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1982》TXT全集下载_24(1 / 2)

我们的1982 酱汁鲑鱼 4802 字 2023-09-23

吴材刚一坐下,又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姑娘走了过来,抽出一张椅子就要坐下来。

“等一下,这有人了。”吴材连忙拦住。

“有人。”眼镜妹看着空空的椅子,非常疑惑。

你这大白天闹鬼故事呢?

吴材好说歹说终于还是将这个傻白甜给劝走了。这个时候,空旷的图书馆里陆续开始有人走进来,安静的环境身边也有了一些喧哗,又很快的安静下去。

陈许睡了个懒觉,九点多的时候才吃完早饭赶到图书馆,这个时候徐画晴已经坐在一边温书好久了。

两人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陈许坐下,又翻出一沓空白稿纸开始继续撰写文章。

昨天那一篇文章重点介绍了刘易斯的两部门经济理论,今天的陈许将方向对准了一个社会热点。

那也是所有重生人士都津津乐道的,有条件都要参与一下的“君子兰炒作事件”。

陈许这辈子是不指望靠君子兰赚钱了,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因为懒,但是这个事提供了一个绝佳的靶子给陈许打。如果顺便能让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明白什么叫资产泡沫,让最后接盘的老百姓少亏损一些,那也是极好。这个靶子不打还真是有些可惜。

他写的这篇文章更偏向于科普性质,也更容易被普通人所理解。不过这篇文章还要查不少报刊资料,图书馆里资料齐全倒也方便,陈许又在图书馆里来来回回,仔细搜索资料,一直到下午才开始动笔。

文章开篇当然先从经济史上著名的“郁金香事件”说起。

17世纪前半期,郁金香被引种到欧洲的时间很短,数量有限,所以价格极其昂贵。当郁金香开始在荷兰流传后,一些机敏的投机商就开始大量囤积郁金香球茎以待价格上涨。不久,在舆论的鼓吹之下,人们对郁金香表现出一种病态的倾慕与热忱,并开始竞相抢购郁金香球茎。

1634年,炒买郁金香的热潮蔓延为荷兰的全民运动。当时1000美元一朵的郁金香花根,不到一个月后就升值为2万美元了。

泡沫的前提必然有前期疯狂的赚钱效应,比如A股。

1636年,一株稀有品种的郁金香竟然达到了与一辆马车、几匹马等值的地步。

1637年,郁金香的价格更是涨到了骇人听闻的水平。与上一年相比,郁金香总涨幅高达5900%!

1637年2月,一株名为“永远的奥古斯都”的郁金香售价高达6700荷兰盾,这笔钱足以买下阿姆斯特丹运河边的一幢豪宅,而当时荷兰人的平均年收入只有150荷兰盾。

1637年2月4日,卖方突然大量抛售,公众开始陷入恐慌,郁金香市场突然崩溃。一夜之间,郁金香球茎的价格一泻千里。一个星期后,郁金香的价格已平均下跌了90%,而那些普通的品种甚至不如一颗洋葱的售价。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金钱永不眠!

回到“君子兰事件”。

三年前,长春开始有了买卖君子兰的市场,市场供不应求,君子兰价格此后一路走高。一盆好兰,价格往往是长春人月收入的几倍,甚至十几倍。

逐步攀升的价格引起了政府的注意。1982年,CC市出台君子兰“限价令”,规定一盆君子兰售价不得超过200元。

本来事情可以到此为止的,虽然是一刀切的政策,但是确实有效。

不过随后,CC市提出发展“窗台经济”,号召家家都要养3盆至5盆君子兰。君子兰现在的价格终于不顾“限价令”,再度攀升。

陈许的统计数据中,如果画成折线图,就会很清楚的发现价格已经突破平台高点,进入主升浪阶段。

而在十个月之后,CC市通过《关于命名君子兰花为CC市市花的决定》,君子兰正是成为市花。政策上的有力支撑进一步促进大众心理的自我强化。当时,CC市家家户户都以养君子兰为荣,珍品君子兰的市价超过万元甚至10万元,君子兰被称为“绿色金条”。

这就是索罗斯的“反身性”。

这件炒作事件直到1985年6月10日,人民日报在二版显要位置刊发《“君子兰”为什么风靡长春?》才算完结,不久政府就采取行政手段抑制超高的花价,君子兰花价贬值99%,史称“君子兰事件”。

陈许洋洋洒洒写了将近一万五千字,既要具体类比,又要抽象总结。

最后笔锋一转,又扯到密西西比泡沫,之后再度浅尝辄止谈了一下经济周期。

完稿!

深藏功与名!

