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gu903();刘承颐武力值惊人,竟也没能一击成功。

突厥人不分男女,皆善骑射马刀。下马牧民,上马为兵。出身于这样一个彪悍的多部落联盟的人,自然对强者有发自内心的尊重。

而这个强者还是那般美丽的女子,就更让一群突厥糙汉们惊艳了。

这些突厥人人数还不少,大约也有千余人左右。在离萧玦这队人马还有十数米远时,为表善意,还特意都下了马。

薛蔺清楚分明地感觉到骑兵队里的男儿汉们,一个个都紧绷着身体,像是随时准备拔刀出鞘斩向敌人一般。

然而,萧玦看也没看这伙数量众多的真突厥人,反而给萧川使了个眼色。后者顿悟,以手相击,给萧玦打起拍子来。

这份得意叫薛蔺有点不爽了,他又开始骂他:笑什么笑?要是太/祖还在,刘公与他兄弟情深,你敢这样对待你阿耶义兄的嫡孙女?你一样会挨打,我告诉你。

这回轮到萧玦笑了。但在薛蔺回头的那一瞬,她的表情突然就庄肃起来。

薛蔺一拍胸膛:我薛二虽是一介纨绔,都知道百善孝为先的道理。公主与元晦兄乃人中龙凤,岂能不尊重家中长辈的兄弟情谊?

拿个孝字来压你们,看你们服不服!

一席话说完,萧玦和刘承颐果然沉默了。花国历史上历朝历代都提倡孝道,不仅有二十四孝故事流传于世,很多宗族的族规也要求以孝为先,就算父母做错了,子女也不得言父母过失。就连妇人被丈夫休弃的七出之条,头一条也是不顺父母。

他登基这么多年了,都没亲自处理过朝政。你确定让他处理朝政,他不会把大业整垮吗?

萧玦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别说了,让我静一静。

看她面露不适,薛蔺想起今天她遭受的变故,一下子愧疚起来一向憎恶的人变成了自己外公,一直帮着的血亲不但杀害了自己的生母,还对自己和自己的身边人下手。

都怪他,看到她额角被砸成那样,暴脾气一下子就炸了

他乖乖闭了嘴,伸手替她揉太阳穴。揉了一会儿,问她:好点了吗?

她瞬间想起薛蔺告诉她的那个有关《康熙斗鳌拜》的故事。里面也有这么一个权臣往宫里安插人,少年皇帝气不过就派人引诱这个被安插/进来的内女干偷东西,再以处置内贼的名义活活打死该人的片段。

而这个故事,她是完完整整地讲给父亲听了的。

她喉咙有些发干,犹抱着少许冀望问父亲:他进宫已经那么多年了,怎么突然就想起监守自盗起来了?

义宁帝冷哼一声:刘雍的寿诞快到了。他这是找不到好东西当寿礼,就把主意打到先帝头上来了。

一模一样。

就是早上要起很早,让他有点烦。

看着薛蔺还不肯起,萧玦只得把他抱起来,让他斜倚在床柱上,替他穿衣着带,梳发结髻,最后再给他戴上早朝用的朝冠。

照理说,这些事原该由宫里的给使或宫娥来做的。但萧玦实在是个容易吃味的人,旁人就是不小心碰到薛蔺一下,他脸色都难看得很,更别说是这些近身服侍之事的。

总之,男人挨不得薛蔺,女人也挨不得。那他就只能自己服侍他了,总不能教薛蔺荣升大业最尊贵的男子之后,还反而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日子越过越回去吧?

不过,萧玦以前在凤阳阁就做惯了这些事。现在做起来,如鱼得水。特别是小稚奴钟爱睡懒觉,每每这个时候,总要抓紧时机闭着眼再睡会儿,哪怕只能浅眠。这样一来,他给他更着更着衣,小稚奴不知不觉就歪到了他怀里;梳着梳着发,小稚奴又瘫到了他肩上。

他张口胡扯,那得瑟劲儿让萧川恍惚想起了公主。公主也是这么得瑟地跟他炫耀,说薛二待他有多么多么好的,然后还不忘问他,你家狸奴待你有这么好吗?

