仍有一部分逗留在空气中,因为那部分他自己无法控制。那是此时他情感最真实的表达,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
过了两分钟,傅泽沛也察觉到了:“它怎么……还有点点浓啊?”
祁鹤幽潭般的眼底饱含柔情:“因为现在我很想吻你,宝宝。”
接着,傅泽沛便被吻住。
第53章暴露
回家路上,祁鹤打电话问了一位与金女士相熟的医生,把这次傅泽沛情热期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他没有发烧,而且情热期的前兆很漫长,大约有一天。正常来说,应该是一两个小时。”
医生说:“这种情况确实比较少见,你刚才说他有信息素感知障碍,具体成因知道是什么吗?”
“体内信息素过少。”祁鹤想起上次去医院检查的结果,“他身体里的信息素含量要比正常omega少。”
“那就对了,他的情热期不同于别人,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医生在电话里说道,“信息素类似于身体里的一种激素,分泌过少可能会引起身体的某种不良反应,像容易困乏,发情期不稳定这些。”
祁鹤看向正靠在自己肩膀睡着的人:“他确实很容易累,情热期不稳定是指?”
“信息素影响情热期。正常人的情热期是每月一次,日期也相对比较固定,而体内信息素较少的人,可能两个月三个月,甚至更久才会进入一次情热期。”
祁鹤垂眸思索着什么:“……我明白了。”
“嗯,有空可以带他过来检查一下,毕竟光听描述也会有判断不准确的地方,具体情况还要检查以后才能下定论。”
“好,等有时间我们过去一趟。”
睡在他肩膀的傅泽沛迷迷蒙蒙醒了,揉了几下眼睛:“在跟谁打电话?”
祁鹤道:“一个医生,是我妈的朋友,抽空我们去她的医院一趟做个检查。”
傅泽沛没有抗拒。
“快到家了吗?”
祁鹤低头看了眼公里数:“快了,大概十分钟,再睡一会儿?”
傅泽沛睡了一觉精神充沛:“不睡了,你要不要也休息下?在飞机上你就没有睡。”
祁鹤摇头,对他说:“刚才电话里医生说,嗜睡可能也是身体里信息素过少,这也会导致你的情热期不稳定。”
“不稳定吗?”
这对于傅泽沛来说无异于个晴天霹雳,他本就觉得情热期是件很麻烦的事,要每个月精打细算记住,还要随身带抑制贴抑制剂,以备不时之需。
结果现在倒好,情热期根本不稳定,无法预料,算都没有得算。
不过好在真正的情热期到来之前,有很长一段过渡时间,那种感觉类似于晕车晕船,但并不是发烧,体温很正常。
祁鹤明白他的顾虑,安慰道:“别担心,会有解决的办法,找时间再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嗯。”
回到家里,傅泽沛以为没有人,在门口跟祁鹤接了个吻,软糯糯地问他等下想吃什么,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嘈杂声。
吓得傅泽沛赶紧从祁鹤身上下来:“妈?”
唐思捷在二楼画室喊道:“崽崽,快上来帮下妈妈,这个板子倒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顾不得刚才差点被发现,立刻扔下行李上楼帮忙。
“小鹤也在?那太好了,你们快帮我一起扶起来,这板子太重了。”三人合力将板子放在墙边,唐思捷松了口气,“呼,你们刚回来?”
“妈,你在家怎么没去接我们?”
上飞机之前,傅泽沛给她打了电话,结果唐思捷说过不去,傅泽沛就以为她在画廊忙,金女士和祁小姐也不在,他们只好打了辆车回来。
刚才好险。
“车送去检修了,就没去接你们。”唐思捷没在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们还没吃饭吧?这都快一点了,我去做。”
傅泽沛赶紧说:“我叫了外卖!”
“好吧,那你们先随便吃点,晚上妈妈再给你做。”唐思捷也懒得下厨房,“对了,你点小鹤那份了吗?你金姨和祁姨都不在家,让小鹤也在我们家吃。”
“唔,点了。”
他能忘了自己男朋友吗?
等唐思捷离开,傅泽沛才赶快拿出手机订了份披萨,点的双拼,一半甜口,一半咸口。外卖很快就到,他跟祁鹤两人愉快分食完。
唐思捷正在楼上帮他收拾行李,拿着相机站在楼梯口问:“崽崽,有没有拍照片给妈妈?”
这次傅泽沛是带着任务去玩的,他要帮唐思捷采风。照片拍是拍了,只不过里面的人嘛……大多都是祁鹤。
“随便拍了一些,拍坏掉的还没来得及删。”
唐思捷把相机开机,边下楼边道:“那我看下,你跟小鹤也帮我挑挑。”
反正闲来无事,三个人挑起了照片。不得不说,在审美这方面傅泽沛确实受到了母亲很大的影响,眼光出奇一致,连挑选出来的照片也是一样。
“这个是谁呀?”唐思捷问。
“一个路人,让我帮忙拍了几张照片。”
这之后基本都是祁鹤和风景,尤其是祁鹤的照片,傅泽沛觉得怎么拍都好看,导致最后数量吓人,还有好些张是连拍。
“这几张拍得很好啊,小鹤长得又高又帅,很适合做模特。”唐思捷夸奖,“正好这次画展,画廊有一角还空着,可以做成小的摄影展,这几张可以放进去。”
拍了这么多张祁鹤,傅泽沛很怕母亲看出来端倪:“我就是随手拍拍,谁让祁鹤长得好看,当时还只有他一个模特的。”
唐思捷笑了,对祁鹤说:“小鹤,这两天麻烦你了。尤其崽崽还遇上情热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没有的阿姨。”
提到这个,唐思捷才想起来:“对了崽崽,情热期之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泽沛摇头。
在他低头的刹那,唐思捷看见了他脖颈上贴着的抑制贴一角。
那是很小的一块,其余都在衣服里藏着,咬破的腺体在愈合过程中有感染和暴露风险,所以要一直贴抑制贴,直到伤口基本愈合。
傅泽沛的腺体正在愈合过程中,不贴抑制贴是件很危险的事。
唐思捷觉得有点怪异,儿子的情热期明明已经过去三天了,脖颈为什么还会贴着抑制贴?那明明是情热期内才会贴的东西。
除非,那下面有伤口。
在腺体上咬伤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崽崽,你后脖子上面的抑制贴,是怎么回事?”唐思捷不想跟他绕弯子,单刀直入地问。
还沉浸在照片中的傅泽沛没想到变故来得这么快,他还没有来得及把抑制贴撕掉!
这次他编不出来理由,因为那意味着什么太明显了,每个大人都知道。
“我……”
见他为难的模样,唐思捷一瞬间湿了眼眶。尽管她再三叮嘱,最担心的事情也还是发生了。
“靠近点,让妈妈看看。”
傅泽沛偷偷抬眼看了下祁鹤,发现祁鹤现在也很紧张,想握住他的手却又不能。
唐思捷温柔地撕开他后颈上的抑制贴,伤疤几乎快痊愈了,只是被标记过地痕迹依然明显。
“是谁?”她的手指有些颤抖,“崽崽,告诉妈妈是谁干的?”
傅泽沛不敢再看祁鹤了,唐思捷直勾勾盯着他,让他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走,他生怕看一眼祁鹤,他们的事就会全部败露,无处躲藏。
可证据确凿,他没办法说谎。
“我……”
傅泽沛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十来秒的时间都被无限延长,仿佛漫长到久远。
而后,他轰鸣的耳朵里听见祁鹤说:“阿姨,是我。”
“我标记了西西。”
“我喜欢他,会对他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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