写完的时候,下午时间又以过去大半,魏少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到了陈许边上。陈许抬眼看到他差点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声不响到这来了?”陈许说。

“本来想找你商量个事,看你这么投入,就跟人换了个座位等你。”魏少强扶了扶眼镜,再次咧嘴一笑,“看你写了这么久,能让我拜读一下吗?”

反正以后他也会看到,陈许大方地将稿纸递了过去。

魏少强再不说话,仔细地在位置上读了两遍,又郑重地将稿纸递还给陈许:“写的真好,放在校刊上感觉都有些浪费了。”

魏少强的突然出现让陈许不免也多想了一些。

面对一位未来惊艳绝才的人物,陈许也不免意淫一下:“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王八之气让他主动来投?如果是这样的话,多一个小弟也不是不行。有自己把关,他也不至于走歪路。”

这一想法在魏少强晚饭主动请客的时候进一步加强了。

陈许也不好拒绝,和吴材两个人,每人在食堂要了三个大肉包。徐画晴胃口小,倒是只要了一个。

吃完饭的时候,魏少强也没有提找陈许何事,显然是所提之事要避开另外两个人。

吃完饭又回到了图书馆,吴材和徐画晴先去自习。陈许很默契地和魏少强走到一个角落。

魏少强要给陈许递烟,陈许拒绝之后,他便自己点上一根。

“我就长话短说了。”魏少强望着陈许,“我有一个朋友,非常努力,想要留校读研。平日里忙于公共事务,成绩不太够,想在专业上想想办法。”

你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陈许这才意识到不管他未来有多牛,他现在也不过只是个学生,也会为了毕业和保研焦头烂额。

“那是挺好的。”陈许不接话茬。

“他平日里事务比较忙,也没有时间去写论文。”

“哦。”魏少强停了一下,陈许也勉强应了一声。

“我就直说了,陈许你的学术水平我放心。你能不能抽空帮忙写上一篇,质量不需要太高,能够发表就行。”

还不等陈许说话,魏少强又说:“这件事不会让你无偿干的,五百块钱,事成之后我会让我朋友给你五百块钱。”

“不好意思,这事我肯定不会答应的。”

别说陈许现在有钱,就是没钱,他也会拒绝。

也不管那个人是不是魏少强,陈许都会拒绝。

没有理由,就是洁癖!

魏少强看到陈许如此表态,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说:“是我冒昧了,那这件事就当我没提过。这件事还是让我那朋友自己解决吧。”

两人继续回图书馆自习,平静的气氛中,也不知道对方的心里如何波涛汹涌。

……

第72章江湖故人(求收藏求推荐)

晚自习之后,魏少强和徐画晴顺路,陈许便和吴材先回了宿舍。

魏少强和徐画晴走在路灯下,身边来来回回都是回宿舍的学生。

“听说你和陈许还是一个社团的,那是什么社团,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我进去是凑数的,一共才四个人,本来连组建社团的资格都不够。”

“哦,那这社团看上去挺精简。”魏少强笑着说,“都没有什么活动的吗?”

“发了一次校刊,没什么好评价,就停了。”徐画晴说,“那个李文学……也就是社长跑去给杂志写小说了。”

“还是个才子。”魏少强不由赞叹,继续问,“平时陈许在校外都忙些什么?好像除了这几天之外,他一直都没怎么在学校里的。”

“你还是亲自问他吧,我不好多说的。”

魏少强也不好勉强,转而聊到工作:“对了,期末考试结束之后的舞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吧,流程和海报是其他人负责的,我把时间、地点约了下来,到时候再去准备一些彩色纸带,舞会开始之前贴一贴就可以了。”

“嗯,这我就放心了。”

魏少强和徐画晴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一阵大风扑面吹过,地上的积雪被吹起来,打到两人身上。

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眯上眼睛。风停了之后,两人的大衣上零零落落沾满了雪。

“呸。”魏少强将吹进嘴里的尘土吐了出来,笑了笑,“可真是倒霉。”

徐画晴的发梢还沾着几根草,雪花在肩膀、头顶和脸颊都有。

魏少强伸手就要将徐画晴发梢上的杂草拿下来,徐画晴却本能向身后一退,双臂交叉摆在胸前。

“我忘了,你都是一个大孩子了。”魏少强脸上尴尬一闪而逝,笑了笑,“画晴,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让你哥带着你来找我玩吗?”