他当时忍辱负重地说没有。结果公主还朗声大笑,说那她肯定不怎么爱你。

呵呵,萧川不屑地望了薛蔺一眼,不愧是夫夫,都那么喜欢炫耀,说话都那么惹人嫌

薛蔺穿好从萧川那里借来的铠甲,就去了萧玦的书房。因为尺寸不合身,这套甲衣又沉得吓人。他走上一步路,都费劲得要命。

还没走拢书房门口,萧玦就已经被他异常沉重的脚步声扰得出了书房门。

你就这么瞧不上我的功夫是不是?

趁着萧川没回来,萧玦偷摸在他月要上揉了一把,柔情蜜意地道:瞧不上才好。这样,我才有机会拉着你的手,教你挽弓射箭。

说着,用斗篷遮住他的身子,在他某个地方轻轻点了一下。

薛蔺惊得浑身发僵,下意识地就压低了声音骂人:疯了吗?这么多人面前!手却报复性地探到身后也点了点萧玦的。

萧玦吃了一惊,笑个不停:你还好意思说我?

兵士们听长官的训,一般都是安安静静地听。

薛蔺这么捣乱,大家都愣住了。很快,就有小部分人跟着小声鼓起掌来。

星星之火很快燎原。不片刻,所有人都鼓起掌来了。那掌声极为热烈,叫薛蔺想起了现代社会的民主自由。

而大家这么一鼓掌,也确实民主自由起来。

有人振臂高呼:公主说得对!咱们现在首要任务,就是练出一身好本事。突厥人横,咱就要凭武力比他更横!

薛蔺炸毛:我特么还得穿凤袍穿女装,才能站在你身边是不是?

不行,要冷静。阿玦要登基继位,确实不适合娶个男皇后。他忍了又忍,开始谈条件:要我穿女装也不是不行。但我先说好,只有在接受百官朝贺,以及需要见内外命妇的时候,我才穿凤袍。其余时候,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萧玦被他可爱到了,问:你以前说,你看到哪个小娃儿长得特别可爱,就会想对他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吧?

薛蔺还没反应过来,萧玦就已经架住他的两胁,把人高高举了起来!

他体力比薛蔺好太多,把后者举起来毫不费力不说,还能轻轻松松将之往上方一抛,自己再张开双臂,等着他自投罗网。

问话者一脸呵呵哒的表情,嘴上说的却是:走,一起去。

没一会儿,怕被殃及池鱼的伴读们已经逃得干干净净。

他们可以逃,但身处漩涡中央的薛蔺却逃不掉。他心里忐忑,不知道自己哪里踩了雷,让公主脸色这么难看。

刘承颐偏偏还要横插一杠,笑着对萧玦道:我倒不知,原来我与薛二如此登对。又对薛蔺道,还记得你曾经扔给我的那张纸条吗?你说薛郎有才,刘郎有貌,平分秋色,交相辉映,看来不止我俩这么认为,连公主也是这么想的。

这话立时就把萧玦脸上的笑意给炸没了。她怒视薛蔺,眼里分明就有着逼问。

刘雍没回头,双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浮漂:说是太/祖/爷以前落难时穿过的。年纪大了,容易恋旧,我就拿过来穿一穿。

刘承颐打量了一眼,这身葛衣短打确实短了些,裤子都快到他小腿上了,但他父亲显然并不在意。

这段时间,公主不断在往这边送东西,先是送来了一名厨子,然后又送过来一名歌姬。这两个人据说都是来自剑南道他父亲与太/祖萧鸾起事之地,前者会做那个地方的特色菜肴,后者会唱那里的民谣。时不时的,她还会把太/祖当年用过的一些东西送上一两件过来。

他思考了一下,对刘雍道:如您所料,公主的行动并没有得到陛下的同意。今早听到可靠消息,陛下唤人就此事申斥了公主。公主不服,找去两仪殿,在殿中与陛下发生了很大争执。陛下气得连砸了数样东西。

刘雍面无表情,眼底却闪过一抹嘲讽:无知小儿罢了。过了一会儿,忽然问他,阿玦没被他砸到吧?谈到皇帝和公主,殊无敬意,反而像是在说自家晚辈。

有人恨恨然:乱我大业者,今日之耻不敢忘!它日定十倍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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