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捉奸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他的确没有潜规则这家伙吧?
没有。陆之寒别过头去,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下摆的褶子,你自己知道就好,导演喊了,我们过去吧。
玉简耸耸肩,既然这人不想说明白,他也没有探究的想法。
说到底他也就是个外人,除了那份莫名其妙的恩情,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他只要确保能给这人最好的一切就好,至于他心里打什么小算盘,自己并不在意。
反正也不是输不起,不怕再养出一个白眼狼。
今天要拍的是沈如渊准备动身回边境,经过之前的刺杀,他在这里的处境已经变得异常尴尬,而且有了苏浅语和于歌的帮助,他得到了不少机密资料,是时候回去为自己,为那些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
在他的操作下,边境乱了,所以哪怕皇帝再不愿意放人,也不得不暂时隐忍下来,只是拨给他一队侍卫,混了十几名暗卫进去,随时准备在击退来敌之后将少年将军直接留在边疆。
兵权在他手上已经留得太久了,是时候该收回来了。
沈如渊坐在酒楼临窗的位置,从他这里刚好可以将下面的整条街道全部收入眼中,而下面的人往上看,却什么也看不见。
我要回去了。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等了一会,都没等到回应,不由地转头望去。
只见于歌没骨头似地斜斜靠在美人榻上,单手支着额头,一条腿曲起竖立,另一条腿自然地垂在一旁,悠闲极了。
也放松极了。
似乎完全不担心对面这人会突然给他一剑,十足的闲适,浑身都是破绽。
明日启程。沈如渊又接了一句,虽然不舍得吵他睡觉,但是他现在心里闷得厉害,只想把这人闹醒,跟他说两句话,一起承担这莫名其妙的苦涩。
恩?恩是了,越早走越好,这一片沼泽,尽早脱身。于歌终于给出了回应,眼睑微敛,半撑着身子坐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灌了两口。
一滴水珠顺着他的嘴角滴落,沿着胸膛下滑,隐没在了红色的里衣里,将那一块的衣物染成了深红色。
父皇给你派了一队守卫,护送平宁侯安全回程,想必你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喝完茶,于歌才清醒了些,探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抬手打了个哈欠。
他准备了十八人留下你的命,不过其中十一个是我的人,你可以相信他们,也可以等事情结束之后,将他们赶走,不过于歌伸出去的手顿了顿,连带着那张纸都被捏住了道道褶皱,留他们条命在。
沈如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那纸接了过来,目光扫过,呼吸越发急促。
你!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男人。
这个多智近妖的可怕男人。
上面不仅仅是十一个名字,更有他手下掌握的一些大臣机密。
几乎是将他们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了他的手上,可想而知,手握如此多机密的沈如渊,想要做的事,根本是再无阻碍。
可他要的是颠覆整个王朝。
那是眼前人的家。
他竟然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沈如渊有些颓然地靠在椅背上,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拿这人如何是好了。
就像捧了一个珍宝在手上,颤颤巍巍地不敢有丝毫移动,生怕它不小心就碎了,可这珍宝偏生没有半点自觉,总是不断地在危险的边缘反复试探,毫不在意自己的安危。
就好像,他的计划里,从来没有保证自己安全这一条。
侯爷想做什么,我便想做什么罢了。于歌还是那句话,不咸不淡地顶回去,起码,你还不错。
于歌说着,偏头看他,露出一个笑。
不是那种故意装出来的假笑,也不带丝毫魅惑和慵懒,而是带了种欣赏,那是真正看到了他的好之后,露出的由衷微笑。
侯爷若是无事,便早些动身吧,今晚想来也不会太平。于歌收了笑意,又躺了回去,浑然不顾形象。
那你呢?沈如渊却不依,走到他的塌边坐下,低头看他,那十一人是保护你的吧?都给了我,那你呢?你怎么办?之前那次截杀,你的哥哥们早就对你起疑了。
那不是很好?于歌睁眼看他,有我这个活靶子,他们就暂时没法往边境插手,起码一两月的安定还是可以保证的。
你会死的!你明不明白!他们对你根本没有亲情可言,根本是欲除之而后快,你还把自己身边的人调走,真的就是任人宰割了!沈如渊双手捏拳,极力克制自己把这人抓起来暴揍一顿的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么不爱惜自己,他反倒是心急如焚。
你去做你的事就好,他们还能拿我怎么样?左不过是条命罢了,再说了,谁伤谁,还不一定呢。于歌又闭了眼,翻身朝里侧躺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平宁侯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别是忘了你的目的是什么,若是如此,我才会看不起你。
沈如渊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想要再劝,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他给的东西,自己的确是迫切需要的。
他起身,走到门边,又回头看了眼,嘴唇张了张,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等我。
等我处理好这一切,等我扫清所有障碍,等我给你一个你期望的清平盛世。
卡!这场过了,玉简揉了揉脖子从榻上坐起来,准备去化妆间换衣服。
他戏份不多,早点拍完就可以杀青了,也不用公司和片场两头跑,有这时间,还不如在家睡觉。
狐狸本就是种很惫懒的生物,而且没有老攻在身边,他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太大兴趣。
你知道于歌为什么把一切都给了沈如渊,让他放手一搏吗?陆之寒却突然靠了过来,站在化妆镜旁,完全不在意化妆的小姐姐,两眼直勾勾盯着他。
就跟沈如渊盯着于歌的背影一样,他似乎还没出戏。
为了报复。玉简随口答道,于歌从小生活得相当悲惨,舞姬之子,本就身份低贱,原本母亲还能安慰照顾他,可当她也死了之后,他就已经彻底恨上这里的所有人了,他的父兄们麻木不仁,都是刽子手,他想复仇。
还有呢?陆之寒又靠近了两分,嘴唇微抿,似乎对他这个答案不满意。
为了百姓吧?玉简看着小朋友异常严肃的表情,只能认真想了想再回答,朝廷腐朽,皇室娇奢,百姓早就苦不堪言了,就算已经到了家里揭不开锅的程度,还在加重赋税去修宫殿,他心里多多少少是在意的。
他这番解释,也算合情合理,但是陆之寒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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