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gu903();女主持顿了一下,好看的黛眉微蹙,可是血缘就代表了义务和责任,这是推脱不掉的,人之所为人,不就是因为明事理吗?

唔玉简低头,沉思半响,然后抬头看着她,真希望姐姐可以穿越回去,跟他讲讲这个道理,毕竟除了为人父的责任和义务之外,他也不配为人夫,这样算算,可真是相当失败的,是不是也不配做人了?

女主持被噎住了,脸色微沉,张了张嘴似乎在思考措辞。

玉简继续道,费力生我的是母亲,养我的也是她,她每天可能要打三四份工才能勉强维持家里的开销,还要为病重的老人攒医药费,更是要为某人的赌债填窟窿,再时不时地成为他的沙包出气筒。

他偏头看着摄像机,我对他,其实没什么印象,能想起来最多的,就只有那躲避不开的长棍和锥心刺骨的疼痛。每次挨了打,起码三天都爬不起来,最严重的一次,左手完全没有知觉,被妈妈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再晚一点,这只手就废了。

会伤害自己的,只有仇人,但是非要算上血缘关系的话,那勉强退化成陌生人,我不会打击报复他,这样不对吗?

他把自己,从赡养直接变成了打击报复,这样一对比,不闻不问真的算是最和善的解决方式了。

陌生人的话,我真的管不过来啊,这世上可怜人太多了,就算把我捐给基金会的钱全部掏空,也是不够的。玉简继续道。

女主持似乎才想起来,这位还有一个大慈善家的身份。

自觉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突破口,她的语气陡然转利,对待那些素未蒙面的人,你都可以怀着一颗无比包容的慷慨之心,可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却如此冷漠,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那些所谓的慈善,都是你装出来的?

玉简定定地看了她几秒,淡定道,因为他们值得。这世上每个人都在努力生活,有的人可能真的只差那么临门一脚,就能彻底改变自己的人生和未来。基金会的创办目的就是为此,就像当年艾迪恩给了我一个实现音乐梦的机会一样。基金会的申请项目排队都审核不完,哪里有余钱来给别人还赌债呢?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两眼直勾勾盯着那女人,还是你觉得,他们的梦想,还比不上某些人的私欲?

女主持瞬间哑火,脸颊依旧白皙,脖颈也已经泛上了大片的粉,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至于那些人,玉简又靠了回去,姿态慵懒地靠在沙发椅背上,两腿交叠,恩,等他们什么时候做慈善做的比我多了,再来批判我吧。当然了,如果他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帮助,也可以将自己的情况填一张申请表去申请资助,我们的审核人员会认真审核的。

主持人:但是但是他都已经断了一只手了,说不定就差这一笔钱,就能洗心革面呢?以Jan你的实力来说,三百五十万真的是笔很小的数目,根本不值得你发这么大火。

这话你信吗?玉简笑着反问她,据我所知,在断了这只手之后,他就逃去了另外一个城市,虽然日子过得苦了些,但是隐姓埋名还是能很好的生活下去的,起码不至于被追债的拿刀子逼醒。那在完全有机会重新开始的情况下,他是怎么又欠了那么多赌债的呢?这件事不是我能不能帮的问题,而是原则问题。他自己都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女主持没办法肯定他这个说法,只能尽力往另一个方向委婉地解释道,他还是有可能改好的,人总会犯错,你得给他一个犯错的机会吧?

可能?玉简摇了摇头,神情严肃,没人有义务为别人的可能买单,除了他自己。更何况,这个可能曾经摆在他面前,被他亲手丢弃了。

女主持咬了咬嘴唇,你这完全是带了一种愤怒和偏见在看他,他造成的伤害早已经过去,但是你还有机会弥补

弥补什么?玉简打断她,犀利的视线将这个蠢女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他真的怀疑这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

女主持:弥补他可能会遭受的可怕后果啊,下次或许就是一只脚了呢?

她眉头蹙得越发紧,似乎已经预见到那个残忍的场面,心有不忍。

玉简疑惑道,为什么要我来弥补?而且弥补?这是我的错误吗?

女主持头脑一热说出来的话,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措辞有问题,还没来得及补救,就被玉简一串连珠炮似的反问砸蒙了。

是我赌的吗?

不是

钱是我欠的吗?

也不是。

那他的手是我砍的吗?

不是

所以,玉简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把这个错误归结到我头上?

还有,他继续道,你刚刚说他造成的错误已经过去了?怎么过去的?什么时候过去的?

我的母亲带着年幼的我,背井离乡一天工作超过二十个小时,身体产生了永久性的损伤,造成她现在每天晚上不吃药,第二天根本脖子疼到起不来。而我,一直到十五岁之前,晚上都是不敢深眠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棍子就会从头上敲下来。晚上睡不好,白天精神差,只能在熙熙攘攘的白日,趴在桌子上补眠,才不至于猝死,甚至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安全感。

这些伤害,你跟我说过去了?怎么过去的?你替我翻的篇吗?

主持人的脸涨的通红,活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臊得厉害,连忙打着哈哈转移话题,再不敢提任何这方面相关的问题了。

第69章替身游戏(十四)

眼看着采访要结束了,那名女主持似乎是觉得之前气氛过好,玉简已经彻底放松了,冷不丁又问了句,那么Jan,你是真的认为你这样的处理方式没有任何不妥吗?

玉简含笑看着她,神色倒是没有明显的不悦。

他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勇气可嘉。

为了扒更深的料,这是已经彻底豁出去,甚至完全不在意会不会得罪自己了。

我不觉得有任何问题,我倒是很奇怪,你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一直在劝我善良宽容,难道不是在助纣为虐吗?

什么?那女人有些愣住了,似乎没想到这话题怎么又回到自己身上了。

难道不是?玉简摸了摸下巴,两眼亮闪闪的,像只憋着坏的狐狸崽子一样,令人不得不提起十分的警惕,按照你们的逻辑,简直是在给某些人提供一种新的犯罪思路。年轻的时候只要祸害几个女孩子,让她们生下孩子,然后不闻不问一走了之,等老了,就可以回来验收成果了。

毕竟你们所谓的血缘那么重要,除非把血放干都没法完全撇清关系,届时他只要找到曾经的孩子,一个一个按人头,按月收钱,就跟收房租一样光明正大天经地义,哇哦,那小日子美的

玉简轻啧了一声,那社会才会彻底乱套吧?你是这个意思吗?

不不不我不是,我只是那女主持被他彻底吓到了,挖明星一些内心深处的东西作为卖点是一回事,被扣了这么大一顶怂恿犯罪的帽子可就半点都不好玩了。

她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甚至她已经可以预见到,今天这个访谈一旦被放出去,她怕是要丢饭碗。

意识到话题彻底跑偏,她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我当然是能理解Jan你的那种愤怒的,可网上还是有不少人觉得你这种做法太极端了,毕竟你现在有那个能力,那能帮还是帮一把。

玉简歪了歪脑袋,有能力是我的本事,想不想帮是我的意愿,我不想就可以不做不是吗?更何况现在流行父债子偿吗?好像类似这种纯粹为了满足个人私欲欠的钱,法律上都不认可是家庭共同负债,他们又是根据哪本律法,还是哪条规定?不妨找出来给我看看,如果确实是这么要求的,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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