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公鸡拔毛(2 / 2)

gu903();“寒酸吗?”沈沉醉端起这白开水喝了一口,“井水甘甜,烧开后放凉饮用最是清凉解渴,哪里寒酸了?”

珍氏冷笑一声,“大人是欺负我一个鳏夫吗,衙门何至于连壶像样的茶水都拿不出来?”

以前他妻主做县令的时候,招待客人用的茶都是碧螺春。妻主同尚汕交好,而尚家和林家又是亲家,所以衙门里不缺好茶叶。

沈沉醉搁下碗,“衙门里若是有钱,谁不知道喝点好茶水?可问题是衙门没钱。您今天来这儿所为何事我也听主簿说了,抓凶手的事情衙门并未懈怠,只是资金有限,大伙儿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一个资金有限。”珍氏冷笑,“我看是故意拿这个当借口而不想好好办事吧。这两日修路林府一直在替大人筹资,当我不知道?”

那么些银钱还不是入了衙门的口袋?只是这话珍氏没说,给沈沉醉留够了脸面。

“您也说了,那是用来修路的。”沈沉醉也不气,“至于衙门为何亏空,这事若是细查起来,您心里该是最清楚的。毕竟一个七品县令,俸禄是如何够在街上买个院子的?”

珍氏神色一僵,狡辩道:“那是我们存下来的钱,用的都是我的嫁妆。”

他说这话当真是脸不红心不跳,气的主簿两眼喷火。

“用的是不是嫁妆,您自己心里有数。至于县城外的那条路为何要修,您也该清楚。衙门是缺钱,但修路筹集的资金花销的每一笔都会被清晰的记在账本上,这跟衙门亏空没有任何关系。”

沈沉醉摸着手里的茶碗,嘴角带笑,“说起修路这事,我觉得珍郎君也该为此出一份

力,毕竟原县令埋在了寿眉县,也算是县里的一份子。”

珍氏对“钱”这个字眼格外敏感,当下就说道:“她是县里的一份子你找她去,让她从棺材里爬出来给你修路,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个鳏夫,难不成大人还逼着我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男子去出力?”

“自然不用。”沈沉醉故意停顿,见珍氏松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您出钱就行。”

“!”珍氏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怒目圆睁看向沈沉醉,“大人莫要欺人太甚!”

主簿接话,“人家都出钱了,你为什么不行?原县令死了,可你还活着呀,难不成你敢说这路修好之后你一步也不走?您是个体面人,若是被人戳着脊梁骨在背后议论,怕是面子上过不去。”

珍氏脸色气的发青,怎么也想不到沈沉醉会干出这样流氓地痞的事情来。

“原县令风评如何您也都知道,您今日来衙门,若是主动出资,也能给自己博个好印象。”主簿第一次见着珍氏觉得神清气爽,口齿也变得伶俐起来,“您也说了自己是个鳏夫,若是在寿眉县里有大伙儿相助,相信您日子会过的很愉快。”

珍氏气的攥紧手指,指关节绷的发白。

听听,都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堂堂一个衙门,竟开始威胁他一个鳏夫了。

主簿这话说的也没错,珍氏在修路的节骨眼来了衙门,若是不出钱,怕是在寿眉县住不下去了。

谁让他赶巧不赶好呢。

珍氏被小侍从衙门里扶着走出去的时候,整个人头重脚轻,刚出了衙门的门槛,眼泪就落了下来,怒声啐骂。

可他到底是不敢指名道姓的骂。

有人路过见到此种场景,只道是珍氏在骂原县令,毕竟新县令那么儒雅心善,哪里会被人骂成地痞强盗。

送走珍氏后,主簿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恨不得围着衙门跑两圈,她激动的看向沈沉醉,“大人您真行,能让铁公鸡拔毛!”

珍氏的小气是众所周知的。

这次修路看见他出钱,众人像是见了鬼一样。

珍氏脸上带笑心里流泪,默默啐骂沈沉醉不要脸故意把他名单公布出来,“大家都是寿眉县的一份子,出钱是应该的。”

瞧着那一百多两银子被人拿走的时候,珍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他晕归他晕,银子归银子。

不管如何,珍氏这个前县令夫郎的名字还是刻在了功德碑上,以至于路修好之后,向来不爱出门的珍氏,变的天天往外走,每次路过功德碑的时候,都气的咬牙顿足,觉得自己被沈沉醉坑了。

那可是一百多两银子啊!

路人见到珍氏频繁外出,还当是他有了第二春呢,一时间县里各大茶馆酒肆流言四起,纷纷猜测珍氏这二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流传的几个版本里,就属这二春是在原县令死之前有的最是吃香,百姓们对于给原县令带绿帽子的事情格外热衷。

这些事情传到珍氏耳朵里的时候,气的珍氏两眼一黑大病一场。

后来还是他嘴里的地痞强盗沈沉醉以衙门的身份出面替他平息了流言风波。

沈沉醉觉得不管原县令为人如何,也不管珍氏自私与否,不明真相的路人都不该拿一个男子的名誉去开玩笑。

珍氏得知此事后又忍不住流泪,对沈沉醉这个新县令说不出是什么复杂的感情。他还能怎么办,凑合着在寿眉县过呗,总能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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