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2)

gu903();燕来残余的瞌睡瞬间全醒了,他卷着被子就往角落里缩,发现房间不知何时变了模样,不,应该是他眼里的房间变了模样。

雕花大床、复古的灯具,以及斜对面多出来梳妆台

镶嵌的镜子里倒影出女人清秀的五官,她留着齐耳短发,身上穿了件民国时期特有的新式校服,一看就知是个学生。

而房间里并不止她一个女人,另一人慵懒地倚着墙壁,正是燕来初到客栈所见过的艳鬼!

艳鬼双臂环胸,眼波盈盈,消息已经帮你送出去了,小妹妹安心待着,有我在,鬼子进不来。

女学生讷讷地说了声谢谢。

举手之劳。艳鬼款款走到女学生面前,修长的食指挑起对方小巧的下巴,多大了?

女学生脸一红,十、十五。

十五?艳鬼红唇微弯,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你们先生还挺不靠谱啊,这种要命的事儿就交给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

女学生一怔,眼底漫上悲哀:先生被捕了,他、他没有办法

艳鬼嗤笑一声,纤细的腰身一扭,朝门外走去,那些人说三天后会安排人送你回镇上,且等着吧。

女学生咬了咬唇,忽然提高声量:姐姐,谢谢你。

有什么可谢的。艳鬼握住门把,半回头的侧颜透出一种凌厉的美:神州大陆、中原正土,几千年来都是礼仪德化的圣地,岂容蛮夷撒野?

作者有话要说:寺庙乌鸦:薅最贵的毛,搭最豪的巢略略略

第64章

小伙子多俊啊,上高中了吧?

大妹子赶紧找个位置坐下啊,我这儿有医疗包,酒精棒需要吗?创可贴呢?

这是有急事儿吧,可再急也要注意安全,我们楼上老王前个月被逮到和同事鬼混,他当时跑得太急摔了一跤,人就给摔瘫了!

车里有不少游客打扮的大爷大妈,素来热衷于家长里短,尤其是涉及伦理道德的八卦绯闻,如今一有人开团,其余人立刻跟进。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许令怡已重新穿上鞋,手里拿着谢翡递来的手机和墨镜,低不可闻地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谢翡还挺心虚的,毕竟许令怡摔成这样也有他一半责任。

他护着对方找了个空座,又向乘客借了医疗包,见许令怡开始处理伤口,才试探地问: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许令怡顿了顿,没吭声,反倒发起呆来。

好半天,许令怡才抬起头,略微失神的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茫然,以及隐隐压抑的恐惧与偏执。

谢翡怔了怔,差点儿忘记自己刚问了什么,见许令怡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好换个问题:你准备去哪儿?

南山市。

谢翡一惊,都这么晚了

许令怡垂下眼,侧头看向窗外。

见状,谢翡识趣地不再多问。

那你注意安全啊。不管许令怡听不听得进去,谢翡还是真诚建议对方下车后找家医院处理伤口,又咬牙表示会承担医药费。

然而许令怡只是回过头,淡声说:你还不下车吗?

这是在赶人了?

谢翡心中一哂,闲适地靠着椅背:等到站我就下。

司机是等到许令怡坐稳后才发的车,这会儿刚开没多远。

许令怡表情古怪:你确定?

谢翡眉峰一挑,不然呢?

这是夕宁到南山的直达客车。许令怡平静地告诉他一个事实:到站就该是南山市公交总站了。

谢翡在短暂的呆滞后慌忙冲向后门:师傅!麻烦停车!

他刚来村子没几天,上回去绍阳镇又是骑的小三轮,哪儿知道周边巴士的情况?他刚刚上车太急,下意识就把这辆大巴当做普通的城村公交,还想着一站路也没多远,大不了走回去

小伙子没看新闻吗?司机粗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最近严查长途客车随意停车上下客,被举报就是重罚。

谢翡眼前一黑,又听司机说:南山往夕宁的末班车已经发了,你要是急着返程只有包辆小车。

包车是不可能包的,哪怕拼车都要五六十

谢翡只觉得万箭穿心,周身阴寒浓郁得快要化为实质。

哦对了,司机不急不缓地射出最后一箭:你俩车票还没买,一人30。

谢翡肩膀一垮,身形愈发佝偻。

大巴车行驶在马路上,两侧的田地村屋一晃而过。

被迫接受现实的谢翡此刻正坐在许令怡身后,面色已恢复如常。

他刚已发微信提醒阿福去村口取回小三轮,又交代对方照顾好客人,顺便聊了几句。

原来他离开客栈不久,许令怡就找上阿福,请他用占卜术代为寻人。

阿福没有拒绝的理由,断出目标与卜者同城,位于西南方临水位,距卜者居所不足二十里。当阿福说到占卜对象金空金弱,身体欠恙时,许令怡突然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狂奔出客栈。

想到昨日偶然听来的只字片语,谢翡怀疑许令怡要找的是她那个婚前玩失踪的未婚夫,而从许令怡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

他转过头,望着正前方的椅背,觉得许令怡有些魔怔要寻人不该求助警察吗?居然因为一次占卜就魂不守舍、情绪激动,她的反应宛如走到绝境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哪怕那根稻草毫无根基,或许只是个带着些巧合的心理游戏。

谢翡凝望着暮色下飞掠而过的风景,轻叹口气。

六点半,大巴抵达南山市客运总站。

谢翡原以为许令怡会在第一时间冲下车,可对方居然稳如泰山、动也不动,直到司机开始催促,她才慢吞吞站起来。

两人走到车门前,许令怡忽然问:小老板,你要回去了吗?

谢翡好脾气地笑问:许小姐有什么事吗?

许令怡咬了咬唇,犹豫地说:如果不是太急,你能不能陪我去找个人?

谢翡意外地睁大眼睛,以许令怡先前表现出来的排斥,应该不愿意被外人知道她的私事才对,更别说掺和。

他探究地打量着对方,眼神相触的刹那,谢翡忽然有所明悟或许类似于近乡情怯,当目的地近在眼前,许令怡内心的不安也在加重。她一怕找不到人,二怕听见噩耗,太多未知引起的恐慌和焦虑,让她本能地选择向他这个还算认识的人求助。

找谁?虽然有所猜测,谢翡还是想确定一下。

隔了许久,许令怡轻声说:我未婚夫。

当余晖落尽时,谢翡陪着许令怡上了一辆的士。

反正他人都来市里了,陪人走一趟也不费什么工夫。而且直觉告诉他,许令怡虽然看上去还算正常,但累积的负面情绪已到了崩溃边缘,精神状况着实令人担忧。

再怎么说许令怡也是他的客人,谢翡可不想她有什么意外。

路上,许令怡一改之前沉默,主动谈起了找阿福算卦的事,也自然而然地提到了她的未婚夫。

他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就算真想和我分手也会当面讲清楚,不可能电话知会一声就失踪了。霓虹光影散落在许令怡浅褐色的瞳眸中,显出几分迷离:这几天我总是做噩梦,梦里他满身是血,我、我怀疑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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