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萧玦冷笑一声,在长剑即将劈到他头上时,快若闪电地伸手在剑上一弹。剑身铮然长鸣,立时倒飞出去,直直cha在义宁帝面前的土地里。

剑没入土足有尺余!

义宁帝双月退一软,整个人就跌坐在了地上。

这炫技真可谓是炫到了极点,偷袭者骤失长剑,差点吓得屁滚尿流。可死仇已经结下,只得握手成拳,用拳头当成武器继续朝萧玦攻去。

萧玦一挥衣袖,那人明明作出抵挡之势,却整个人斜飞出去,扑倒在地,半晌爬不起来。

不愿在薛蔺面前跟人撕破脸色,刘承颐面不改色胡诌:公主说,这双象牙箸上的花样纹饰是宫内巧匠所雕,正借我观赏。

萧玦懒散支颐,恬不知耻地招手:这双象牙箸,是我在围猎场猎了头大象,取其牙而制的。薛二快来看。

刘承颐回头看她,表情精彩。

薛蔺却惊呼连连,用看英雄的表情看着萧玦,鼓掌三下:厉害,公主巾帼不让须眉,连大象都猎得到!

萧玦笑得不行:这你都信?长安哪儿有野象可猎?又不是西南地区。

你想杀我。他终于下了结论。

他点点头,左右踱地。愤怒骤然井喷而出:你想杀我!他听到自己声音里的狂躁与暴怒。他长袖往旁一拂,榻旁的铜枝长灯架锵然倒地,发出尖锐刺耳的破裂声。

他双目血红,宛如修罗,指着自己对萧鸾道:知道吗?你真想让我死,只需要说一句阿雍,我要你生殉我,我就可以为你去死。他又推倒了另一座铜枝灯架,发出愤怒的嘶吼,可你居然选了这么腌臜的方式!

萧鸾痛苦地闭着眼,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是我对不住你。忽尔拿起榻桌上的另一杯酒,一饮而尽。

萧鸾的动作那么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他当时做什么了?

对,他莫名奇妙地情绪失控时,嘴里正喃喃念叨着一句你看看我好不好,像是在念某种奇怪的咒语一般。

可萧玦那会儿才得知生母被生父虐杀的事,哪里回得过神来。自然是没有回应他了。

然后他就暴走撕衣了

仔细想来,自他穿进书里,回回与萧玦见面,后者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他身上的。这特么才一回没回应他,他就这副德性,原主的怨念到底是有多深啊?

开了这次夫夫思想动员大会后,骑兵队的将士们训练起来更认真更刻苦了。而且大家大杀了一整支突厥兵后,士气也得到了空前提振。

原本对那些破了燕门郡数城的突厥贼心有余悸的将士们,现在也开始觉得,突厥人不过如此。没有畏惧,将士们一个个像开了刃的剑一般,往格斗场上一立,那便是出鞘宝剑寒光四射。

在这样的士气下,骑兵队在多次战斗中或充当先锋,或出其不意突袭,再辅以薛蔺的心理战术,很快便在突厥人那边有了杀神队的美誉。

一时间,突厥人见杀神队便闻风丧胆。颇有以往大业人见突厥兵丧胆的样子。真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春去秋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回头望了过去。来人竟是刘雍帐下的一名副将,而副将身旁的正是正版小白脸薛蔺。

这下谁都知道了,肯定是这个小白脸跑去告状了嘛!

大家满面怒容,可敢怒不敢言。特别是老-兵,知道弄不好要吃军棍,都开始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只有那些傻乎乎的,血气往头上冲的新兵还在怒目而望。

副将一记马鞭朝离他最近的小兵脸上抽,一下子就把人家脸给抽出血痕来。那人痛得立马蹲了下去。

副将抽完还骂:有什么劲儿不知道往突厥人那边使?非要跟自己人逞凶!你瞪什么?你还瞪!马鞭又举了起来。

第45章

义宁帝却忽然发难,一脚往萧川背上踹去:你这狗奴!

萧川动作敏捷,轻易躲开了那一脚。但义宁帝的本意根本就不是要踢人,他指着萧玦的鼻子斥道:刘氏那贱人与人通女干,生了你这孽种。我处置了刘氏,怜你幼小,又并无过错,把你当亲子抚养长大。你却恩将仇报,回来抢我的皇位!

诸位!义宁帝环顾四周,何人肯助我铲除逆贼,我必许以高官厚爵!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刚刚还沉浸在《破阵乐》中,激动得或手舞足蹈,或泪流满面的诸臣全都惊骇满面。

现场静得落针可闻。

萧玦忍不住回头望去。他很难想象刘雍会发出这样的号哭声。

薛蔺懂得他的心悸,握住他的手安慰:相爱的两个人里,只要有一方不懂得珍惜,就只能相忘于天涯。他们至少死后还能在一起。

他把另一只手也盖在他的手背上,深深地望着他:幸好我们俩都懂得珍惜。

萧玦在一瞬间想开了,笑着回握他的手:是,幸好在我们懂得珍惜的时候,还没有错过任何事。

薛蔺有那么须臾片刻,想告诉他前世的事。但他很快又放下了,何必呢?那些不开心,那些会悔恨的事已经过去了。

这辈子,她还真不一定会当镇国公主了。

那么他脑子里的那些画面难不成是原著中的剧情?

在他思考之间,屏风后沐浴的水声已经停了。随之而来的,是穿衣的窸窣声。

萧玦走出屏风,随手一撩乌发:你也去洗洗吧?带着汗睡觉,不舒服的。

说罢,就要吩咐下人换上干净的热水。

萧玦迟疑地点点头。

就是这迟疑,让薛蔺一下子冷静下来。他太了解他了,即使狗皇帝拿把剑捅穿他的胸口,他最后一口气也会花在忧心狗皇帝的活路上。更何况突厥诸部联合,屯兵二十万围困住了雁门重关,除非萧玦能眼睁睁看着蛮夷的铁蹄踏在大业百姓的血泊中,要不然,他们就算离开了长安,他的心也不可能离得开的。

薛蔺语气一下子变冷了:倒是想得美。我问你,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会跟着你到处跑啊?长安城里吃喝玩乐甲天下,我干嘛要跟着你天涯海角地受苦?

萧玦表情有些黯然,但还是试图说服他:陛下杀我没杀成,知道你是我的心头宝,一定会从你这边下手。长安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走吧?

薛蔺没理他,穿好外衫下了床,自己去了蝴蝶花厅呆着。

她就叹气,说他怎么还没开窍。

他心里灵光一现,整个人激动了起来。难道她也跟他一样,看到什么好的,吃到什么甜的,都想跟对方分享?

想到她比他早开那么一点点窍,他就觉得心里又甜又心疼她。

刚刚还忐忑不安的心,这会儿又开始欢蹦起来。可惜,直到他吃完晚饭,萧卫都还是没有回来。

他一颗心又慢慢沉了下去,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自从他让司筝帮他去查公主母族的事后,司筝现在一被他叫住就很慌张。结果一听吩咐,马上就松了口气,偷东西这种传出去坏名声的事都轻轻巧巧答应了。

然后再一听,他是要她配合,一起翻进薛正文的小库房偷取御赐的伤药,给公主送去,司筝当时就惊呆了。

郎君是要把陛下赐的伤药送回宫里,给公主?她望着薛蔺,眼神怪异,人家嫁出去的媳妇,都喜欢把婆家的东西往娘家搬。郎君倒是行事与众不同,喜欢把娘家的东西往婆家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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