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叶奈棠回到卧室。
房里的床上,一位相貌柔美的女子坐在上边擦拭标本盒子。
风吹窗帘,几许月光渗进,打在她凝白的脸上。而眼眸垂下,长卷的睫毛如蝶翼般微翘,投下一片阴影。
画面显得无比美好。
盛世美颜。
叶奈棠在心中发出赞叹。
所以没工作又怎样,她貌美如花就好。
你回来啦。
殷梓放下手里的东西道。
嗯。叶奈棠坐在她身边,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累极了般地说: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鱼了。
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殷梓淡笑:明天给你做,今天早点睡觉吧。
叶奈棠却闷闷地说:不行,你手上的伤还没好。语气带有不容否决的意味。
须臾,空气里响起殷梓微不可闻,近乎呢喃的声音
很快很快就痊愈了。
一夜好眠。
翌日。
清晨,殷梓起床便道:我的伤好了。说着,她解开自己绷带,给叶奈棠看。接着道:所以我去做菜啦。
果然,肌肤光洁如初,无一丝瑕疵。
叶奈棠拉住她,狐疑:前天可还是血淋淋的好这么快,你该不会施了障眼法吧。
怎会。殷梓微笑道,但在对方的眼神攻势下笑容有些绷不住,却仍然硬着头皮回答:昨天就开始好转,然后今天完全不痛了。
修真之人体质特殊。她企图把不合逻辑的地方推到修真上。
然而,叶奈棠不是那么好糊弄:从实招来,从轻发落。
殷梓:我说的都是真的。
下一秒,电光石火之间。
一双邪恶的手伸向殷梓的胳膊下,然后不可描述地挠了挠。
随即,房间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哈哈哈哈别抓了,好痒哈哈
她笑得眼泪快出来了,眼眶红红的。
叶奈棠不停手,反而无情地质问:招不招?招不招?
我招
见瞒不过去,殷梓只好认了。
接着,她坦白,自己是为了多获得一点关心,才控制伤口,不让它愈合。说这些的时候,她的脸很红。
毕竟这样做,未免孩子气了些,实在叫人笑话。
当然,她隐瞒下了她是故意让歹徒砍到自己。
但叶奈棠并未笑话,她说:我会一直关心你,你大可不必这样折磨自己,知道了吗?
嗯嗯。
殷梓点头。
乖,再犯傻,我就惩罚你给我做二十桌饭。
我明白了。
接着,两人走下楼。
外界阴雨绵绵,一片朦胧。
雨珠拍打在窗上,发出啪嗒的响声。空气十分潮湿,许是这原因,杨保姆的动作愈发不利索,嘴里嘟囔着腿疼胳膊疼。
好在,今天不用她做菜。
本日的三餐已由殷梓全权负责。
早饭是生煎包,皮上撒着黑芝麻,热气腾腾。咬一口鲜美的汤汁便涌出,软软的包子皮陷在牙上一般,能够被轻易咬碎,对于牙口不好叶父叶母来说,一切恰到好处,美味至极。
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们单觉得,这包子比以往吃过的所有包子都要好吃,甚至远超五星酒店的菜,但说不出好吃在哪。
而且除了美味,包子无端地让人感到精神畅快。
殊不知,这些食物中融入了殷梓的灵力,自然对人体有万种益处。
真香。叶母说:杨保姆还有这手艺吗
叶奈棠打断她的幻想:这是殷梓做的。
顿时,叶母的脸僵住,如遭雷劈一般坐在椅子上。
良久,她一抹嘴巴,转头便忘掉了刚才的发言,存心找不痛快:真难吃。
口是心非地说完,又管不住自己手多夹了一只包子。
叶父:
叶奈棠:
殷梓乖巧不说话,默默吃饭。
之后,在殷氏出品,美味到极致的午饭和晚饭接二连三的炮.轰下,叶父已经完全被她收服,甚至想要拜她为师。
而殷梓欣然应允。
看着这幅其乐融融的画面,叶母那叫一个愤慨。
她想摇着丈夫的肩膀,告诉他,你们都被这个城府极深的女人骗了!
那女人图的是他们的钱,以为嫁进他们家就享福了。
唉啊,这年头,不但男人要费尽心思勾引人,就连女子也无所不用其极叶母思绪飘远。
另一边。
躲在门后的杨莹扣住门框。
由于力道过大,她的指节发白。因呆在阴影处,她脸色显得格外阴沉。
该死
昨晚去两老不死的女儿房间翻钱,结果别提银行卡了,一毛钱都翻不出。
不是说他们最疼爱自己的女儿嘛?
杨莹想不通。
她握紧了手里的水果刀,眼神逐渐扭曲下来。
那就别怪我逼你们了。
半夜,卧室内。
一片黑寂中,床上的女子动了动。
叶奈棠睁开眼,将殷梓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挪开,然后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悄声走出门。
厕所厕所
叶奈棠小跑着走进厕所。
半响,她走了出来。
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一点。叶奈棠收起手机,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
嘎吱
突然,类似于脚步的声音响起,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刺耳。
但仅响了两下,马上消弭,让人误以为听错了。
叶奈棠犹豫片刻,决定下楼看看,万一闹老鼠就遭了。
桌子上还有一盒开封的酸奶,忘放回冰箱了。
就在叶奈棠感叹人一到深夜,记忆力便超群的时候,楼下发出异响,同时伴有微弱的咽呜声。
叶奈棠感觉不对劲,连忙下楼,打开了一楼的灯。
咣
大堂瞬间被照亮。
于是,大门前,杨莹臃肿的身影暴露无遗。
只见,她手上拿着包裹和一把染血的水果刀,神色仓皇。
这幅画面,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携款出逃。
你叶奈棠不由得倒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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