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萨尼亚僵硬的把话题从难以猜测的学生失踪原因上转开，从身后的包里取出一些照片，“这些是失踪的学生们的照片。”

大部分照片都是在校园内拍摄的，还有少许个人照还有登山队出发前在山下留念的照片，照片上都是些年轻的少男少女，看上去都不超过25岁的样子。

“你有更多的照片吗？能否给我们分一些照片，方便之后的搜索。”保尔翻看着手里的照片提议道。

“抱歉，我没有更多的照片，不过没关系的，我会一起加入搜索找寻同学的，不用担心认不出来。”萨尼亚坚定地看着保尔，那副神情让想劝她留在这里休息待机的基里连科放弃了绝对徒劳的劝说计划。

“登山队难道没有携带无限联络装置之类的吗？”伊万微微皱起眉头，心里困惑学校的老师怎么会这么毫无准备的带学生进行冬日登山。

萨尼亚疲惫地摇摇头，似乎想稍加解释，却又因为情况已经无法挽回而不想再说什么了。房间里稍稍安静了片刻，萨尼亚才开口，透过声音都能感受到她如今承受的压力：“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已经联络了警方，他们也开始搜救了，但不知道现在进度如何。一些学生家长也督促学校，就在今天早上校方已经组织了搜救行动，可是一无所获。失踪的是我的学生和同事，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就这么坐在这里等待警方或者其他搜救队的信息。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好友，现在我已经向所有我能想到的人求助了，警方、搜索队、甚至是军方，还有就是我信任的，你们。”

被萨尼亚话语中强烈的情感所感染，所有人都急着安慰萨尼亚，并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忙找人的，只有科维奇没发出声音，心里却五味杂陈。

他还记得九年多前，家里尽管已经平反，却不见起色。父亲去世后，家里只剩下母亲支撑着所有的经济来源，在母亲病倒后，尽管他当时年幼却也只能强撑起家里的一切开支。

母亲需要看病，弟弟妹妹需要吃饭、读书，他又不可能放下学业去矿区或者工地，何况这些地方也不需要一个肩不能抗的小孩来白白浪费工作名额。只有一种地方需要科维奇，需要他灵巧的身手和矮小纤细的体型，所以科维奇没有浪费自己的“天赋”。

每周仅仅需要工作一日寻找到合适的目标，再在合适的时候花上一个小时潜入，就能获得家里人足够支撑半个月的生活费，这样的工作科维奇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放弃，即使违背良心，即使让自己在他人面前感到抬不起头，却依旧没办法放弃。

所以，在科维奇又一次潜入一家看上去就很富裕的家庭，从抽屉、柜子里偷取现金和珠宝，却被熟识的同学、友人堵在房间里的时候，他几乎想要用刀子捅死自己或者对方。

然而，萨尼亚在短暂的惊讶后却看着科维奇破旧的衣服和冻伤的手沉默了，片刻后她背过身：“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走这条路，但是如果是为了家人的话你就带着这些钱离开吧。”

那时候的萨尼亚和眼前的萨尼亚似乎逐渐重叠在一起，科维奇觉得这个女孩从幼年到现在都没有太大的改变。

打断科维奇思路和回忆的是莉莉娅，她侧着头看了眼窗外才道：“如果是要救人的话，不知道萨尼亚你有没有那附近的地图。”

“地图是有的，明天我会带你们呢去他们之前预定的路线沿路寻找。”

“那真是太好了，那我想我们今天需要好好休息，为明天做准备了。”伊万松了口气，有地图事情好办不少，至少不是无头苍蝇乱转了。当然她完全忘记了同样有着地图和萨尼亚带领的搜救队可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