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已故的王元宝他的船队的航路。既然没有办法重复他们东去之途,那么想法子从他们的返回之途寻找答案,亦是一个方法。于是,从乾元五年开始,一系列重要的航海成就,便开始涌现出来,先是一支由三艘海船组成的船队南下,虽然他们没有能够继续东行,可是却带来了南洋盛产香料、名贵木料和象牙犀角等物品,船主大发其财。然后,从南洋诸岛往东,往南,一座座岛屿被发现,乾元七年,王启年的船队在南洋再往南发现了一处陆地,在花费一个多月时间也未能绕其一周后,他们判断这处陆地不是岛屿,而是大陆,王启年便得到了这块大陆的命名权。他用了自己名字之中的“启”字为之命名,称其为南启洲。乾元十年,终于有一支船队从南洋群岛最东端出发,借助洋流与西风,在航行了四十天后横渡大洋,抵达了叶畅悬赏之地。
船队返回时,带来了当地土人,甚至还带来了当初王元宝船了的一个遗留下的水员。叶畅如其所诺,在船主抵达长安当日,便签发了三百万贯的赏额,而船主毫不犹豫将其中的两百万贯用于预定新船据说他在那新陆之上,发现了埋藏极浅的金矿
在确认了那条航线之后,叶畅便开始筹备一支由朝廷组织的考察队,名义上是去宣声国威、通商获利,实际上则是去做物产初步调查,将其中可能对大唐有用的一些物产或引进或买来。这一支考察队的首领,乃是陆羽当初的小小茶铺伙计,如今成为大唐有数的博物学家,走南闯北近二十年,让他积累了丰富的博物知识。
比起杜甫一行,陆羽他们所行更让人担忧一些,故此叶畅先给他们送行,然后才来送杜甫。
眼见着杜甫等人都登上列车,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向着送行的官员、亲属挥手话别,叶畅突然间心里有些失落。
“这火车当真是好东西,虽然已经问世十年,我仍然觉得有如梦幻一般啊”李白在他身边道:“十年二千里铁轨啧啧,如今去北海,只需要三五日时间就可以了”
此时的火车,与后世火车相比,载重轻,自重也轻,故此其轨道铺设更为容易,仅仅十年时间,在原先辙轨的基础之上,铁轨就从长安铺到了北海。
“是啊,哈哈,我看太白兄你身体尚好,这几年正可以乘火车多走走。”叶畅收住自己心里的那一丝失落,转过脸来,看着这位了不起的诗人:“然后回京好生休养,咱们争取都多活几年,看看这个世界,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
“若是达夫他们还活着,那就好了”李白悠悠望着远处,火车已经开动,他感慨了一声。
他心里有种感觉,叶畅,就是火车的机车头,大唐就是火车的车厢。
这车头,会将车厢拉到哪里去
无论拉到哪里,那也一定是一个即使他用诗歌,亦无法描绘出来的盛世大唐
第519章尾声:岂言史书可当真
“今天带了一个新朋友来,这位李贤弟,他是自流求回来的,亦是史学同好。”
华亭“谈笑楼”的雅间里,聚着十余个人,其中刚刚进来的两人里,年长的一位向众人介绍道。
年轻的那位抱拳团揖:“诸位好,在下姓李,名纨,见过诸公。”
屋里人起来见礼,态度都很亲和,他们这些人,都是历史爱好者,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在此小聚,大伙交流一些史家秘闻,讨论历史得失。
“听闻今日诸位要讨论叶畅之事,后学不才,在流求颇见一些史籍资料,勾陈揽幽,得见一些如今人所不知的秘闻,愿与诸公分享。”在众人落座,有侍者奉上茶水点心之后,李纨迫不及待地说道。
因地理位置之便,华亭如今已不再是初设时的那个小县,而是整个长江流域的龙头之地,华亭港也是如今世上最繁华的港口之一,其货物吞吐量,早在二十年前,便超过了北方第一大港旅顺港,十五年前,更超过了广州港。经济的繁荣,也带来了文化的昌盛,华亭拥有大学十二所,此前李纨就打听过,来此的这些人,都是在华亭有相当影响的人物,若得他们认可、举荐,他没准可以进入某所大学,将自己所得的历史真相,传播于课堂之上。
在场诸人,都微笑着看着他。一个年纪比李纨稍大些的道:“不知是些什么史籍资料,还有,称呼叶公,即使不以贤祖、圣宗称之,也当以卫王敬呼”
“你这是被洗脑了,那个篡位者,阴谋家,算得上什么贤祖圣宗,就是卫王,他也不配”李纨激烈地说道。
众人互相交换眼色,都没有出声。
此时距离叶畅去世,已经过去了六十年,民风开放,便是如今当政者,依然有人面刺其过,何况逝去六十年者。
“李兄说的我不赞同,叶公终其一生,亦未称帝,他去世之时爵位,也只是卫王。贤祖、圣宗,乃是两代君王的追谥,说他是篡位者阴谋家,未免太过。”别人不作声,有一个人看不过去,他年纪与李纨差不多大,但说话却完全没有李纨的激烈,声音和缓,态度也温和。
“你这亦是被洗脑之言,他的妻子当了皇帝,他的儿子当了皇帝,他的孙子还是皇帝,如今大唐之主,仍是他的血裔,这不是篡位,这是什么曹操亦不曾活着称帝,但是谁能否认曹操是篡位者”
这一点上,李纨倒是没有说错,寿安在当了二十五年女皇之后,在一次宫廷内部的矛盾中退位,她与叶畅的长子继位为皇。
“执此言者,又是姓李,来自流求你应当是李唐宗室后裔吧。”与李纨反驳的人似笑非笑地道。