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年龄、身高,都不再允许她这么做了。
以后有事就跟我说,缺钱了也不用不好意思。唐染妈妈顿了一下,才又问出一句,你现在住哪?
不知道唐明华那边到底是怎么想的,是真的就不管不问了,还是因为什么事在气头上没过去。
总住宾馆不是个办法,但到我那去住,说出来似乎也不那么合适。
真要接过去,无论是现在的家庭还是唐染自己,都会别扭。
不过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唐染。
我住校。唐染往旁边一个班级的位置走了几步,敲敲窗户跟里面的同学借了纸笔,递给他妈,美女,帮我签个字呗。
12班教室,从楼上扒完门缝赶回来的前线记者第一时间向其他同学报道了办公室里的最新情况。
真的,我都快笑死了,李洪捂着肚子,乐得上气不接下气,元哥他爸和染哥妈妈太优秀了,可惜你们没看见刘老师那个表情。
在前线记者们的眼里,办公室茶话会几乎全程高能。
数学老师刚才把染哥和元哥的检讨翻出来给叔叔阿姨看来着,班里一名女生去围观了一会儿,回来绘声绘色地描述给同桌,小刘说,我第一次见一份连老师的姓都要删删改改那么多遍的检讨,从检讨里面我完全感受不到反省的态度,你们猜元叔叔看了怎么说?
怎么说?
元叔叔拿起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放下跟小刘说,李老师,真不好意思
卧槽哈哈哈哈叔叔也这么刚的吗?
不一定,叔叔说这话时候的眼神特别诚恳,我觉得他也可能是被检讨绕晕了
任老师,怎么回事?刚才刘老师到办公室找我,要求给予这几个学生停课处分。
教导主任拿着一份名单到任老师办公室,脸色微沉,听说两位家长的态度不是很好。
任老师心下诧异,接过教导主任递过来的名单,眉头蹙起。
名单上赫然写着三名学生的姓名:元澈、唐染、金罗。
刘老师之前不是说任老师摇了下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刘老师说,两名学生的家长拒不道歉,他只好收回之前的话,教导主任敲了敲纸面,这个名单是刘老师提供给我的,希望学校给予三个学生停课处分。
任老师:为什么是这三名?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能明白唐染、元澈两个人被刘老师要求停课的原因,一个带头动手,一个带头挑衅在刘老师眼里。
金罗这个名字出现得就有点不明所以了,他既不是第一个动手,也没在言语上刺激小刘老师,怎么就得到了和前两人一样的礼遇?
教导主任叹口气:刘老师说,他也不想因为这事影响12班的月考成绩,就从成绩单上倒着选了三个学生你明白这个意思吧?
不处分不解他心头之恨,这三名算是代表,成绩都是倒数,即使参加了月考,也只有拖班级平均分后腿的份。
任老师的脸色不大好看。
教导主任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机会都给他们了。也算是个教训,月考没几天了,结束之后再让他们回来上课,跟他们好好谈谈,通过这事长个记性。
第91章
停课处分从晚自习开始执行。
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任老师把元澈、唐染和金罗三个人叫到办公室,递给他们每人一沓试卷。
这几天你们自己待在宿舍或者家里,翻翻书做做题。任老师说,不要当成假期。月考试卷到时我会帮你们取出来,记得抓紧时间完成,不然回来跟不上讲题。
金罗有些懵逼:等等老师你是说,我也被停课了?
任老师用一种肯定中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金罗:这回的月考我也不用参加了?
任老师用一种确定中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金罗数秒的怔愣过后,气沉丹田,蹦起来大喊了一声:耶!
任老师:
同一办公室的老师一口茶水差点直直喷向桌上刚批改完的试卷。
任老师哭笑不得地拍了一下桌子:耶什么耶!有点正形!
唐染进来之后一直没说话,此时瞥了金罗一眼,皱眉不满道:什么意思。
语气不太好,但不是冲着任老师。
学生私下里传,姓刘的数学老师之所以能从x中调到盛景来,是家里和教育局某个领导有关系。
实事求是地说,小刘老师的教学水平其实也过得去,比起老冯也不遑多让,可惜人品追不上能力。
可见教学水平和人品并不一定挂钩。
唐染:他看我不顺眼,我知道。跟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任老师无声地叹了口气。
你们手里的卷子,自己有计划地完成,化学做完可以找我批。他顿了顿,最后又交代说,课本上的内容也自己向下预习,这是考验你们自学能力的时候。这一阵我安排丁一凡在班群里发一下每天的作业,你们看看各科的进度,尽量跟上。
晚七点,金明饺子城。
我操/他大爷!金罗喝得有点多,说话时大着舌头,我操/他三舅姥爷!
这一会儿工夫,金罗同志已经把小刘老师家里几辈人挨个问候了一遍。下午在任老师办公室的时候,他那声耶倒也不完全是装出来的,但耶的不是不用上课,而是不用参加考试。
其实心里并不是不愁的因为打老师被停课处分,这种事他说什么也不敢让家里知道,要是住校生还比较好办,偏偏他还是个走读生。
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必须每天早晨装模作样地从家里出来上学,晚上几个小时的时间自己找地方消磨,到了平时放学的点再回家去。
同时还要抓紧时间为自己这次月考没有成绩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他妈算什么事。金罗右手用力,捏瘪了一个啤酒罐子,沉默了一会儿,兀自冒出一句,我有点想老冯。
虽然冯志中平日里脾气急躁了一些,和他们的代沟有马里亚纳海沟那么深。
但每次嘴上说要停他们课的时候,从来没有真正停过,最后基本都是罚犯错的学生干上一两个星期的值日。
唐染隔着一张小餐桌,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说对不起、连累你了之类的话,未免过于生分。
没事啊染哥,金罗一双迷离的醉眼半睁半闭地看着唐染,这事怎么能怪你姓刘的那天要是骂我,我也揍他,你肯定也、也撸袖子上去。我信你。
唐染按在金罗肩膀上的手加了点力,顿了两三秒才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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