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光飞快的从那背后扑了过来,我忍住条件反射拍开它的冲动,准确无比的将那本黄金书凌空一抓揣进了怀里,一转身,就看到塔山孤独站立在门外的身影,依旧是山一样的厚实。
“他脸红了”脑海中忽然传来小哈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一惊,低头一看,那本被我揣在怀中的神谕之书黄金的封面上竟然真的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我不禁气结:这叫什么世道啊连本书都可以是色狼
于是,我用两只手指捻起这本色狼黄金书的一角,任由它挣扎扭动却非常有眼力见儿的不敢叽叽叫,然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塔山侧开身看着我从他身边跑过,我回头对他笑了笑。
我对这个男人的举手之劳本来就存着以后好方便行事的念头,可我没想到这个木讷温柔的男人可以为了我的举手之劳付出他违反了整个时代信仰的回报。
或许,他再也无法在米坦尼立足了吧,他的家族、亲人都必须为他的背叛付出惨重的代价,我是否该期望他是一个举目无亲的男人
我对他微笑,他却只是低下了头。
“安娜安娜安娜有人来了快走”刚刚跑了几步,小哈的声音忽然急促起来:“该死这些家伙”
我一惊,猛一抬头,就看到无数的亮光正朝这边快速的移动过来。
本来也没准备逃出去,可是,看到那种包围的姿态,我还是忍不住退了一步。
我抬头看了塔山一眼,飞快的蹲下身,将神谕之书藏在一旁的树后。
厚厚的落叶成了完美的遮蔽物,黄金书微微颤动了两下,似乎有些不安,我用力的拍了拍它的封面,它终于安静了下来,任由那些落叶和泥土遮盖了它的光芒。
转头,看到了马蒂尼模糊的身影正飞快的靠近,我说了一句对不起,就一步跨入了塔山的怀中。
塔山高大的身躯僵硬了一瞬,我一把抓着他的手臂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而他一直握着剑柄的手则自然而然的将宝剑带出了鞘,银亮的剑刃正好对着我的脖子那握着剑柄的手背之上一直都有青筋跳动着,我早已看到。
“小姐”
塔山微微退后了半步,高大的身躯避开了与我的身体相触,那因为太少交流而并不算熟悉的沙哑声音有些茫然无措的在我身后响起,他似乎还体贴的低下了头,让那声音震得我的耳朵发痒。
无数的火把终于在我身边停下,将我和塔山包围了起来。
马蒂尼脸色阴沉的从散开的人群中走过来,死死的盯着塔山,塔山垂下眼,放开我,径自退到一边。
马蒂尼的目光这才移了过来,看着我,他长腿猛然朝前一跨,一把将我拉入怀中,我的下巴磕在他的胸膛上,咔嗒一声。
马蒂尼回头看着众多的侍卫,冷冷吩咐:“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命令,苏伊缇小姐将再不能踏出她的宫殿一步,直到婚礼完成为止。你们都在宫殿外面给我好好守着。”
他又看了一眼垂首站在一侧的塔山,忽而勾唇一笑:“将塔山带下去,我想,他自己知道该接受怎样的惩罚”
“是”
红叶传书
被侍卫押着往回送,我忍耐着忍耐着终于还是忍耐不住隔得远远的回了头,却只见到塔山微微佝偻了身体被人带下去的萧瑟模样,那么高大的家伙,弯腰驼背的被人捆着押着,显得尤其可怜,心头不禁便有些愧疚了。
等回到那间住了将近两个月的宫殿,一入眼全是陌生的面孔,这种愧疚终于到了顶点,却无处宣泄,也无法宣泄我一早就知道的,所以这些愧疚也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新来的侍女们低着头,即使偶尔与我对视,也是一脸的敬畏。是的,敬畏不但畏,还有敬。奴性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
宫殿周围明目张胆的多出百来个侍卫,还是一天三班制,每个人的身上都透着一股子杀气,绝不是普通侍卫能比的。看样子,马蒂尼已经对我彻底的丧失了信任。
我眼珠转转,顿步在门口,问侍女:“马蒂尼要囚禁我”
侍女曲了曲膝,用微微发颤的声音回答:“殿下只说不让小姐出去而已,小姐有什么吩咐都交给我们就好。”
我微微勾唇道:“既然如此,你可知道星见大人有什么喜好偏爱没有”
那侍女惊讶的看我一眼,复又飞快的垂下眼去:“我没见过星见大人。”
我啧啧摇头:“你不知道,这王宫里总会有人知道吧去问问就好,殿下说不让我出去,可没说不让我待客。星见大人的身份,若是招待不周,我可担不起那份罪责。就去问问星见大人的口味就好,你们按着多备一些,我估摸着最多明日,星见大人就要来访了。”
侍女莫名其妙的看我一眼,却还是应下了,然后曲着膝退了出去,而到了晚上,这份莫名就彻彻底底的转变成了敬意这大概还多少托了马蒂尼替我证实的神祭司的身份的福气。
安培拉一屁股坐在我面前,一双大眼睛毫不客气的与我对视。我只慢吞吞的喝水,直到安培拉出声才得意的笑起来,惹得安培拉勃然大怒啧果然还是一个小孩子么咳咳,虽然我也没多大,可是,辫子戏看多了,学学老佛爷拿乔的姿态谁不会啊
我两根指头捻着杯子,盯着自己翘起的兰花指。
“你你知道我会来”安培拉刚进来,就把我特意为她准备的吃食一下扫在地上,让我好生叹息,还好门外侍女早得了我的吩咐没敢进来收拾。
我慢吞吞的捡起地上瓦陶碎片,见她骂了两句,等她的气势再而衰三而竭了,这才出声安抚:“不过是备着这些讨公主欢欣,还有脸好请公主帮帮忙而已”
安培拉下巴一扬,哼了一声,脸色却不再那么生硬:“我凭什么帮你我恨不得杀了你才好”她咬牙切齿,显然毫不掩饰对我的恨意。
我连连摇头,笑到:“公主殿下当然不会杀我,公主殿下杀了我要怎么跟你王兄交代啊”
安培拉小脸一绿,扭头轻哼,手却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口中喃喃:“我不信我才不信王兄会为了一个外人惩罚我”
这话说得极其的武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执拗,让人不禁叹息。
我啧啧两声连摇手指:“公主殿下说错了,我要是跟你王兄举行了婚礼,怎么还会是外人妻子和妹妹,你说谁更亲近些”我见安培拉几乎就要竖毛,赶紧顺下去:“所以了,公主殿下,这婚礼不能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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