“呃,记不太清了。”徐画晴自己用双手在浑身各处拍了拍,抖落掉积雪和杂草。

“确实时间有些久了。”魏少强望向远处的星光,突然陷入回忆。

不过一会,两人终于到了宿舍楼下。魏少强看着徐画晴头都不回进了宿舍楼之后,才转身离开。

鹅毛大雪又开始飘落,飘的他一身白色。路上的人愈渐稀疏,到最后,一条雪道之上,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足印。

寒冬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

持续一夜的大雪将天地都变了个色,那一片纯白覆盖在了校园里的所有角落,树上挂着冰凌,寒风一吹,簌簌往下坠落。

吴材津津有味啃着手上的烧饼果子,旁边的陈许打了个哈欠。图书馆里陆续坐满了人,徐画晴进了阅览室。刚打完哈欠的陈许一眼望去,依然是一身黑色的过膝大衣,下身是一条纯黑的牛仔裤,搭着一双浅黄色的小皮鞋。

“她应该和井妙竹有很多共同语言。”

陈许这么一想,不由地走了神。看着陈许愣愣地盯着自己看,徐画晴,也不由的打量了一下自己,发现并没问题。

她皱起眉头,呵斥一声:“流氓!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呸!”陈许百口莫辩,只好说,“你这大衣挺好看的,哪做的,我也去给我妈买一件?”

“红都服装店。”

原来不是在看自己,莫名其妙对同学发火会不会不太好

徐画晴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把电话留给你吧,那里的衣服都要提前预定。”

“这牛仔裤呢?也挺好看的,像是国外货。”

“我哥从深城带的。”说着把一条大腿伸得笔直,让陈许看的更清楚些。

陈许看了一会大腿,又看向徐画晴脸庞,左瞧瞧,右瞧瞧,似乎又一朵花在她脸上飘来飘去。

“你看什么呢?”

“这脸皮也挺好看的,哪做的?我也去做一下。”

“呸!流氓!刚刚真没冤枉你。”徐画晴又递了个大白眼。

开玩笑,陈老爷为人,能让你给冤枉喽?

咦!同样是“流氓”,这第二次怎么有点好听。陈许连忙晃晃脑袋,不敢细想。

这一天,魏少强倒是没有跟过来,到了中午,只剩三人一起吃饭。

徐画晴和吴材两个人在讨论班级的事情。不像后世一样交通便利,现在的交通状况非常差。有的偏远山区的回去需要转车家步行,索性就不回去了。还有的干脆就直接为了节省车费,想想真心酸……

“唉。要不我们通过学生会组织,等大年初一的时候,带着大家包饺子吧。”吴材说。

“这倒是个好主意。”徐画晴想了想,又说,“等期末考试结束之后,我去和魏主席说一下。然后统计一下留京的学生会成员,到时候大家再一起商量一下。”

“对了,期末之后,学生会举办的舞会你们参加吗?”徐画晴又看了看吴材和陈许。

“我就不去了。”陈许摆摆手,“其他人也不熟,班长又不愿意和我跳舞。只能找吴材一帮大老爷们,我还是老老实实去暖被窝吧。”

徐画晴被堵着难受,硬气说:“我确实不会跟你跳舞,你还是去你的四合院暖被窝吧。”

她又转头看了看吴材:“你呢?”

“我当然去,班长不和我跳,也有其他人愿意。”

“你也别去了,还是和陈许一起去暖被窝吧。”徐画晴说完就闷头吃饭。

吴材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错话。

……

距离期末考试越来越近了。

下午陈许和徐画晴继续在图书馆里看书。吴材则另走一条道,和几个人带了一大堆彩色纸带去不知舞会会场。

魏少强也难得过来一起忙活,他看见吴材:“徐画晴呢?”

“她不负责这一块,在图书馆看书呢。”

“哦。”魏少强继续问,“我听其他人说,陈许是写武侠小说的,有这回事?”

“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可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

也不等魏少强点头答应,吴材便凑了过来。两人走到拐角,吴材将所有事情都添油加醋说了一通。

“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

“原来如此。”魏少强心领神会。

“你可千万要保密,我可只跟你一个人说了。”吴材又强调了一遍。

“好说好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魏少强拍了拍吴材的肩膀,再三保证。

……

大学里的期末考试不像高中,高中是闪电战,强调速战速决,大学是持久战,战线往往延绵一两个星期。

有时候比较夸张的是,考完一场要等到两三天之后才有另一场。这样在无限折磨学生意志的同时,也给了一小撮投机分子可乘之机。

他们平时不学习,只在最后关口突击不行,比如说陈文学。

“完了完了,要挂科了。”李文学走在路上和他的同学反复抱怨。

“你敢不敢和我打赌,我赌你还在前五。”

李文学却不答话,只是继续说:“完了完了,要挂科了。”

gu903();旁边的同学匆匆离开,不想和这个人继续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