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叙突然跳起来,跪在铺着竹席的床上:耶!耶耶!我明天去面试!
一个好消息。
许薄苏围观着张叙狂喜的画面,心情淡淡的,不过最后也笑了起来。
因为草莓高兴。
哪一个公司?明天需要我陪你去吗?许薄苏坐起来,温柔地问道。
用不着。张叙看他:你凑什么热闹?搞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必须承认,他这个小公司的工作跟许薄苏的科研工作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突然收到好消息的张叙,背对着许薄苏狂敲自己认识的人,告诉大家伙,他明天要去面试。
被冷落在一旁的许薄苏,静静待着,甚至有点想起来看看资料,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对了,张叙转过来,有点紧张地问:你说我明天应该穿什么衣服去面试?
嗯?被问到头上,许薄苏略微思考:穿什么都行吧,录取人才又不是看你穿什么?
也是。张叙深以为然,叹了口气。
明天就要去面试了,心情有点乱糟糟,还有点睡不着。
张叙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自己工作的事情。
想着以后真的实习了,真的工作赚钱了,那会儿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永远跟张楚南一家划清界限?
等张楚南老了尽点本分?
应该就是这样吧。
至于其他的,在张叙心里还是像一团迷雾,茫茫然然,没有什么清晰的计划。
只是知道,眼前的生活不会长久,迟早会结束的。
睡不着吗?灯关了很久,屋里又响起许薄苏的声音。
张叙不知道怎么想的,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然后他感觉,许薄苏正在向他靠近,从背后抱住了他。
动作轻轻地,跟对方的脾气如出一辙,让人讨厌不起来。
第二天早上,两个要出门的人在房间里一起换衣服。
张叙的行李箱已经被收了起来,放在房间的一角。
他打开衣柜,在里面看到几件t恤和运动裤,跟许薄苏那种正装摆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张叙啧了一声,拿出一件能出门的t恤套上,遮盖身上的吻~痕。
许薄苏看到那些暗红,温温柔柔地说了句:挺久的了,还没消。
第22章
顺着许薄苏的目光,张叙也垂眸看了一眼,啧,一团团的暗红色,盘踞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无不昭示着许薄苏亲他的时候有多不温柔。
你是属狗的吗?张叙踢了一脚,把衣服拉下去。
不,许薄苏笑笑:我26岁,你说我属什么?
张叙头一歪,还真下意识地算了起来。
别算了。许薄苏被他逗得直笑:快穿裤子吧?
一条运动裤交到张叙手上,打断了张叙算生肖的思路。
不是,狗的前六位是什么?
龙?是吧?出门之前,张叙终究还是算了出来。
嗯。许薄苏点头。
那一定是条淫~龙。张叙说:三点水的淫。
你确定?许薄苏看着他。
不是吗?张叙勾开领子,再看一眼斑斑驳驳的皮肤。
不是。许薄苏摸了他头一把:这才哪到哪,我很克制了。
哪到哪?什么意思?
狗东西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大招!
张叙满腹狐疑,背上自己的背包,说实话,不像是一个去参加面试的人,倒像是一个去度假旅行的人。
潜意识里,张叙知道自己这样有问题,而他还是没有去钻研改变,还是固执地保持自己原来的样子。
说到底,还是没有做好当个社会人的心理准备。
象牙塔还在的一天,就缩在里面一天不想出来。
等到有朝一日这个退路也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路向前冲的份儿,这个毛病自然就会不药而愈了,张叙心想。
早晨的空气是不是很好?许薄苏很享受此刻的样子,看了眼张叙塞在裤兜里的手:防我还是防寒?
张叙愣了会会,才明白这家伙的意思,笑成傻逼:防你的头。
习惯而已。
后来把手放了出来,没两秒钟,就被许薄苏握在手里。
说实话,比放在裤兜里还热。
抽了抽,那家伙不肯松手。
好香,张叙嗅了嗅空气中煎饼果子的味道,跟许薄苏商量:明天早上别做饭了,我想吃路边的垃圾食品。
休想。许薄苏捏了捏他的手。
你管得着?张叙压低声音。
我管不着,许薄苏垂眸笑笑:谁还管得着?
卧槽太无耻了,这人。
现在这情况让人有点无力,怎么说呢,暧~昧至死。
明明不是那么回事,可是手牵了,嘴亲了,爱也做了
连结婚证都有。
张叙望天,想叹气。
是什么样的绝世天才,努力把青年才俊的自己,送到一名衣冠禽兽的手里。
那是一个叫做张叙的大傻逼。
表情这么灰,许薄苏眼神关心地看他:紧张吗?
不。张叙说:想到了比面试更可怕的事情。
什么?两人视线对到了一块儿去。
张叙笑笑没说话。
今天的地铁还是一如既往地挤,都是赶着去上班的折翼天使们,谁也不想跟谁急眼,但实在是太挤了。
张叙跺了一下被人踩过的脚,连低头看看上面有没有留下印子都做不到。
一向脾气好的许薄苏也被挤得皱着眉,手臂紧紧搂着张叙。
这表情反而愉悦了张叙,嘿嘿笑了两声:大少爷,喜欢这种生活吗?
人这么多,许薄苏第一次没听清楚,低头贴着张叙的脸:你说什么?
张叙:我问你这种生活喜欢吗?
许薄苏将他抱紧了一点:跟你一起就喜欢。
然而比之一开始,他还是变了,贪心了,许薄苏微笑。
一开始可是没有张叙的存在的。
现在过上了草莓自由的日子,由奢入俭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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