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胡马 分节阅读 441(2 / 2)

勒胡马 赤军 2370 字 2023-09-27

gu903();于是绕过广固城,北取齐国国治临淄,同时召唤冯龙来合苏峻假意要冯龙先帮他打通西进通道,然后才能谈得上北渡之事。

临淄既是一国之治,又是青州旧州治所在,位置相当重要,户口相对亦繁。因此曹嶷得报,不敢再做缩头乌龟了,匆匆遣兵北上去助守临淄,结果被“东莱营”于路设伏,顺利摧破于浊水之上。

苏峻趁机调派兵马,略定乐安、齐国诸县曹军几无斗志,纷纷开城迎降青州刺史郗鉴见有机可乘,也急遣五千州兵赶来相助。曹嶷于广固城内急得是团团乱转,可是新逢丧败,士气低落,他也真没有决心亲将主力去攻苏峻。

与此同时,冯龙镇定济南郡,率兵东入齐国,即与苏峻在临淄城下会师,随即团团包围住了临淄城。倘若临淄告破,则整个青州,几乎再无曹嶷立足之地了,他唯有困守广固一城,静待死期而已。

曹嶷急遣使向石赵政权告急,但身在河北的石虎,这会儿跟本没有余暇去理会他石虎即将直面厌次的晋将邵续。

呼延莫佯攻厌次,随即匆匆撤离,南下应援石虎。要等赵军离开五日之后,邵嗣祖方才可以确定,对方的主攻目标并非自己于是分兵四向,北攻阳信,西取乐陵,直至平原国的般县,想要趁此机会扩大领土,把防御线尽量往远处推。

石虎才至西平昌,即报般县告急,他在仔细询问了敌军的数量、素质,以及进军路线后,不禁转忧为喜,笑说:“贼若主力西进,我不能御;今既分兵四掠,破之不难也。”

于是汇聚周边兵马,再加自家残兵,总计四千余众,石虎亲将而东,去救般县。般县附近一马平川,但开发较早,阡陌纵横,利于骑兵而不利于步兵。于是石虎先将三百骑前出,引诱晋军来追,主力则于田埂间设伏,等到晋军追来,一时俱起,顺利杀散晋兵,并将其核心三四百人团团包围起来。

石季龙立马而望,只见一员晋将白面微须,身着桶袖铠,胯下青骢马,高呼挺矛,于阵中反复搏杀,其势几不可当。石虎便问左右:“这是何人啊”

左右有认识的,急忙回禀道:“乃是邵续之婿,姓刘名遐字正长,伪朝命为平原内史,军中皆目为关羽、张飞之流亚。”

石虎笑笑:“原来是此人,孤亦久闻其名。若能生擒此獠,邵续必然胆破,则不敢再出厌次也。”便欲亲自上阵,去擒刘遐,却被部将们死活扯住,说:“大王尊贵,岂可亲往擒取一莽夫彼在围中,不能突出,稍待片刻,自然力竭而为我所擒也。”

石虎说那好吧,我就等着,你们务必生擒刘遐,尽量别伤他的性命不仅仅为了威逼邵续,石虎见刘遐勇猛,也已暗生爱才之意。

谁想到话音未落,忽见败逃的晋军中突出六七骑来,当先一将身着银甲,头戴银面,手挺长矛,竟然直突入阵,当面羯军羯将,无人是其一合之敌石虎当场就惊了,忙问:“此何人啊不意厌次弹丸之邑,尚有这许多猛将”

可是左右也都分辨不出这究竟是什么人一来未打旗号,二则银面遮脸或言乃是邵续的侄子邵存,但亦不能确定。

就在石虎探问、左右猜测的这数息之间,那员将竟然率领六七骑直破重围,一直杀到刘遐身边,随即与刘遐会合一处,自东南方向顺利突出了羯军的包围圈。石虎又急又怒,当即下令急追,说:“即不能得刘遐,亦当得此将,断不可使其复归厌次”

于是刘遐等人在前面一路跑,羯军在后面紧追不舍,最终刘遐身边只剩下了银面将与四骑亲从,被追迫到了黄河岸边。刘正长不禁仰天长叹道:“莫非天要绝我不成么”随即望向那员银面将,面有惭色,说:“我不听夫人之言,乃至中伏,且连累了夫人”

原来这员银面将领并非他人,正乃是邵续之女、刘遐之妻,幼习弓马,据说打他那个已被石勒所害的兄长邵,如同苍鹰搏兔一般刘正长虽勇,于内帏亦常饱粉拳。

当时邵氏听得刘遐喟叹,便即厉声喝道:“丈夫何必颓唐既为国家军将,战死疆场,乃是本分然我夫妻宁死,不可为羯奴所得,以要挟家父”说完话抬起右手来,奋力一挥马鞭,急催坐骑,便即连人带马纵跃进了已然日趋平静的黄河浪涛之中。

刘遐大叫一声,乃与从骑一并跃马追随,纵马入河。此时的黄河即将封冻,河水阴寒无比,且恐浪涛中夹杂着上游而来的冰凌,想要涉渡,危险系数比其它季节来得更高。但刘氏夫妇既然已存死志,自然毫无畏惧。

石虎率军疾追而来,正见到刘遐等人跳河,不禁喟叹道:“可惜,可惜。但望彼等不死,将来疆场之上,仍有生擒活捉,并且致我麾下之日”

随即挥师东向,连战连捷,十日内先后击破三支晋军,竟然把邵续所部又硬生生给逼回了厌次城内。

石虎奋战厌次之际,幽州的孔苌正在焦头烂额之时。

此前卫循便召聚徐、扬两州的海商,汇集大船五十余艘,并且装载“东莱营”两千步卒,自龙口发船,沿岸北上,直取燕国最东南端的泉州境内。

泉州县城在笥沟以西,但其辖区过笥沟后尚有一百五六十里,直至海岸。这片海岸北有丘水,南有巨马河,双流入海,包夹成了大面积的冲积平原,但土地多盐碱,难耕种。汉武帝时,即在此处设置盐官,所晒海盐几可供应整个幽州当时的幽州,还包括了如今的平州。

此前王浚在幽州行苛政,继而石勒立足河北,与王浚争雄,兵连祸结,导致很多百姓从原本人口稠密、田土肥沃的城市周边地区,逐渐向地瘠人少的海岸边流散。进而地方豪族召聚流民,就在笥沟以东区域内构建起了大小不等的十数座坞堡,主要靠晒盐与内陆或者海外贸易,来维持生计,并且妄图扩充势力先是王浚,后是段氏鲜卑,根本就管不到他们。

但在孔苌镇守幽州以后,遵照石勒的吩咐,计点户口,发展农业,于是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望向了这些沿海坞堡。羯军逼近,诸堡皆降,可是随即就接到严令,不准再与晋商贸易,所得食盐,皆由官收官卖。

为了安定幽州的民生,进而支援河北地区,孔苌多次压低盐价,使得那些坞堡主们苦不堪言。北上船只与坞堡私易盐货之事虽仍时有发生,但再不敢象从前那样帆樯遮天,港口如堵,一次数千上万斛地交易了。且羯军在港口派驻了守兵,一旦发现私易者,不但货物尽数没收,倘若不肯奉上大笔贿赂,就连船只都回不去。

南商亦因之而苦,一方面跑去向卫循哭诉,一方面逐渐降低了北上贸易的规模和频度。由此卫因之一宣布,我要发兵去惩戒孔苌,商贾们无不踊跃,纷纷表示愿意出船、出人,跟着跑这一趟。

船行非止一日,抵达泉州港口。事先已派出小舟去联络坞堡主们,于是在土著的配合下,顺利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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