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猜猜看中午过这边来会有什么惊喜”
对她而言,他回来就已是惊喜。司零故作埋怨:“又不早说,这会儿火车都停了。”
“我什么时候让女王陛下坐过火车来找我”钮度手上似乎在做别的事。
女人一旦受宠就会变作,司零不例外:“又不提前说,实验室还有事,我不去了。”
“太可惜了,这么多好菜我一个人吃,”她不搭话,钮度就说,“你忙你的吧。”
“喂”司零从靠背上弹了起来,“你怎么这样啊你就不能求我一下啊”
她终于听见他笑了:“好,恭请女王陛下回宫,嗯”
什么时候他那成了“回”了
一上车,叶佐就被司零瞪了一眼:“你家小叔回来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叶佐伴钮度混了这些年,好歹也是见过场面的人,就这俩人,他真不知道怎么伺候了您俩这关系还用得着我通报
“行,”叶佐点头如捣蒜,“以后我按照流程给你发邮件。”
“行啊你,原来你也不是木头啊。”司零乐了。
“逗乐您也算一功,我可以回去请赏了。”叶佐就是翻译软件里的语音机器人,能够机械地读出世上最好笑的话。
上了高速,关窗隔音,景色单调,适合谈事。窗外所有色彩如延时摄影般倒退,却也快不过他们脑中信息流转。
先说话的是叶佐:“andrew确实厉害,他常年在中东,对什么都熟悉,我不敢说带了他什么,反倒是他对营商律法的熟悉帮了很多忙,哪些可以利用,哪些有漏洞,他都非常清楚。”
司零挑眉:“这么说又省了请法务的钱”
叶机械竟也懂得笑:“他有些做事风格和阿度很像,阿度会很喜欢他的。”
“你这是在为谁笑呢”司零又逗他,“才这几天,就这么崇拜人家了”
叶佐不打算搭理她。
“钮度什么时候回来的这都和老陈见上面了”司零问。
“天亮后不久,他们一起吃的早餐,”见司零不说话,叶佐以为她有意见了,“是andrew找阿度,阿度才”
“你刚才用的时态不像是他们已经见过面啊,”司零主动解释,“见一面不够看出来钮度喜不喜欢他”
“噢不是,我没跟他们一起,去办别的事了。”
“有事办还让你来接我。”
叶佐像是决定好了那样告诉她:“阿度最重要的事,都是我来办。”
好有本事,下属随便一句话都能帮到他撩妹。司零漫不经心:“噢,恭喜,你回去可以请两次赏。”
到家正好是吃饭时间。
法耶没像往常那样告诉她钮度在哪,却用眼神将她带往厨房。她准备好了一进去就奚落说“吃饭也不等我”,转眼却看到他在案板间系了围裙的背影。
“不得了,”司零一斜一扭地过去,“你还会做饭”
“好男人应该会做饭。”钮度拿教小学生的口吻说,侧脸冲她一笑。司零不得不承认,那一瞬她有被帅到。
他刚好揭锅盖搅一搅焖着的肉,司零凑上去用力吸鼻子:“这是什么牛肉吗好香啊,这是什么味道”
“是红酒,”钮度稍稍凑近司零,像是准备要讲谁的坏话,“上次从意大利回来我同学给的,我告诉过你很不好喝的。”
司零扑哧一笑,问:“还要做多久哇这些都是你做的”
餐桌上已摆了三四盘菜,色泽搭配讲究,摆盘精美得堪比米其林三星。司零彻底变成小学生:“这是什么三文鱼上面这些绿不绿的东西呢这个虾上面又是啥奶油啊这是这么大的鲍鱼,几头的啊”
“九头。”钮度专注对付他刀下的食材。
司零的下巴掉了一截:“菜不是你买的吧”
钮度笑了:“过去市场的时候老板刚好要关门,给我便宜了一点。”
参观完了成品,司零又过去凑热闹:“这些都是什么”
牛肉准备出锅,钮度开始清理厨余废料:“那是松露。”
“这个呢”
“黑胡椒粉。”
“这又是什么”司零不满足于看,还上手了。钮度睨了她一眼,很有意见。接着她又碰了碰刚洗净的菜花:“这花儿干嘛用的摆盘吗哎”
钮度看不下去了,像拎个玩偶那样拎起她后衣领,把她扔到凳子上:“你老实坐好。”
小叔头可破、血可流,信用卡随便碰,厨房不能碰。
司零傻乎乎地撑着脑袋看他,嘴就是缝不住:“太子爷,你们家平时都吃得这么精致啊”她可真是擅长给他取五花八门的称呼。
钮度说:“家里阿姨做什么我吃什么。”
“阿姨是饭店退休大厨啊”
“不是,阿姨潮州过来的,做的菜都很普通,但我妈妈很喜欢,最喜欢阿姨煲的粥”只要和他的厨台保持距离,小叔很乐意跟她说话:“起先她儿子在中文大学读书,她就在香港打点零工陪读。后来儿子毕业了进天一做事,想接她一起出去住,但妈妈舍不得她,她也愿意留在我们家,一待就是十年。”
他又变成了那个最温柔的别人的儿子。司零相信,如果时间充裕,他就会这样一直讲下去,讲他最喜欢的妈妈和妹妹。
“让我猜猜,”司零从记忆里抽出一段影像,“是上次在香港来接我的阿杰”
钮度用一个微笑夸奖了她。他正在铲肉出锅,突然,他像是碰上了什么天大的苦恼一样说:“可惜买不到桂皮和香叶,味道差了点。”
“能有多差嘛”
“差很多。”钮度看起来难过极了。
一盘冒着馥郁酒香的牛肉摆到司零面前,菜上齐了。
司零仰着脖子看钮度:“那你这五花八门的手艺从哪学的”
“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慢慢练的。”
“那你好厉害,”司零学着他港普的强调,摇头晃脑,“我爸做一手好菜,教了我几年宣告战败。”
钮度过去做善后工作,用抹布把厨台擦得滴水不留。他慢悠悠道:“做菜要有耐心,我一开始也很差的,女朋友吃了我半年烧糊的菜。”
司零有几秒钟没说话,她或许没意识到,在那几秒之间她嫉妒了。
眼前这些精美的菜就如同他此刻的人生,成熟而完备。那么烧坏菜的钮度又是什么样那时的他一定也像坏菜,酱料火候都拿捏不当,也许会为了一件小事跟人吵嘴,也许会因为没约到喜欢的女孩而失落,也许会在外面玩个通宵不醉不归。
太可惜,她永远无法再认识这样的钮度,她永远看不见他那副坏菜的模样。从前也是这样的厨房,他那时的女友就坐在她此刻的位子,看着他手忙脚乱,没有章法,肉切得不好,也不懂控制油锅被油溅到烫了手,下盐仿佛一块钱三把大甩卖他女友也会像她一样望着他笑,只是不同于她现在的欣赏,而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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