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情人关系 应迟 2565 字 2023-09-26

gu903();桑野:他为什么去一趟广州,出轨没找家里有钱有背景的女人反而找了一个小保姆,我之前一直思考过这个问题。他现在的妻子那个老实、怯懦又没本事的女人竟然就这样陪桑秦度过了十多年的时光,这实在是很奇怪。

桑野:后来我想明白了,柏婷荷是桑秦的投影,桑秦和她一样,老实、怯懦,又没本事。不论桑秦走到多高的社会地位,拥有多少财富,他的内心深处永远只是那个、捉襟见肘的穷学生。多可怜!我妈妈跟我讲他第一次见到桑秦的场景,那是在薰衣草茂盛的时节,她在度假中约了一位诗人朋友,那位朋友带来两个故国青年,其中有一个倨傲冷淡,另一个,也就是我爸爸,他腼腆又羞涩为什么呢?因为他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学生。

他羡慕她,憧憬她,热烈地流露出向往,可那都不是爱。桑秦变态的自卑折磨了他一辈子,他所有的向往都在眼前,甚至主动走进了他的身边,他却不敢挪动步伐靠近,偏偏选择了逃走。他实在是一个可怜的懦夫!

桑野说到后来手指又开始微微发颤,眼眶也不自觉地烫热起来,说不清他是恨还是埋怨。

就像时光里埋葬的那一碗他推向桑秦的甜豆花,桑野恨他害死了他妈妈,更恨为什么桑秦不曾发现甜豆花碗底的白砂糖,恨桑秦看不见他身边人所有的付出,恨他太过了解自己的父亲,也恨他父亲的自卑和懦弱。

林烝再一次地牵住了桑野的手。

院子里有泥土的香气,花的味道反而淡淡,这种疏离的香味让桑野渐渐平静。

他意识到他今天的话实在是太多了,甚至在说话的时候一边开小差,怀疑林烝这会儿有没有蹲麻了腿。

可他停不下来,他停不下倾诉。

这是憋了太久的负面情绪,在国外的时候他的情人们听不懂这个。他的舅舅费迪南比他妈妈小十二岁,对他的姐姐没有任何来自于幼年时候的记忆,更不要说突然蹦出来的外甥。费迪南喜爱桑野不错,他那个舅舅活泼开朗又乐观,笑起来是真的笑,印象中和他妈妈一样,都是有着一颗稚子心的人,桑野和他之间比起舅甥更像朋友,桑野不忍心用这些糟粕影响他舅舅的开朗。

回国之后和傅知非那老古董之间更没有什么好讲,桑野觉得铜臭味会把傅老师拉下艺术家的神坛。

桑野这个人看似骄纵,剖开胸膛一探究竟,便能在他脏乱涂抹的保护色看见他的赤子心。

他小心而谨慎,处处维护着他和朋友们之间的情谊。

他什么也没有,他只剩这些了。

如今多了一个林烝。

桑野并不认为林烝的地位可以与费迪南、可以与傅知非相比,他们是情人,连朋友也算不上。

正因为是无所谓的情人,所以可以恣意嚣张;正因为是无所谓的情人,所以可以放肆骄纵;正因为是无所谓的情人,所以可以把他的罪恶剖析,血淋淋捧出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强装着骄傲,病态地问他一句:喏,你看看我,恶心吧?

压抑的废料像是在垃圾填埋场里被重逾千斤的机器挤压,深深地埋在了地下,依靠着时间腐烂,依靠着细菌分解。却突然,有一天被挖掘,林烝告诉他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桑野有一种被拿捏的紧张和不安,又有一种终于解脱的痛快。

重见天日。桑野想:反正你都知道了,知道得更多也没有什么所谓,总归有一天我要走的。

倾吐之后像被呕干净了的胃袋,除了恶心之外还有一种终于能呼吸放松的困倦。

桑野是自私的,他明明只是为了疏导自己的负面情绪,却要用话术骗林烝说:这是我的真心话,因为爱你才和你讲的,以前从未和别人讲过。

他手上的烟只抽了第一口,之后一直在讲话,烟已经烧到了末尾,桑野主动牵住林烝的手说:那么你呢,你对我是真心的吗?你会爱上我吗?

他说话时候带着笑意,好像浑不在意林烝的答案,又好像这种不在意是他的伪装。

桑野的演技太好了,他的手握在林烝手上,手心里有一点潮汗,不经意流露出他的紧张。

绵山栈道上桑野就向林烝表露出他的善变和诡道,林烝看着桑野搭在他手背上的手,久久没有说话。

桑野希望林烝是爱他的,因为他是一个缺乏爱情的人,可他又不希望林烝爱他,因为他是一个厌恶爱情的人。

林烝太懂他了,太懂太懂。

爱情是一门功课,他们逃课缺考,卷面都不及格。

可他们又聪明无比,就连爱情也能舞弊,看上去□□无缝。

林烝拿开桑野的手握在手里,一边眷恋地摩挲他,一边向桑野承诺说:我们只是情人,不谈爱情。

桑野松了一口气。

口不应心的面试逃过监控的视野,没人会把这一段交谈回放。

所以没人会看见桑野眼里一刹那的失落,也没人会发现林烝微微蜷起的手指,和他单膝触地的虔诚。

就连他们自己也没发觉,亦或者是发觉了却死要面子地不愿承认,实在是两位桀骜难驯的差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写得挺痛快,又痛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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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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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秦给自己加的戏十分荒诞,他在医院住了一个半月,从秋天跨到冬天。

寒流侵袭,从沿海城市一直影响到内陆,全市降温,风景更加萧瑟。

桑野穿着件白色的毛衣,绒绒的衣服让他看起来十分温顺乖巧,让人想上前摸上两把。

他最喜欢林烝的书房,贯穿两层楼的书架和书架上做旧的古铜色装饰让它看起来沉稳、安静,流露着某种神秘气息。

如果把都柏林圣三一学院的图书馆比作一块醇香的咖啡蛋糕,林烝的书房就像是从咖啡蛋糕中挖出的一小角,纤拉出的巧克力酱既细且稠,拉花落成一个个铅字,嵌白巧克力做成的纸张上,随着桑野手指的翻动,一页一页地被品尝,被他优雅又性感地舔舐,一点点吃进肚子里去。

楼上传来轻盈的琴声,三楼是林烝的琴房,羊绒地毯上是一架披着黑色燕尾服的钢琴,林烝不和桑野在一起时总是沉默的,他眼睛里没什么波澜,桑野经常笑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AI,可每当桑野口吐惊人骚话发表乱七八糟的狂言妄语的时候,林烝的眼睛里才泛起笑来。

桑野这人总是活泛的。

就像现在,桑野听见林烝的琴声,那轻盈的音符重复又重复,好像只是孩童的练习,桑野却知道那是林烝在想他。

宗次郎的陶笛曲いつも何度でも(永远同在),琴声原本与陶笛相和,这会儿失去陶笛的主旋律,显得孤单枯索,这是一个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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