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师恩公公站在殿内将这幕尽收眼底,面带笑意地走到殿外,领这位涂家大少爷、太子妃的亲弟弟进殿面圣,一路走过几百步路倒没和他多句话。
两人皆默不作声地走到屏风前,大总管向圣上禀告,话落的瞬间他手中被塞了样东西,将折叠的纸张展开,一看果然是张银票,还是张面值千两的银两。师恩公公笑容丝毫未变,也没和这位涂少爷多说个字,平淡地将银票收下了。
“可”皇帝的声音空旷而沉稳的传来。
“涂少爷,请吧。”大总管终于开口。
“多谢大总管。”涂绍昉颔首,抬脚往前,绕过屏风看到君王所在位置,目不斜视地向皇帝跟前移动,脚步踩得很稳,走到距离皇帝十步距离外,跪地请安。
“平身吧。”
昌和帝负身而站,他正望着墙壁上挂着的画出神,并非人物画而是一幅湖水岸烟柳图,图中题词: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涂绍昉叩谢过圣恩站起身,目光平视向前正对上这幅字画,不由得一震,错神间看到皇帝转过身来,随即低头。
“你知道这首诗”
“禀圣上,小臣的老师曾对小臣提起过这句诗,老师曾言只要解开这句诗就能破解永福郡主圣眷无双之谜。”
昌和帝不意外权相对徒弟的教导,顺势问问这年轻人破解了吗他猜应该不可能解出,果然没有,又问:“那么你以为永福郡主圣眷无双是为何”
“禀圣上,小臣猜测是先国舅有遗腹子在世,”
涂绍昉不惧大胆设想,可他这句话当真叫皇帝猛地一惊,差些没有控制住情绪,只听这年轻人又道:“郡主正是先国舅遗腹子之女,是先国舅的亲孙女。”
就这么轻轻的三句话吓得皇帝差点手抖,17年来从没有一个不知情者能摸到一丝方向,眼前这还未至弱冠的少年居然能全部言中,真不是权相放水吗还是,权相这小徒弟欺君,否则没破解这诗谜能猜这么准吗
昌和帝稍稍平复,神情莫测道:“如果郡主是池家的姑娘,为何要做傅家女”
“禀圣上,应该是池丞相想要给郡主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吧,毕竟偷情这种事很难看;且傅大夫人毕竟是郡主的亲生母亲,姑娘家有母亲比较好。”
“”这年轻人以为是傅苏氏红杏出墙吗
昌和帝刚刚还震惊,这下真有点哭笑不得,不过想来倒也能理解,若非知情者,谁看到福儿和傅苏氏一脉相承的眼眸能疑心她们并非母女看来权相没放水而是这年轻人自己发现端倪推测而来,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很不错了。
“你凭什么作此猜测”
涂绍昉将收集得到的信息慢慢分析详解论证他的推测,心中更肯定了两分,就凭圣上的态度他就觉得他没猜错,郡主还真可能是先国舅的亲孙女。
“福儿与池家的儿郎们相像,她像池家子孙”昌和帝微怔,眼中忽然有些酸涩,福儿的面容第一眼就看出来是苏家的姑娘,竟让他们忽略了她其实也有像母亲和祖父的地方。
重新转过身,看向这幅湖水岸烟柳图,感慨万千:“年轻人,知道先国舅的名讳吗”
“知道,先国舅名讳池扬。”
“那么这句诗怎么念”皇帝干脆提点他,涂绍昉愣了愣回道:“禀圣上,昔我往矣,杨柳”猛地一惊,杨柳扬池扬的扬难道这谜底就是藏在字里
涂绍昉倒吸口凉气,当即跪下:“圣上恕罪。”
“权相有向你提过永福郡主在朕心中的地位吗”昌和帝没有叫起,继续发问。
“禀圣上,老师有言,永福郡主在当今心中可抵半壁江山。”
“哈哈哈半壁江山”昌和帝大笑,没有反驳而是赞叹道:“朕这位老丈人还真敢说,盛老丞相和凤陵郡主都不敢放此豪言,池丞相和永福郡主本人更是不信。
这世间也就只有权相敢说的出这四个字,真不愧是当年与舅父难分轩轾的人物,更不愧是舅父英年早逝后手把手教导了朕的一代权臣”
涂绍昉继续跪地,保持沉默。
“你既知永福郡主对朕有多重要,你想求娶她还能有真心吗”皇帝声音倏然转厉。
“禀圣上,小臣心悦之人是师妹并非永福郡主,万寿节前刚刚探得师妹真实姓名应该叫做傅归晚而非苏如婳,她以表妹隆中苏氏苏如婳姑娘的名义前往蜀地拜师,我是既知师妹的身份才当众求婚。
再者郡主对圣上而言珍贵无比,可不代表对下位皇帝也能珍贵无比,甚至于可能今朝郡主的圣眷有多深厚,来日她被新帝的猜忌就能有多深;而小臣乃太子妃亲弟,皇长孙亲舅,倘若储君登基,他的嫡长子有永福郡主做舅母,涂家的路只会更难走。”
涂绍昉抬起头,声音从容而坚定:“小臣斗胆请问圣上,小臣若非真心,何苦要置家族和姐姐外甥于险境
昌和帝心中微惊,转身望去,神情愈发高深莫测:“你不相信太子吗你难道认为朕会选一位对郡主不好的新帝吗”
“人心难测也易变,小臣只是怕。”涂绍昉低头,苦笑道:“我会坚持要娶师妹为妻,圣上又会留给郡主多少嫁妆和势力呢倘若妻族的势力会大到令姐夫不悦,焉知将来如何”
沉默许久,昌和帝话锋一变:“你喜欢权势吗”
“喜欢,初入仕途我就想将来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丞相,我想能在朝堂呼风唤雨能享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快感。”
“那么你将来应该不仅想要做丞相吧,更想做国丈乃至摄政王吧”
涂绍昉摇头,迎上君王的审视,笑得平淡如水:“圣上,我是我,不是权力的奴隶傀儡,我想要的是握有权力,而非被权力驱使奴役一生只追逐权力到失掉自我失掉人生的意义。
这种为着权力让自己变得满目全非的人生绝非是我想要的,甚至如果我是这种男人,我也不敢求娶永福郡主。圣上疼爱郡主如珠如宝,郡主在意敬重圣上如父,她怎么能允许有人玩弄您的子孙”
注视这个年轻人许久,昌和帝突然又有些恍惚,问他:“多大了”
“禀圣上,19岁。”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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